亏她才刚刚对他产了一丝丝的好感,没想到却叫他自己给破坏殆尽。
「如果我愿意的话,我想,没有人敢不肯。」他很肯定的回答,表情严肃。
只要登高一呼,他想多的是对他趋之若骛的女人。
巫琠菁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我,你有这样的认知,只因为你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她撇撇嘴,居高临下地睨著他。
「我不习惯有人站得比我高。」没回答她的话,艾维斯开口,单纯地只因为不喜欢她站著。
他坐、她站,而且还是面对面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极不习惯那抹看似咄咄逼人的感觉。
巫琠菁真想一拳打过去。「或许你真如他们口中那样高贵,但别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子民。」
心里虽不悦,但她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向後退了一步,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你现在正在这块土地上,不是吗?」领士上的一切都属於他所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我明天就可能离开。」碘菁随口一应。
「又独自一人旅行?」他直觉的不想放她走。
一个女孩子家,由东方飘泊到西方已够叫人惊讶,他实在不愿去想,这旅途中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更遑论看著她继续旅行下去。
「有何不可?」她没想在这个年代里久待,早早寻回如意珠,她也好早早回到属於她的年代去。
「我能保证,你明天绝对无法离开。」他说著,嘴角飘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打算把我囚禁在城堡里吗?」顺著他的话,她故意这么问。
迎著她的视线,艾维斯承认,喜欢她不驯的双眼。「有何不可?」他以她答过的话回应。
至少在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之前,他不想让她离开。
「请问公爵,这土地上没有王法了吗?」她不相信他真的会这么做。
「我就是王,我就是法。」他的双手交握抵著下颚,看著她的目光依然肆无忌惮。
「看来,我好像是掉入了土匪窝了?」她的声音听来一点也不无辜,表情更不见任何恐惧。
「你是个很特殊的少女。」不仅美得像个精灵,胆识也比一般人大。
少女?她早过了那样的年龄。「多谢你的赞美。」碘菁虽轻声细语地说著,但却又对他扮了个鬼脸。
艾维斯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扮鬼脸的人。」也是第一个敢咬他的人。
「你这么跋扈,怎么知道别人不会在你的背後对你扮鬼脸?」她可不认为她会是第一人。
「他们不会。」艾维斯一言就否决了她。
「你又知道?」他又不像铜心一样懂得读心术。
「我就是知道。」他说著转移了视线,看向车窗外:「我想听你吹奏陶笛。」他的口气霸道地说著。
望了他一眼,巫琠菁再度对他吐了吐舌头,然後异常认命地拿起陶笛,将纤细的指头压上陶笛的气孔,并贴上唇瓣,让低幽的乐声缓缓响起。
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公爵很尊贵、很高傲,众人敬他如神只,而他也霸道的不像话,但不知为何,碘菁的心里似乎明白,他不会伤害她。
而且她甚至知道,若要寻回如意珠,一定得靠他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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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出了森林,很快的进到属於城堡的范围中。
巫琠菁好奇地放下了手中的陶笛,一双乌溜的眼猛向外瞧,深深被眼前所见到的美景所吸引。
蓝天白云下有著一座与云一样白的建筑物,而建筑物的前方,是一大片草皮,草皮的两旁植著数不尽的蔷薇花,一直延伸至建筑物的後方。此等情景,让人不禁赞叹且眩目。
马车很快来到建筑物前,地上早已铺好了上等的红地毯,一个莫约五十来岁左右的男子,各领著一排衣著相同的仆役,恭谨地伫立等候。
马车一停下,艾维斯看了对座的巫碘菁一眼。「到了,该下车了。一他说著,站了起来,先下了车。
看著他的动作,碘菁微愣了下,再瞧瞧车门外——哇,好大的阵仗呀!
只见站成两列的仆役,由马车旁一路排到城堡里。
不是胆子小,而是有些犹豫,她一向不习惯有人对著她鞠躬哈腰。
才想著,艾维斯即在车外对著她伸出一手。
「下来吧,我不相信你会比较喜欢留在马车里。」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催促的意味明显,不过没忘伸出一只手扶她下车。
琠菁又犹豫了下,还是伸出一只手来,搭上他的手,缓步走下马车。
她的出现让眼前年龄不小的老管家大吃一惊,但很快地,他的脸色随即恢复正常。
「安德森,这位是琠菁,巫小姐,这段时间到城堡里作客,顺便帮忙接待法国朋友。」艾维斯说著,算是简单的介绍。
老管家安德森对著她微微点了下头。
琠菁回以轻轻一笑,眸光在收回的刹那,瞥见了远方的仆人们,正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著。
「安德森,安排好卧房,先领大家回房去休息,晚一点再开洗尘宴。」艾维斯边交代边往内走。
每经过一个仆人面前,只见他们恭谨地鞠躬行礼,然後却又忍不住的偷偷抬眼,瞄著跟在艾维斯身後的巫琠菁。
看著两人的身影渐往内走,安德森问著也下了马的布尼:「布尼少爷,爵爷今天的心情似乎挺不错?」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布尼别有含义的回答。
现在正值初秋时分,不知春天是否会提前降临史特拉斯,因为格兰斯堡需要一个天使,一个能引领大家走出过去哀伤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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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琠菁紧跟在艾维斯身後,在他沿著回旋楼梯步上楼,走过长廊准备步入卧房前叫住了他。
「喂,我可没答应你要当什么法国人的接待。」她真怀疑,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在他们初见面时,就恣意的吻她,现在又要她当接待,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啦?
艾维斯在即将推开寝室的门时,停下了脚步。
「爱玛告诉我,你懂法语。」没解释为什么,他只将原因说出。
一路上风尘仆仆,虽然在玛丽亚家中暂住了一夜,但目前他最想做的,是换下这一身衣物,让自己能放松一下。
「那又怎么样?」就算她懂得又如何,难道就得帮他接待那些人?
「这个城堡中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懂法语。」艾维斯说着,伸手推开门,跨步往内走。
不多思忖,碘菁迈开步子就跟上。「那又与我何干?」
艾维斯阻止了她想跟进寝室的举动。「一个好淑女是不会随便进到男人的寝室的。」他说著,意思非常明显。
琠菁跨出的一脚,在刹那间变成化石,想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我才不信在你的眼中,会认为我是个好淑女?」仰高脖子,她瞪大眼儿与他对峙著。
如果他敢回答是,那么他便不该要求她帮忙招待什么法国朋友!
艾维斯先是一阵沉默,然後嘴角徽微扯开一抹笑。
「你想,我该怎么回答你?」说是或不是,似乎都不怎么恰当。
「我怎么知道?」琠菁恨恨地回嘴,若不是形势不利於她,她想她会冲上前去,张大嘴巴,狠狠地咬下他手臂的一块肉来。
艾维斯又看了她一会儿,这回换他没有回答,过了许久,他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