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黄昏,因艾维斯有公事欲处理,与布尼一同留在书房里,巫琠菁终於偷得了闲暇,一路晃到中庭,然後来到了蔷薇花圃。
关於如意珠的事,她可是一直没忘,要不是因为这段时间来,她与艾维斯浓情蜜意,常常焦孟不离,她早就溜到北塔了。
琠菁也曾想说要将如意珠的事告诉艾维斯,她想,他深爱著她,应该不吝於将如意珠归还给她。
但在几经思付之後,她还是放弃了。
因为她不想让他误会,她是为了如意珠,才刻意接近,委身於他。
走著走著,她突然看到爱玛匆匆穿过花圃,手上遗抱著整齐的白色蕾丝床帐。
「爱玛。」琠菁边唤著她,边快步朝她走近。
爱玛见到是她,伸起一手来朝著她猛挥,险些掉了怀里的东西。
「我都听说了。」眨著一对湛蓝的眼,爱玛吃力地抱著怀中的床帐,勉强空出一手,拉著碘菁到一旁的长廊。
从进了城堡之後,她们两人就不常见面,因为爱玛忙於工作,而碘菁则是教艾维斯给霸占了去。
「听说什么?」看著爱玛的眼里闪著瞹昧,琠菁一时不解。
爱玛用肘推了她一下。「我是说你和艾维斯爵爷的事呀!」
瞧她,口风那么紧。其实她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们这些下人,甚至都开始猜测著他们的公爵大人,会不会利用这次的舞会,宣布两人的喜讯。
「我和艾维斯?」巫琠菁脑筋一转,恍然大悟。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爱玛已先一步看见了她手上的戒指。
「哇,爵爷将它送给你了?」她脸上的表情是惊讶的。
她认得这枚戒指,她小时候就见过这枚特殊又漂亮的戒指,戴在艾维斯母亲的手上,听说是传家之宝,已传过了数代。
「嗯。」琠菁朝著她点点头。
「我就知道。」爱玛高高地勾起唇角。
「知道什么?」看著她发亮的眼,碘菁打趣地望著。
她想,她又要高谈阔论一番了吧?
「我第一次看到爵爷望著你的背影,就知道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爱玛笑说著,想起那日早晨,在自家井边遇到艾维斯的情况。
「哪一日?」琠菁想著,想不出是哪天的事。
「就你到我家的第一天,还记得那日我俩一同睡在谷仓吗?」爱玛掩嘴一笑。
如果琠菁真成了格兰斯堡的女主人,那么她往後要到城堡来玩,也不需要以打工为藉口罗。
「喔!」经爱玛一提,琠菁很快想起了那日的事。
她就是那一日在溪边巧遇了艾维斯,而他那霸道且肆无忌惮的吻,如今回想起来,还不免令人脸红心跳。
「对了,爱玛,你对这座城堡熟吗?」脑筋一转,她赶紧将那些教人脸红的画面甩出脑海。
这些天来,她发觉如意珠的灵动似乎又变弱了,就像现在,她站在这蔷薇花圃前,却半点也感应不到灵动力。
「熟。」不是自夸,爱玛昂首说著。
因为母亲是艾维斯奶妈的关系,她小时候有大半的时光是在这座堡里度过的呢。
「那你知道前方那一大片蔷薇花圃後的白塔,是什么地方吗?」琠菁接著问。
「那是北塔。」爱玛毫无心机地说。「堡里的人又把它称为土窖,就算是酷热的夏天,里头还是很凉。」
「喔?」琠菁的双眼发亮,看来她似乎是问对人了。「你知道塔里有些什么吗?」
「有什么?」爱玛的神情转为狐疑。
「你知道的,我只是好奇,在我们东方是没看过这种塔的。」轻咳一声,琠菁随便诲了句话。
爱玛点点头,目光拉向北塔的方向。「其实就与一般的屋子里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说出个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里头有个旋转楼梯,可由塔底一路上到塔顶。」她说得更清楚。
没想到菁菁与她相同,对於陌生的事物,同样充满好奇心。
「这样。」碘菁轻轻应了一声,抬起一手轻抚著下颚。
看著她那发亮的眼,爱玛笑著说:「菁菁,你要是对北塔有兴趣,可以叫爵爷带你去看看,因为除非有他的命令,其他人是不准擅自接近北塔的。」
「不用了啦,他那么忙,而且我只是随口问问。」要艾维斯带她进塔?那岂不让他知道了她对那座塔兴味盎然?
届时她又该如何去找寻东西?
「对了,要准备舞会很忙吧?」碘菁很快地又换了话题。
「当然罗!」爱玛马上点头。
太好了!巫琠菁想著,那天只有她一个人最闲,所以没人会注意到她,当然也会是个寻贵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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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斯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布尼则是站在他的身旁。
书房的门在轻敲了三下後,传来管家安德森的声音。「爵爷,我送茶来了。」声音方落,他小心地推开门,端著茶盘走进来。
「事情办妥了吗?」艾维斯问,没有回过身来。
布尼则是双手抱胸,拧著眉,神情肃穆,似在思考著什么。
「是的。」安德森边将壶里的红茶倒入瓷杯中,边说著。「玛丽亚奶妈说没问题,她会暂时代为照顾莉莉安娜夫……小姐。」
他本想说夫人,随後发觉自己的失言,赶紧改口。
「有多派两个仆人陪著吗?」伸手接过安德森递来的茶,艾维斯接著问。
因为不想让巫琠菁知道莉莉安娜的存在,他要安德森利用他去艾欧那岛的两日时间,将莉莉安娜从北塔带到玛丽亚的家中。
「有的,爵爷。」安德森说著,另外又倒了杯茶递给布尼。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吗?」艾维斯暍了几口茶後,将杯子递还给安德森。
「有的,爵爷,那两个女仆口风一向很紧,不会随便嚼舌根。」安德森边收回杯子边说。
「你知道堡里要办舞会,我不希望有人乱说话,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到她耳中。」艾维斯看了安德森一眼。
「爵爷,我会吩咐下去的。」安德森收妥杯盘,小声地回应。
「记住,晚一点你亲自到玛丽亚奶妈那儿去一趟,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他挥挥手,表示他可以退下。
「是。」安德森应了一声,很快的退了出去。
看著安德森退出去,布尼终於放下了手上端著的杯子。「艾维斯,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他走到他的身边。
「嗯?」艾维斯转身面向他。
「莉莉安娜的病情似乎已越来越严重,我觉得你应该把她送走。」布尼说著,皱著眉头。
「把她送走?」不,虽然他不曾喜欢过她,但也於心不忍。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将她送到一个可以为她治疗的地方。」他知道艾维斯误会了他的意思。
有几处修道院的环境还不错,也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他觉得这样对莉莉安娜比较有帮助。
「我也想过。」但怎么说,她都曾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所以他有所犹豫。
「我听说前些日子她还咬伤了你的手?」布尼想起那日安德森匆忙惶恐的模样。
「安德森说的?」艾维斯睨了他一眼。
布尼摇了摇头。「那天夜里我看他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所以问他。」
「也没什么大不了。」艾维斯伸起双手揉了揉脸。「是我一时不小心罢了。」他没想到那夜在他进了北塔後,莉莉安娜会突然情绪失控。
「我听安德森说,她最近的情绪非常不好。」布尼说出了心中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