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嫚看呆了,一时忘了收回视线。
楼耘绅回过身,恰好捕捉到她痴迷的目光,不禁缓缓勾起嘴角,用浴巾围住下半身。
「你也该起来了,免得皮肤泡皱了。」他正经八百的「建议」道,顺手递了条乾净的大浴巾给她。
轰!他的话像一颗颇具威力的炸弹掷向她,炸得她体无完肤,很想埋进水里当缩头乌龟。
「还是要我帮你?」他存心逗她,一边欣赏她羞涩的模样。
她的肌肤泛著一层粉红,看起来宛若成熟可口的水蜜桃,令人垂涎欲滴,直想咬上一口。尚未平息的欲望,又再度勃发,再不走,他不保证还能否克制下去。
楼耘绅把浴巾抛到洗手台,背对著她扔下话:「别又睡著了。」然後,马上迅速离开。
她捣著滚烫的脸颊,潜入水中,她再也忍不住发出羞愧的哀号。
对於他无礼的侵犯,她不但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感到一丝兴奋?!难道,在她内心深处,渴望有人解放那根深柢固的矜持与保守?
沈书嫚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心的版图又被掠夺泰半,即将沦陷……
第八章
秋晨的金色阳光,透过水蓝色的碎花窗帘,洒进宽敞的房间里,为新的一天揭开美好序幕。
水蓝色床铺上,被子下的修长身躯微微动了动,掀了掀如扇的长睫,随後徐徐睁开眼。
沈书嫚醒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抓起床头柜的闹钟看时间。摸了半天,始终构下著摆在床头固定位置的「叫床」工具,倒是抓到了一只手表。
眨了眨惺忪睡眼,视线好不容易才聚焦。
「七点了……」沈书嫚对著手表怔忡须灾,坐起身、靠著床头,想减轻宿醉所造成的头痛。
当她後知後觉的注意到四周的摆设时,才蓦然忆起自己身在何方,昨晚荒唐的记忆,也一股脑儿的涌上脑海。
她拍拍脸颊,试图驱赶那缠了她一整晚的火辣画面。本来,她打算连夜离开,之所以留下来过夜,一方面是她的衣服还没乾,没办法离开,另一方面,「屋主一一直到半夜两点都还在客厅,没有回房。
她想等到他入睡、衣服大概也乾了,就可以赶在天亮前离开。
岂知,在床上躺著躺著,也许是床实在太舒适、也许是酒意未消,不知不觉,她竟跌人黑甜乡,一觉到天亮。
她叹了一口气,懊恼自己太贪睡。「不行,沈书嫚,振作一点。」她小声的替自己打气。
现在才七点多,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她料想屋主应该还没起床,毕竟,他昨晚那么晚才睡,思及此,她忙不迭翻身下床。
只著一件男性衬衫的单薄衣著,露出修长的双腿,如上好丝绸的黑发流泻,赤足踩在地毯上,让她看起来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为了让湿答答的衣物在最短时间内乾燥,她晾在套房的露台上,经过一晚後,应该已经乾了。
打开通往小露台的玻璃门,暖融融的阳光透著一丝凉意,她缩了缩脖子,摩挲双臂取暖,取了昨夜高价购买的衣物,甫要踅进房内,冷不防的,一道有元气的男性嗓音扬起——
「早,昨晚睡得好不好?」
吓!她僵住,如遭雷击。
「穿这样会感冒,赶快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套房外是中庭花园,楼耘绅每天一早慢跑完後,都会在中庭花园练练功、调养生息,这几招也是向国际著名武术高手、亦是好友牟汉东那学来的。
没想到一大早,就有如此「美景」养眼,让他的心情更愉悦,她那一双美腿,让他印象深刻。
沈书嫚悚然,一脸错愕,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五秒钟之後,才像阵风似的卷进房内,手忙脚乱的关上门,并且上锁。
倚著门,她按著左胸,感受到剧烈的心跳,藉著大口喘息想平复惊吓的情绪。
「怎么会……」她低声呢喃,眉头挤出两道深沟。他不是很晚才睡?怎么比她还早起床?而且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样子,丝毫下见倦容。
她原本跟他就不熟,经过昨天近距离的接触後,非但没有多了解他一点,反而越来越扑朔迷离。
正在冥想之际,房门响起一阵剥啄声。
她回神,经过昨晚的「教训」後,已学了一次经验,懂得戒备。她连忙上前确认门已上锁,才吁了一口气。
「小姐,楼先生请您下楼用餐。」钟点女佣在门外礼貌的告知,门外传来的是清亮的女声,沈书嫚颇为意外,相形之下,她戒慎恐惧的心态就显得多余且可笑。
她呐呐的应了声,赶紧进浴室盥洗,一个不小心,绊到地上的不明物体,差点滑了一跤。
她低头一瞧,是昨晚楼耘绅所遗留下来的衣物。好不容易才抛诸脑後的热吻及触碰,又一一浮现。
她一脚将衣裤踢到墙角,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冲出浴室,换妥衣服後,却坐在床畔发愁。
她不想见到他——更正确点说,她没有勇气见他,伹若要离开,势必得经过楼下大厅……
垮下双肩,沈书嫚颓丧的思索著逃离的方法,忽然,脑中灵光乍现——
刚刚在露台上,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旁有通往小庭花园的阶梯,只要沿著花园小径走,便能直达大门。
本来是很贴心的设计,此刻却成了她逃逸的最佳捷径。
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沈书嫚再度来到露台,事实证明,她没有看走眼!
蹑手蹑脚的拾级而下,由於没有穿鞋之故,使她的步伐格外轻盈。计画进行的相当顺利,没有半点阻挠。
虽然光著脚丫子、双手空空、身无分文,但她倒不担心,反正只要回到家,什么都好办。
在跨出楼耘绅寓所的刹那,她简直兴奋的想手舞足蹈。
也许是因为是清晨,路上行人不多,所以她赤足行走在街上,并未引起注意。来到路口,她招来一部计程车,随著车子驶离,她的「逃亡」计画也宣告成功。
另一方面——楼耘绅在迟迟等不到沈书嫚出现的情况下,索性亲自跑一趟,但在门外敲了老半天的门,却始终没人回应。
不得已,他拿出客房钥匙开锁,却发现房内已空无一人。
身为房子的主人,他自然晓得她不会飞天遁地,也清楚她『失踪』的原因。
他阗黑的眸子掠过一抹精光,被摆道的这笔帐,他会连本带利一次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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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篇一律的深色套装、一丝不苟的发型、银框眼镜,标准的沈书嫚形象,也是众人熟悉的模样。
不同的是,公司大楼的保全人员,见到她时一改平常的嘴脸,换上一剐热络的态度、以及巴结的口吻。
「沈经理,今天还是自己来上班?楼议员没送你?」
沈书馒澄清道:「我跟他没关系。」但向来严肃的神情,倏地柔和许多。
自从离开楼耘绅住所之後,她一直提心吊胆,整天心神不宁,深怕他会突然出现找她质问。
伹她的顾虑显然多余,因为接下来几天,他就像蒸发似的,无清无息,她一方面感到庆幸,一方面却有股浓烈的怅然笼罩心头。
人虽然没出现,但每天中午,他还是都差人送精致可口的便当给她,以及一东粉红玫瑰,和一张倾诉思念及爱恋的小卡片。
照惯例的,那些便当她都原封不动——因为总是忙到忘了吃饭,最後都拿去喂野狗;至於花束她顺手交给清洁女工,卡片则被她扔在杂物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