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壑在见娴静柔顺的娇妻身上,现在完全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柔婉怜弱的气质后,他也惊觉不对。
“快,快找大夫来,快!”他大喊,而沈嫚霜则是继续的大骂。
一样的长相,错乱灵魂,一样的关系,却错乱的时空。究竟,上天开了沈嫚霜什么样的大玩笑呀?
第二章
头上顶著旗头的发髻,脸上画的是滑稽的樱桃小小小口,身上穿的是绸缎制成的彩绣长袍,圆领式样,窄袖,衣襟右掩,腋部收缩,领口镶有黑边,而脚上更是系著八寸高的花盆底鞋。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装扮十足是清朝的模样呀,康熙帝国里的女人穿的就是这付德性的。
可,怎么她一觉睡起来就变成这德性了?到底谁来告诉她呀?
“这….嗯….这…..奇了,怪了?”一个白花了头的老头子,像中医看病那样的把她的脉许久了,可他却只是一脸惊叹的摇著头。
“到底怎样了?别净在那摇头晃脑的?”齐天壑耐不住的哃吼出声。
结果那名大夫闻声立即吓的趴跪在地。
“回齐爷,实在是小的技短,小的怎么也厘不清夫人何以会起死回生呀。”
“我不是夫人,你….”倏地!沈嫚霜没来由的心口抽痛了一下,她捧著胸口,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霜儿!”齐天壑见状连忙扶著脸色瞬间又惨白的沈嫚霜。
“她怎么了?”齐天壑大吼,因为昨天霜儿就是这样捧著胸口,痛苦的死在他怀里的。
“齐爷,这正是小的不解的神迹呀,夫人是从死里复活了,但她胸口的伤却仍是存在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被击中的那一掌几乎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她是不可能活过三个时辰的呀,而齐夫人却已经重伤了快二天了!
“什么!那你就医呀!”齐天壑命令著。
“齐爷,不是….不是小的不肯医,而是夫人她…..她…已经…”没得救三个字他不敢说出口,只得和著口水往肚里吞。
“叫你医就医,你废话这么多干啥!”齐天壑气的想命人把这蒙古大夫给拖出去砍了,可是他却被怀里佳人的痛苦呻吟给叉了神。
“霜儿….霜儿….霜儿…….”
“我….我好疼啊,我不….能…呼吸啦….”胸腔里有著欲裂的尖锐疼痛,揪著领口,沈嫚霜痛不欲生的挣扎著,末了,一阵黑暗,吞没了她所有的苦楚。
“霜儿!霜儿!来呀,快,找大夫!”齐天壑一时情急,忘了大夫就在房里。
结果还是那跪倒在地的老大夫,自己急奔上前探沈嫚霜的脉象。
“咦?”
“你给我想辨法救活她!否则我就拿你这颗头做陪葬!”他方才好不容易才又从阎王那得回她呀,他怎能再忍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呢。
“齐爷….夫人她没事,她只是晕了。”奇怪,她明明受了重伤了,五脏六腑均已异位了,怎么…..此刻脉象却如此的平稳,这到底是……..老大夫行医六十载了,怎么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病例。
“你确定?”
“小的十分确定,我想,夫人过些时侯就会醒了,我想,定是天怜齐爷夫妇情深才会将夫人送还给您的。”这是他唯一找的到的理由了,要不,就是他老头子对医理孤陋寡闻,不过,他相信他是前者。
“来呀,去把城里所有高明的大夫都给我找来,一个不漏,快!”没错,齐天壑是相信有奇迹降临,不过为了万无一失的保险,他得再查清楚妻子的身体状况。
他得确保她不会再离开他,永远不会。
*
*
幽幽侧侧的醒来,沈嫚霜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枕边熟悉的面孔。
齐壑?
仅一瞬间,更清楚的俊美却带著慑人气势的脸孔吓醒了她!
是他!他还在!
突地!沈嫚霜被俩人之间的近距离给吓醒,然后,他也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著。
“霜儿,你醒了,你身上还疼吗?”看来应当残暴不仁的男人,居然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口吻对著他,一时间,她有看到齐壑的错觉,不过他不是,她可以确定。
“怎么还是你,齐壑呢?”她抚著胸,感觉还心口上还残存著晕倒前那莫名的刺痛。
“霜儿,我是呀,你不识得我了吗?”
“我本来就不识得你。”她学他用文诌诌的句子,但口气却没他的温柔。
“霜儿….你….”想到大夫说的,她可能是受重伤的同时也震及脑部,所以才会个性突变并失去记忆,他耐心道:
“霜儿,我是壑,齐天壑,你的丈夫呀。”
“齐天壑?”咦,长的这么像,名字又只差一个字?难道……..“你是壑的兄弟?”可不对呀,壑的兄弟她全见过,她没见过他呀,莫非…是壑他老爸在外的私生子!
“霜儿,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忘了。”他是私生子,跟他有血缘的兄弟都在大内皇宫里,与他无关。
嗯,私生子当然是没父没母没兄弟,这很合理。不过….. 她没兴趣继续跟他纠缠,看天色不知是晚上几点了,她得快离开这里。
“我的衣服呢?”她欲下炕却发现身上还穿著别扭的长袍。
“衣服?你要出去?”
“那当然,这玩笑开的够久了,我得回家了。”
“家?这就是你家呀。”
沈嫚霜闻言白了他一眼,没打算多辩驳什么,她只是一迳的下著炕。
齐壑见状,细心的牵扶著她。
“放手,男女授授不亲。”她是先进开放的21世纪人,不过她不认为跟一个陌生男人靠这么近是正确的,虽然他长的顶俊的。
“霜儿!你听我说。”齐天壑实在无法忍受恩爱的娇妻对他变的如此冷漠,他正色的握著她的二肩,严肃道:
“霜儿,你听我说,你是先前受歹人所袭而受了重伤,致使你失去部份记忆,我现在告诉你,你的身份及家庭。
你叫沈含霜,芳年二十六,与我结褵已十年,我叫齐天壑,今年三十岁,是漕帮的帮主。”
“呵!好笑,要编谎也得编点新鲜的来听听,瞧你说的,不正是我跟壑的翻版。”嗟!二人的名字仅差一个字,而双方年纪都一样,连相恋岁数也一致,这要让她相信才有鬼咧。
“你既不识得我,却口口声声喊我的名字,不然你口中的壑是何人?”
“壑当然是齐壑,我那该死的男朋友,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他,我敢肯定你们一定串通好来整我的,你去告诉他,这一点也不好笑,他再不出来,我要生气了。”
“唉….霜儿,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的话呢。”
“别再演戏,我没耐性了。”烦燥的下了炕,她光著脚丫子便冲出古色古香的古意房间了,齐天壑见此只有随步跟上。
脑袋不时还想著江湖上有什么神医高人可以冶妻子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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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荒唐!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十五天,已经过了十五天了,她身边的古装大戏还没有结束,而且身边的人都越来越入戏了。
每个人见了她都恭敬的喊一声夫人。
然后,不管她怎么想戳破这虚假的一切,她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切入的点。
除了那个号称她丈夫,长的与齐壑相似的男人外,她再也找不到这出清装戏的任何疑点。
不对,真的不对。
齐壑的玩笑不会这么不懂收拾,而且他忙翻了,根本就没时间跟精神来导这出戏,十五天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可能又跑回纽约了也说不定,再者,纵使他钱再多的没地方砸,也不可能有辨法找到一堆个个能者的大小演员呀,这戏里个个演员的演技都可以得十座金像奖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婢女,这不是单纯钱买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