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维哲却怒声斥责:「该死的,别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我,我要真正的原因。」
他的不信任,像鞭子狠狠抽过她的心,也打灭了希望的火苗,没错,说一个女骗子会有爱心,谁会相信呢?
「我就是喜欢骗钱,没有理由,不管我以後会有什么遭遇,也都是我自找的,我自己会解决。」
莫维哲俊脸阴沉下来,「我该想到的,你喜欢自甘堕落。」
「这是我的事。」她勉强维持脸上的平静,承受他鄙夷的言词。
「当你算计我时,就不只是你的事了,我是个商人,商人是不做吃亏的事,你亏欠了我,你以为不用还吗?」
看著他的精明冷厉,现在她不会再天真的以为,这是他给自己机会弥补。「我祈求你能等我一天,等明天妈妈出院了,我就跟你到警察局。」
「警察局?」
「你不是要送我到警察局投案吗?你若不想曝光,你可以在外面看著我进去,我不会逃走的。」这是她最终的下场。
怒火在他眸里一闪而逝,莫维哲却神态自若的坐回沙发上,「送你到警察局,对我没什么好处,我不会做这种蚀本生意。」
纪未希忍著伤心问:「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不行、那不对,他还要如何的作弄她呢?
莫维哲再站起身,走近她,像往常一样挑起她小巧的下颚,不留情的下令,「这由我决定,你只要明白你不再属於自己,你是我的,别再有任何逃跑的念头,除非你想伤你妈妈的心,你就好好待在育幼院里,吃好、穿好、睡好,完整无缺的等著我来收债,明白吗?」
眼睫轻颤著合起,掩住自己的心痛,纪未希萧瑟一笑,「明白。」终於明白情字能伤人多深。
莫维哲心绪波动,在理智能控制行动前,他的唇已经落在小嘴上,近乎粗暴的攫夺她的柔软甜蜜。
这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举动,纪未希在下意识的抗拒後,却是热情抱住他,激烈应和他的吻,有如饥渴许久的人遇上甘霖,紧紧纠缠不清。
两人厮缠到病床上,激情一发不可收舍,如火燎原般迅速燃烧,程度也不仅止於拥吻。
莫维哲的手熟悉的钻入毛衣里,尽享她胸前的圆润柔腻,纪未希也用手、用唇挑起他更深的情欲……
就在情况即将失控的前一刻,莫维哲硬生生停下动作,他额上已见汗,全身肌肉绷紧,动也不动,极力压下作乱的欲火。
「维哲……」纪未希犹陷在激情里,小手攀上强健的臂膀,细吮他咬紧的下颚。
「放手。」莫维哲低吼,大力推开她,站起身,连连深呼吸稳定心神。
纪未希头撞上床垫,柔软撞击没伤到她,但已经能唤回她的神智,她咬唇拉下被往上推的毛衣,坐起身,看著背向自己的男人,不懂他为何要了自己却又推开她?
「维哲……」她怯怯轻喊。
「别说了,我不该一错再错,记住我的交代,我会再来找你。」说完,莫维哲快步离开,连回头看纪未希一眼都没有。
她张著嘴,後面的话全堵在胸口,久久之後终於化为清泪落下。
阳光和煦的午後,纪未希却像个孩子,抱头痛哭了起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妈妈,我去买酱油了。」清脆的声音传出,然後纪未希娇小的身影就奔出了厨房,往院子跑去。
「小希,天色晚了,明天再买吧。」院长跟著走出厨房大叫。
「不会啦,我骑车去买,一会儿就回来。」纪未希应声,身影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唉,这孩子到底怎么了?」院长叹气。
从前天那位莫先生来过後,小希就变得心事重重,虽然她很努力装作没事,但是不时红肿的眼睛泄漏了她的心情,只是问她又不说,真教人担心。
「纪姊,小希是聪明人,相信她会自己解决遇到的困难,你放心吧。」兰姨走上前来安慰。
院长摇摇头,「看这样子只怕是感情事,小希再机灵,碰到了可能也要吃苦头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纪未希骑著脚踏车离开育幼院,她明白妈妈在担忧自己,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就像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只能吞下去。
如今的她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心境该像一摊死水,不再掀起涟漪,可是她的泪腺却变得很发达,动不动就掉泪,他要自己吃好、穿好、睡好,她偏偏多了一项「好哭」,不晓得他知道後会不会不高兴。
她马上又为自己的天真苦笑,他都说了不能一错再错,既被归类到错里,他怎么还会为她的泪有反应呢?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纪未希转头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在身旁,以为自己挡住人家,她将车再靠向路边,怎知道轿车也跟著靠过来,同时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眼熟的脸。
「哇,你……你们……」她惊惧不已,用力踩踏板想要逃。
这次轿车发狠的车头一转,直接挡住了她的路。
纪未希大叫了一声,就撞上轿车,整个人翻倒在草丛里,还来不及从剧痛里回神,轿车里就走下了两个粗壮的男人,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拖入车里,扬长而去。
现场只剩下被撞歪的脚踏车孤零零的躺在路边。
第十章
四季饭店的副总办公室里,莫维哲气定神闲的在批阅报表,但是却有人心浮气躁的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非常的不耐烦。
终於她忍耐不住了,两手重重拍著桌子,「哥,你快将人带回来啦。」
莫维哲没抬头,顺著话应道:「谁?」
「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纪未希。」耿然沁不满。
她昨天回台湾,才踏入饭店,就已经有一堆人迫不及待的向她提供目前最热的八卦消息,听到男主角竟然是她这个正直自律从不闹绯闻的哥哥,她马上调来眼线,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所有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被情节发展震撼得瞠目结舌的她,马上就对那位「骗倒四方无敌手」的女子起了极大的好奇心,说什么都要亲眼看到人才甘愿。
听到她的名字,他握笔的手紧了紧,「我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她。」
「那可以带回来後慢慢再想啊,你若想不出来,我还可以帮忙。」
「沁沁,别玩了,我要办公。」
「哥,你也别装了,这叠损益表是上个月的,你看了大半天都没认出来,根本就无心在公事,何必自欺欺人呢。」耿然沁贼笑的指出。
莫维哲仔细一看,才发觉报表真的不对,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揉揉额角,叹了口气,「沁沁,我和她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贸然带她回来,只会增加困扰。」
耿然沁盯著他看三秒钟後,才再开口,「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和一个人很像?」
「谁?」
「我老公于篁,当他拿我没办法,又不知道怎么应付我时,就是你这模样,原因就出在他太爱我了。打我,他心疼;纵我,他又头疼,就只好揉著额头叹气了,真是半分不差。」
莫维哲皱眉,「沁沁,别乱比喻。」
「哥,你其实很明白你根本硬不下心给她一丝一毫的责罚,否则你乾脆就将人交给她的仇家算了,那些人绝对有一百种折磨她的好方法,既然如此,何不就放开心接受她呢?她是骗钱没错,但也挑对象,被她骗的人不是为富不仁,就是流氓恶霸,你也查过育幼院一直陆续有接到大小不一的无名氏捐款,这表示她真是将钱都汇回育幼院了,她或许手法不对,但用意却是善良的,就像是现代版的廖添丁,只是人家是义贼,她是『义骗』,说真的,我还真佩服她耶。」耿然沁睑上升起一抹惺惺相惜,说不定她们能成为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