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喝没几口,刚下喉的药汁又吐了出来,溅湿了绣被,急得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齐士麟和秦穆怀走进来了,看到屋里的凌乱,都不自觉的蹙起眉头。
「发生何事?」
「大少爷!」如玉一见到齐士麟,即扑跪在地上。「大事不好了,云姑娘病情恶化,服不下药,奴婢和嫣红姑娘正不知如何处理。」
秦穆怀一听,立刻越过齐士麟和如玉,奔到榻前,握起湘云娘的手,关心的问:「妳觉得哪里痛?要不要紧?需不需要请大夫?」
湘云娘又咳了两声,缩回被他握住的手,虚弱的摇头。「不用了,谢谢秦王爷关心,倒是麻烦齐公子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云姊的病都是因他而起,被他气的,他照顾云姊也是应该。」不等齐士麟说话,嫣红就抢着指控。
齐士麟原就不想再与湘云娘有任何瓜葛,现在听见嫣红这么说,马上蹙起眉头。「既然嫣红姑娘觉得齐府招待不周,惹云姑娘病重,不如由在下派人护送两位姑娘回水云居如何?」
「不……不是的……」湘云娘慌急的摇头,扯住还想说话的嫣红的手,解释道:「我在这里住得很好,很习惯,齐公子不用费心。」
只要能留在他身边,远远的看着他,任何委屈她都可以承受。
只求他能多留她一些时候,哪怕是一天都行。
可是齐士麟无视她哀求的眼神,不置可否的看向秦穆怀,人是他带进来的,理应由他作决定。
秦穆怀也陷入两难的抉择,他当然不愿意湘云娘留在齐府,但是自己王府里皇上的耳目又众多,若不想皇上识破他的伎俩,致使云娘发生危险,最好的方法是不要暴露云娘的身分。
而水云居毕竟是龙蛇杂处的地方,不适合养病,最好与最理想的地方还是齐府了。
「有劳齐兄多照顾了。」
齐士麟瞪眼,人家王爷都开口了,身为主人的他,尽管再不悦,也不能不卖这个人情。
「要留下来也行,除了客房之外,请云姑娘不要走到别处。」他不想小飘儿瞧见了,多生误会。
「云娘知道。」她的心思何其细腻,一听齐士麟这么说,就猜到一切是为了那位住在彩麟楼的姑娘。
那个一向是她来时居住,现在却易了主的豪华楼阁。
「太好了,我明日就将云姊的东西送过来。」嫣红热心帮忙。
云娘都住在齐府了,她嫣红当然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常来,最重要的是可以看到那位掳获齐士麟的心的少女,好生瞧清楚她的模样。
云姊跟她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别想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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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士麟果然遵照承诺,送走所有宾客,喧嚣多时的齐府,终于恢复昔日的宁静。
不过也该轮到田飘飘担惊受怕的时候了,因为齐士麟当日在琉璃亭内说过,要他赶走客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代价是什磨?田飘飘不晓得,只是感到不安。
黄昏时分,如玉才告诉她可以入浴了,多日不见的倪露儿就闪了进来,到处寻找躲藏的地方。
「飘飘姊,救我。」
「妳又惹恼小坏蛋了?」田飘飘掩嘴一笑,望着她在房里转了一圈后,终于还是藏进了老地方──柜子。
这两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大厅招待宾客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却躲在鹰扬居里不出来;这会儿客人都散了,他们才又出现。
「不是我惹恼小坏蛋,是他小气,露儿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就翻脸要教训人。」衣柜里传来闷闷不平的声音。
田飘飘怕这个小姑娘在里面闷死了,走过去将紧闭的衣柜打开一条缝,让她能呼吸。
「嗯哼,妳说了不该说的话?」两兄弟的个性南辕北辙,一个禁不起玩笑,一个却整日嘻皮笑脸,但谁都瞧得出来,两人一样都不好惹。
倪露儿缩了缩脖子,抱着双膝将头枕在上面,无辜地道:「谁晓得他禁不起玩笑,我只不过是威胁他,若不带我到大厅去看湘云娘和嫣红表演,就要自己到水云居去瞧个够,结果他就翻脸生气了,还打算扑过来打我,我当然得逃了。」
「就为了这点小事?」田飘飘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妳知道水云居是什么地方?」
青楼妓院哪!难怪齐士鹰会生气。
「不知道。」倪露儿从衣柜里钻出头来,老实的摇了摇道:「可我听说湘云娘歌声美妙得可以把天上飞的小鸟引下来,嫣红的舞姿漂亮得像彩蝶,只要能看到她们两人表演,管它是什么地方都行。」
是不是真的啊?说得如此夸张。
田飘飘不禁要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收了水云居什么好处,专门出来替他们说好话。
「我倒觉得不怎么样。」悻悻然的泼她一桶冷水。
「是真的。」倪露儿怪叫。怎么飘飘姊跟小坏蛋一样,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呢?「那是因为飘飘姊没有亲眼见过,妳如果见了,就不会这么说了。」她还是坚持自己听到的。
田飘飘哑然失笑,她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像露儿说的,光是歌声舞姿,就可以把天上的鸟儿和翩翩飞舞的彩蝶引来,这一定是有人夸大其词,以讹传讹。
两人在说笑间,一阵踹门声倏地响起,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倪露儿首先发出尖叫,吓得想关上衣柜。
田飘飘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连头都不回地叹道:「齐三爷若是嫌功夫练得不够,大可以把你的鹰扬居拆了,不必拿彩麟楼出气。」
一家子都是急躁个性,就不能捺着性子好好敲门吗?
幸好她的衣裳还没脱,万一洗到一半被瞧光了怎么办?
他负责得起吗?
「士鹰只想讨回我的人,不想打扰姑娘。」
若不是看在大哥面上,早把这窝藏露儿的人踢出齐府。
目光往旁一扫,慑得来不及躲回衣柜里的倪露儿一怔,像被下咒定住般,一动也不敢动。
「过来。」
「飘飘姊……」倪露儿可怜兮兮的求救。
同情归同情,田飘飘还不至于傻得跟齐士鹰起冲突,冷峻严肃的他,看起来比齐士麟可怕多了,她不敢招惹。
所以只好退后一步,没良心的挥了挥手,祈祷倪露儿自求多福了。
齐士鹰也不客气的朝倪露儿走去,二话不说扛起她,转身笔直走出房间。
「飘飘姊……」倪露儿啜泣的求救声渐行渐远。
田飘飘只能苦笑的相送,谁教她们分别喜欢上这一对霸道的兄弟呢?
趁着浴池内的水还热着,她关紧房门,缓缓褪下衣裳,粉红色的肚兜在烛光的映照下,衬托出她肌肤的白皙。
除去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她跨入浴池,沉入水中,掬水拍洗,丰挺的酥胸在水波荡漾中,忽隐忽现,格外诱人。
齐士麟的功夫高深,早到了步履无声的境界,他看到如玉带着一班粗妇守在房外,房中灯火微明,就猜到房中佳人正在沐浴。
以一位谦谦君子来说,他应该循礼回避,奈何他期待她太久了,无一时半刻不想着她,因此凝劲收声,静默的进入屋内,欣赏美人沐浴美景。
田飘飘正掬水玩得起劲,压根儿没想到会有人在身后偷看,她慵懒的伸起玉足,好玩的将水中花瓣撒在白皙腿上,让瑰丽的花瓣随水由脚踝滑过小腿沿着大腿没入水中。
齐士麟一瞬也不瞬的望着那几片花瓣,当它们滑过雪白大腿飘入水中时,一直屏住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一团灼热的火焰在小腹间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