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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她对不起姊姊,都是她,害姊姊对娘失去了戒心。

  事到如今,如果待会王泼皮来,她一定要主动自愿代替姊姊,跟他回青楼去,否则教她怎么对得起姊姊呢?

  “给我好好看著春儿,你若敢跑的话,我绝对不饶你!”柳宝惜撂下狠话后就走了。

  看著娘亲欢天喜地要去唤青楼的人来,联儿又是气又是恨又是悲伤。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但是最后,她拚死拚活还是保不住姊姊,王泼皮派来的人一见到美艳如海棠春睡的春儿,二话不说扛了人就走。

  她扑上前去恳求著要做交换,只是落得被踹了好几脚和耻笑的下场。

  “娘……”联儿哭得快断气,没法子只好抱住娘亲的腿。“求求你,你改卖了我吧,让他们把姊姊送回来啊!”

  “你给我住嘴!你以为别人的眼睛都瞎了,看不清楚你们俩谁比较值钱吗?别在这儿嚎丧,老娘还准备出去大杀四方哪!”柳宝惜啐了一声,不理女儿的苦苦哀求,捧著沉甸甸的五十两银子兴高采烈地出门赌博去了。

  “娘!我求求你啊……”联儿跪在地上拚命磕头,却怎么也唤不回那个心肠如铁石般冷硬的柳宝惜。

  第十章

  自春儿回家后,骆弃一整个上午焦躁不安极了。

  他在药田前怎么也定不下心,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

  是怎么了?他为何感到心底阵阵忐忑紊乱,好像有什么事快要发生了。

  “该死的!我应该陪著她回去,亲眼看她走进家门的。”他低声咒骂自己,锐利的黑眸愤怒地眯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这没有根据由来的恐慌感,极力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但是到了午膳时,对著满桌子的美食佳肴他却连半点胃口也无,反而心底的冰冷与惶恐越发扩大了。

  “不成,我一定要去看看。”他用了甩头,毅然决然地冲出家门。

  连骑马也顾不得了,以鬼魅电闪般的高深轻功几个纵掠,迅速如影子般无声地穿越过京城大街小巷,直奔向柳家。

  一到柳家门,他皱著眉头看著大开的木门。

  怎么连门也不关?难道不怕遭贼或是歹人闯入吗?唉,她就是这么粗心大意的,真教人担心。

  不过真的要这么大剌剌地走进去吗?万一给春儿看见,大发娇嗔怎么办?

  他会不会正好打断了她劝说母亲的行动?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哀哀痛绝的哭泣声,心头仿佛有预感地冰冷揪结了起来,迫不及待冲进屋里。

  一名纤瘦弱小的女孩跪倒在地上哭著……

  一见哭的不是春儿,他心头一松,长长吁了一口气。

  可是天生的侠骨气概与正义感旋即被激起,他同情地走近她。“你是春儿的妹妹联儿,是不是?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这陌生浑厚低沉亲切的声音令联儿呆了一下,抬起斑斑泪痕的小脸愣愣地看著他。

  “你……你是谁?你怎知我叫联儿?”看见器宇轩昂的他,联儿直觉这人不会是坏蛋。

  可是他究竟是谁?又怎会好像认识姊姊的样子?

  “我是你姊姊的未婚夫,我姓艾。”他温柔一笑,精明深邃的眸光环视老屋。“你姊姊呢?”

  姊姊的未婚夫?!

  “我姊姊没有未婚夫啊,她从来未跟我提过。”一说到春儿,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你认识我姊姊,那可否请你救救她?我求你,我拜托你。”

  联儿不由分说地跪了下来,骆弃连忙一个搀扶住,脸色却已是变了。

  “春儿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哪里?”他一颗心直直往下沉,下沉到了最冰寒可怕的虚无底。

  “她让我娘卖到‘梨春院’去了,刚刚才带走的──”联儿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这原本翩翩有礼,此刻却化为罗刹天魔的震怒男人吓住了。

  “我一定会杀了那些伤害她的王八蛋!”骆弃危险冰冷地咬牙切齿,倏地起身,联儿眼前一花,早已不见了他的人影。

  “咦?刚刚……刚刚是怎么回事?”联儿怔怔地揉了揉眼睛,几疑自己是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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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儿是被一阵凉湿的感觉惊醒过来。

  她悚然一惊,呛咳地喘著气睁开双眼,自慌乱和茫然中挣扎清醒过来。

  “要死了,是谁泼我水?”她喘息著惊疑地看著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红艳到可以刺瞎人的摆设──红帘子,红窗子,红桌子,红地毯,还有连这床都是大红色。

  她眨了眨眼睛,抬手遮住了双眸。

  “是我。”一个拔尖儿娇嗲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啧啧啧!果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胚子,这鸡笼子里跑出凤凰来了,柳宝惜那老货居然生得出这花儿般的天仙女儿。”

  一听到娘亲的名字,春儿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顿时恢复思考的能力。

  娘……甜汤……

  她猛地睁大双眼,“娘在甜汤里下了迷药?!”

  “是呀,看来你脑子也挺灵活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梨春院的老鸨是王泼皮的姘头,多年来眼睛连眨也不眨地推了不知多少清纯姑娘入火坑,一手阴损绝活让清白姑娘家再怎么贞洁也逃不出遭污辱接客的命运。

  “这里是哪里?”春儿心一凉,话才问出口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千防万防,她还是被娘给卖进了青楼妓院里。

  她真是恨自己为什么笨得像猪?竟然傻傻地相信娘的苦肉计,傻傻地喝下了那碗甜汤。

  悲痛绝望霎时涌入她的心头,春儿浑身颤抖了起来,紧紧揪著衣襟,仿佛这样就可以捍卫自己清白不失。

  但是她心底明白,一旦进了这勾栏院,哪还有逃出生天的一天?

  骆弃……骆弃……

  我对不起你!我怕是不能成为你的新娘了,就算日后能够赎身,也是残花败柳……我又怎么配得上你?怎么忍心教你接收这样一个残破的我?

  她的心点点滴滴在淌著鲜血,痛苦得真想立刻死去。

  也许她可以咬舌自尽,也许她可以拚死保住自己的清白……

  就算死了,也还有面目和骆弃以魂魄相见啊!

  就在春儿念头一闪而过之际,站在老鸨身边的大汉一个大步向前,捏住她的嘴巴就要朝里头灌东西。

  “呸呸呸……”春儿用力将他和汤碗推开,那黑色的药汤洒了一地。

  “贼妮子力气这么大?”大汉和老鸨都看呆了。

  这么一惊一怒间,春儿才想起自己揉面团练出来的一身蛮力。

  她猛地跳了起来,虽说迷魂药效尚未全退,双脚还是发软著,但她已经可以扶住床柱怒目而视了。

  “他奶奶的!刚刚你怎么没趁她昏睡的时候灌她‘无力散’?现在可扎手了,这贼妮子还有几下子蛮力哪!”大汉又惊又怒,不禁埋怨起老鸨。

  “我怎么会知道她那么有力气?是你这混帐太不中用了,还不快去多喊几个人进来帮忙?”老鸨气呼呼地道:“我就不信我降服不了这贱人。”

  “贱你个头!”春儿杏眼圆睁,破口大骂,“别以为姑娘我是好欺负的,告诉你,你今儿是做了赔钱生意了,我娘没跟你说过我是个出了名的泼辣女,还是花街柳巷里有名的女混混?你如果不想你的客人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最好是放我走。”

  “你你你……”老鸨气死了,尖叫著扑上前就要用涂著红艳蔻丹的利指抓她。“我醉艳红降服了多少贞节烈女,乖乖的让她们喊我声娘,还张开双腿为我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今儿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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