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注意到子檠的心不在焉,也很有耐心的等待他。只是,他们也同时觉得疑惑,这一面的子檠,他们很陌生,陌生到不明白子檠怎么会有这一面?
双胞胎尽可能安静的在子檠坐着的位子前走动,试图在安静的状况下,引起他的注意力。
“够了,你们可以坐下来了吧?”子檠总算开口了。
“你还好吧?”子镐问。
“你们在花园的话是认真的吗?”
双胞胎互望彼此一眼,然后以无比坚决的态度说:
“很认真。”
子檠叹了口气,她还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此时,他开始怀疑有没有男人拒绝得了夏寒苓?如果世界上真有这等男人,他很想向那个男人请教,用什么方法能无视夏寒苓所向披靡的无敌魅力。
“她不适合你们任何一个。她不是你们看到的样子、不是你们想像的样子。”子檠说得冷淡。
“意思是她会易容术?”子靳的口气,有难掩的笑意。老大不会是在吃醋吧?
“依你们的智商,我不信你们会听不懂我的话。”
“懂,只是能不能请你再说明白一点?”这回是子镐开口。
“明白的说法是,她不像你们看到的单纯,在她床上来来去去的男人,你们可能用手、脚趾头加起来都不够算。就算她选择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那也不会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你们,她喜欢的是你们背后代表的财富,够明白吧?”
他的话非但没让双胞胎退却,反而加深了两个人脸上的笑容。
“那正好,表示她不会像一般做作的女人扭扭捏捏;表示只要她喜欢我们之中任何一个,很快我们就能一尝爱情的甜蜜。如果她喜欢钱,那请你一定要放弃继承权,这样我们才有更大的胜算。哈、哈、哈!”子靳不怕死的说着,还配上狂傲的笑声。
至于子镐,则万分赞同的点着头,顺带补充说明:
“老大,我看你是在这种荒郊野外过日子过到脑袋都快生锈了。这年头女人爱钱很正常啊,不只女人,正常男人也爱钱啊。更何况,都什么时代了,我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处女情结。
在这种速食爱情超级泛滥的年代,如果你还期望处女,可能得麻烦请你到幼稚园或国小做十年计划了。哈、哈、哈……”子镐用的是跟子靳一样的狂傲笑声当结尾。
对双胞胎的话,子檠只能锁紧眉头。他们当真这样想吗?
看见子檠的疑问,子镐收起玩笑,以再认真不过的表情说:
“我相信子靳跟我的想法一样,重点不在于她有过多少男人、不在于她爱不爱钱,如果她真的爱钱那也无伤大雅,因为我们保证供得起她的花费。
能满足所爱的人的每一种欲望,是种光荣的成就感。她要什么、爱什么,只要她是我的女朋友,只要我有能力,我都愿意尽力满足她。
对我跟子靳来说,真正的重点在于,我们在她眼里看见了善良与坚毅,那就够了。
就算她爱钱、就算她虚荣,那又如何?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虚荣的本性,重要的是,尽管虚荣或者爱钱,她依然有善良的本性。况且,我不觉得她完全像你所形容的。”
一旁的子靳用万分认同的神情,陪着点头。
子檠仅有的反应是沉默,这一刻,他真的相信双胞胎是认真的。只是,为什么呢?
他们才第一次看见寒苓,为什么就甘愿为一她做每件她想要的事?他们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她以前遇见的男人也都这样吗?
那么,他该不该相信她说过的——她身上的东西确实是男人买给她的,但不表示那是在她陪他们睡过后才拿到……
他走到一扇玻璃窗前,着见在庭园里剪花的寒苓。
花丛里的她在阳光底下美得像幅不真实的画,一只蝴蝶正巧停在她左边肩膀上,她轻轻转头的模样仿佛是怕惊扰了栖息在她身上的粉蝶。
远远的,他看见她凝望着小小的粉色紫蝶,温柔笑了。
子檠背对双胞胎,不想继续同样的话题,也不想再费力气理清心里的怪异感觉。
“说说你们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他换了沉静的语气说。
“在说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们,她叫什么名字?”子镐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突然有点担心于檠会对他的问题听而不闻。
“夏寒苓。”子檠仍望着庭园里的寒苓,没有转身面对双胞胎的打算。
双胞胎有片刻沉默,不消多时,子靳开口:
“老大,你还是决定放弃继承权?大伯父要我们来问你。我跟子镐希望你再多考虑一段时间,虽然大伯父给了你期限,你应该明白他只是在气头上。我跟子镐打算明年毕业后,再出国进修,可是如果你真的要放弃继承权,我们的打算就要落空了。”
子檠转过身走回原来的位置,对子镐与子靳说:
“想进修很好,如果你们要去进修,我不介意再多撑个两、三年。”
“老大,其实你根本就可以应付,干嘛非得要放弃继承权?这几年全毅都是你在负责,你要放弃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决定嘛!”子镐不死心,企图说服子檠“完全”接手全毅。
“当初我会答应接手全毅,条件就是你们一毕业就要接替我的位子,对于经商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因为我父亲年纪大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就算不能如他的意,最少也该用我的方式孝顺他,暂时接手全毅已经是我孝顺他的极限了。”子檠坐下身,就在双胞胎的正对面。
“老大,你要眼睁睁看着大伯父的一生心血落人‘外人’手里吗?”子靳说了重话。
严格来说,他跟子镐确实算得上‘外人”,他们到底不是大伯父的亲生儿子。
温子檠严肃地看着双胞胎,以略带斥责的口吻说:
“纯粹的血统关系很重要吗?我以为我们三个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坚固,怎么?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吗?”
“你明知道我们的意思,还把话说成这样!我们只是不想看大伯父整天郁郁寡欢。”子镐嘀咕着。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如果全毅要交到别人手里,我或许会不甘心,可是交到你们两个手里,我不只甘心还十分高兴。因为我相信,全毅在你们手里会经营得比我好。”
“拜托,老大,你太看得起我们了吧!你接手全毅十年,如果不是你,全毅根本不会是今天这个规模,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做得比你好。”子靳头痛的说着,要接手全毅,对他跟子镐都是很大的压力。
打从高一,他们知道未来可能接手全毅起,他跟子镐就成了全毅里头最年轻的“工读生”,每年暑假都得到公司当无薪资的见习生。
当然不可讳言,跟着子檠“混上”一个暑假,得到的见识多得无法计数。可是,越是知道子檠的经商手腕,他们越是没信心能做得比他还好。
子檠的原则是不加班、不应酬,大部分时间他都窝在这栋荒远的屋子里,大部分的工作他都在这里“完成”,大部分的例行定期会议他都以“远距视讯”方式召开,在公司往往找不到他的人。
这种老板居然还能将公司扩充至他接手时的十数倍大,从没没无闻的中小企业到全球排行百大的跨国企业,全靠他一个人。
这样的经商奇才,却说他对经商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