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征:泰迪熊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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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话一出口,我蓦然一呆,我原本不是打算这么说的,我应该严词向他抗议他不该挑这时候出门,让我等了这么久才对,可瞧我说了什么!

  我不禁觉得有些懊恼,随即将这失常的反应归因于何慕怀那一番话造成的影响。我得承认,听了他的话后,我对季恩扬的观感确实有了些改变,对他的态度也就不自觉温和了些。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迳自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蹙了下眉,他的态度让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舒坦。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他却依然故我,一点歉意也没有。

  “季先生,你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吗?”进了屋,我忍不住出声抗议。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淡睨了我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从整串钥匙上拔下其中一支丢给我。“这是大门的钥匙,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自己先开门进来吧。”

  说完,便没再理会我,转身离开客厅,往屋里走去。

  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我完全愣住了。他就这么放心地把大门钥匙交给我?下一秒,我立即回神过来,跟著走向里头。

  经过琴房前,我讶异地瞥见他的身影。原来他不是回房间换衣服,而是一头埋进了琴房,毫不理会自己一身湿淋淋的狼狈。

  我不解地站在琴房外看著他,只见他坐在钢琴前,掀开琴盖,开始弹奏了起来;好片刻,才停下动作,转而拿起笔在纸上不断挥洒著。

  我看不到他写些什么,但猜想他该是在写曲。或许是灵感涌现吧,他边写边弹,非常专注投入,浑然不觉自己的头发还滴著水。

  看著这一幕,我心里是有些动容的,他显然完全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

  然而,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再不换下那一身湿透了的衣物,他肯定会著凉。于是抬手敲了几下玻璃门,他没有回应,应该是没听到声音。

  不得已,我只好推开门走进琴房。

  “季先生,你这样很容易著凉的,还是先去换下身上的衣服吧,最好再冲个热水澡比较保险。”我走到钢琴旁好心地说著。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声音,继续在空白的五线谱上画上一个个豆苗。

  “季先生!”我又喊了他一次,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最后只好使出撒手锏,当著他眼下用力地合上琴盖,就不信制造出这么大的声响他还会听不见。

  果然,“砰”的一声响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倏然抬头拧眉狠瞪著我。“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迎视他的眼,理直气壮地回答:“季先生,你再不去换下身上的衣服,一定会著凉的。”哼,难得我善心大发,他竟然还这么凶!

  “这不干你的事!你马上给我出去!”他恶狠狠地朝我怒咆。

  瞬间,我一股气也上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事实证明,他依然是那么地讨人厌,亏我才刚对他有那么点好观感,现在被他这么一吼,又打回原形了。

  “季先生,你这样全身湿答答的,会把钢琴给弄坏的,琴房不可过度潮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敬。

  这句话显然起了点作用。他不悦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但仍眯眼瞅著我。好半晌,才起身离开琴房,回卧室换衣服去。

  我为这小小的胜利感到一丝得意,一边拿起抹布擦拭地板上及琴键上他所制造出来的水渍。

  片刻后,季恩扬又回到琴房,身上已经换过一套干爽的运动服,一头湿发也擦干了些,没再像方才那样湿漉漉地滴著水珠。

  看见我还留在琴房里,他扭了下眉,一脸不悦。“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马上出去,别再来打扰我。”

  “遵命,季大师!”我没好气地回嘴,心里暗自嘟囔著,他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哼!他就不要著了凉、生了病,到时候别想我会同情他!

  像是不满意我的回应,他浓眉打结地又拿那双冷锐的黑眸扫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好整以暇地走出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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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我有点意兴阑珊地来到季恩扬的公寓。

  “杜小姐,请你等一下。”

  经过管理室时,管理员探出头来喊住我。在这儿进进出出也快两个月了,他早已认得了我。

  “有什么事吗?”我转身看著他。

  “这里有两封季先生的挂号信件,想麻烦你顺道帮我交给他。”管理员客气地说著。

  “他不在吗?”我随口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管理员一脸尴尬又伤脑筋的表情。“我上去两次,都没人来应门;今天早上也没瞧见季先生下来晨跑、拿报纸,真是奇怪。”

  我一听,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侧首瞄了一眼他的楼层信箱,报纸果然还在。这实在太不寻常了。据我所知,季恩扬通常趁大清早外出晨跑回来时,顺道拿报纸,但现在都已经傍晚了,报纸竟然还躺在信箱里。

  会出现这种情形除非他不在家,可昨晚我离开时,他犹沉浸在自己的创作天地里,并无外出的迹象,实在让人困惑。

  怀著满腔疑问,我接过信件、拿了报纸,往电梯走去。

  当我来到季恩扬的门口,果真如管理员所说,不管我按了几次门铃,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犹豫了片刻,我拿出昨天他给我的大门钥匙,决定开门进去看看。

  进了客厅,屋里一片静悄悄的。“季先生,你在吗?”我试著开口叫唤了声,一边往里走去。

  经过琴房,瞧见里头一片乱糟糟的,琴盖上、书桌上和地板上都逼布著手写的曲谱纸稿。我不由得皱眉。看这情形,他显然忙到很晚才休息,所以才没时间稍作整理。

  人不在琴房里,我直觉地走向他的卧室。来到门前,好死不死地,房门又是虚掩的,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不敢贸然闯进,只在外头又喊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应,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依稀听到房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迟疑了半晌,我索性豁出去,毅然推开门探头一瞧。

  昏暗的光线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床上一团隆起物,而方才隐约听到的呻吟声正是从床上发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听来应该是季恩扬没错。

  只是……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赖在床上?

  蓦地,伴随著脑子里升起的疑问,我的心口也隐隐泛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糟糕!该不会我昨天的诅咒灵验了,他果真著了凉、生病了?!

  这么一想,我赶紧走到床边,一边轻喊道:“季先生?”

  棉被下稍稍有了动静,我顺手拈开床头灯,瞧见季恩扬e&n蜷著身子像只熟虾似地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头浓密散乱的黑发。

  我弯倾著身仔细瞧他的脸色,他的鼻息粗重,面颊泛著不寻常的潮红;我心里暗叫了声糟,随即伸手往他额头一探——

  哇!好,好烫啊!我当下惊得立即收回手。

  妈妈咪呀,我的诅咒真的灵验了!他、他、他……真的生病发高烧了!

  我慌得圆睁双眼。老天原谅我,我不过是一时气愤随口说说罢了,绝不是存心咒他生病的。

  嘴里一边喃喃念著,我六神无主地来回踱著步。他准是从昨晚上床睡觉后就一直没醒过来,那……现在该怎么办?他现在这副模样大概也没办法起床去看医生,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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