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皇帝笑着说:“等朕先问问过七香再说吧,毕竟捕头要入后宫查案,还是不如李德恩妥当。”
“好好,父皇你尽管问,我现在就把他们找来。”她回头吩咐内侍,“把司徒和慕容找来。”
这两个人跟她交情最好,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是。”
“慢着,朕想听宗政和司马的意见。”皇帝摸着下头的胡子,“他们跟着你在外面玩了半年,对名捕应该比较有认识。”
“不行!”叮当瞪大了眼睛,叫他们两个来不就完蛋了!
要是他们两个突然嘴巴痒,说出她大半时间都是和小卒子在一起,而且坚持要名捕进宫是为了见他,那她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找宗政和司马过来。”皇帝下了命令,叮当一张脸都黑了一半。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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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只死猪,给我过来!”
一大早,景泽遥满是怒火的吼声在自足庄响起。
他回来不过七、八天,已经有人将他充满精神的吼声当做起床鸡啼了。
听到少爷吼,那就是天亮了,该起床了。
“小少爷,早膳好了……”扎着两个圆髻的拦路瞪大了眼睛,站在门边。
只见景泽遥抓着大将军的耳朵,左左右右的乱摇,“你给我吐出来!”
“拱拱拱……”大将军四蹄乱踢,不住的挣扎。
摇了半天,它就是不肯把嘴里的那串铃铛吐出来,景泽遥手酸得没力,放过它的一对耳朵,抽过床头悬着的长剑,暍道——
“再不吐出来我就剖了你的肥肚子!”
才没多久,小猪变大猪,越来越胖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一听到他终于肯宰了大将军给大家加菜,拦路马上大点其头,热心的说:“小少爷,我帮你烧水去!”
自从小少爷带回这只威风八面的猪之后,多少人成天在打它的主意,只是碍于小少爷没点头,所以大家才拚命忍耐着,没有磨刀霍霍挥向它。
大概是听到拦路说要烧水,大将军马上挨到景泽遥脚边去,用鼻子亲热的磨蹭着他,呸的将嘴里那串铃铛吐了出来。
“算你识相!”他用拇指和食指拎起铃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脏死了,都是你这只笨猪的口水。”
“小少爷,不烧水了吗?”拦路一脸失望的问。
这么肥的一口猪,成天在庄里跑,大家看见它就好象看见扒烧猪头、红烧蹄膀在庄里乱晃似的,弄得人人食欲大增,每餐都多吃了好几碗饭。
“下次吧。”叮当是怎么搞的,那么疼爱大将军的她,居然没把它带回宫去,害它四处乱走被人绑了要杀。
要不是它脖子上那串铃铛,他大概也会跟着人家吃肉吃得不亦乐乎。
他猜应该是宗政陌红强硬的把她带走,连大将军都不让她带,所以她才会在它脖子上挂铃铛。
大将军有一串铃铛可纪念给它名字的人,而他拥有的只有回忆。
不过猪挂黄金铃铛也太离谱,所以他好心的帮它收起来,顺便占为即有,它大概不高兴,所以天天都跟他演铃铛争夺战。
拦路嘀嘀咕咕的说:“养了这么一口肥猪又不吃,真是可惜。”
“这猪不是我养的。”景泽遥觉得有澄清的必要,一个大男人养猪作伴,实在是有点离谱了。
这猪……唉,是一个他非常想念的小姑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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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丁橙开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一只纤纤素手稍微掀开了珠帘,一个又柔又软的声音甜腻腻的传了出来,“我是认真的嘛。”
“认真的开玩笑吗?”什么闺女名册,什么鬼玩意儿呀,他一点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丁橙腻声道:“小弟,你都二十有三啦!犬授比你小上一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呢。”
“那又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老婆生孩子,他一点忙也没帮到。
她咯咯一笑,声音又柔又媚实在令人忍不住好奇她的模样,是否也同声音这般风情万种、荡人心魄。
“咱们景家就你这么一个男孩,你不快点娶妻生子,大姊我对不起爹娘呀。”
“你把贼窝变成自足庄时,就已经把爹气得在地下翻了一个身啦。”
他们景家七代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土匪头,就连山寨都干脆的叫做贼窝。
娘亲是老爹抢来的压寨夫人,本来是个官家小姐,莫名其妙的对土匪头子动了真感情,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羡煞旁人。
大姊姓丁是因为娘亲家的人都死绝了,怕断了香火,因此她跟着娘亲姓。以后他若有子,也必须一姓丁一姓景,延续两家的香火。
老爹死的那一年,十七岁的他毅然决然脱离抢夺的生活,和大姊大吵了一架下山,当了捕头。
“小弟,你不知道,大姊我是有苦衷的。”也不是她不愿意继续经营贼窝,而是那些属下的意思嘛。
他们有的老了,有的有妻有子,当然想要安稳的过生活,因此在他们找到那个大宝藏之后,大家一致决定要买地建庄种田养马,安稳的过活。
“你把心思放在逮丈夫回来的计划就好,我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丁橙安静了一下,又是一笑,“我这人也不爱为难别人,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反正我们天地也没拜成,去留都随他。”
司马临川哪……他们因那个宝藏而连在一起,却因他的固执而分开。
“不爱为难别人是你说的喔,那请你别为难我。”他拿起名册用力拍了拍,“我对相亲没兴趣。”
“小弟,我不爱为难别人,就爱为难你而已。”她轻轻的一笑,“我知道你很寂寞。”
寂寞到养了一只猪作伴,让她这个姊姊好心疼呀。
景泽遥看向珠帘,大姊纤细的身影隐约可见,“你也不快活。大姊,去找他吧,你就算在这里等到头上发出草来,他也不会来的。”
她轻轻的叹息着,那声叹息是那么样的轻,若有似无般的飘忽,“我知道。”
他只记得他的责任和担当,舍弃了她的感情和托付。
她早就知道了。
“小弟,我现在只有两件事挂心。一件是景舒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另一件就是你的婚事,拜托你别让大姊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论自己的事或是弟妹的事,她都处理得很糟糕。
她那爱花成痴的糊涂妹妹景舒呀,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连一封信也不捎回来呢?
难道她还没办法面对犬授爱的不是她的打击吗?
“大姊,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他将目光转向街外,悠悠的凝望着,像是要看向那遥远的天际似的,“可是,我要让你失望了。”
“小弟,你心里有人了是吗?”丁橙柔声问:“她人在哪里?”
会是吗?她的小弟,她那个像个会走路的饭袋的小弟,动情了吗?
为谁?
景泽遥摇摇头,“她是一层薄雾、一场春雨、一阵和风。”
经过了,留下痕迹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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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物品、宫女失踪事件,不到两刻钟就已经水落石出。
根本也不用皇帝下令李公公去查,宗政陌红问了几句,就在长乐宫上锁的衣柜里,拉出那个正在吃馅饼的百合和失踪的玉如意、彩瓷。
“叮当,你这么做的用意是在提醒朕,你很无聊,想出宫溜达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