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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骗我……”他只能喃喃吐出这三个字。

  陈七哀代办处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不!”关越阳突然神情一振,“你不必担心,我要阿怀解除婚约!指腹为婚是何等荒唐的事,那支玉笛他收藏了二十五年,他甚至不知道你生得是什么模样!”

  解除婚约?!这就是关越阳的答案吗?他不嫌弃她?她原以为他就算再痛苦,也会祝福她和木怀沙。

  感动之际,她继续道出更复杂的真相。“那时我并没有将玉笛带在身上,所以木怀沙并未发现我就是他的未婚妻,只在石壁上留言我我别走。不过,醒来的我慌急意乱加上受了莫大的惊吓,便立刻逃之天天,回房后立刻将一身装束全部换掉并藏起来。真到我悄悄离开忘尘居,他追上我时,我才知道玉笛忘了带在身上,而他直逼问我玉笛究竟是从何而来。”

  “阿怀竟没有联想到你是个姑娘家?”

  “那当然!别的我是不敢说啦,不过要说起易容,放眼望去,全武林能和我相拉并论的只怕也没几个。”陈七骄傲的仰起下巴。

  “哗!这么厉害呀?”关越阳故作吃惊状,这小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哪。“那你是怎么对他说的?”

  “那……那时……”陈七脸上红霞遍布。

  “说呀!唔……难不成你那时就喜欢上我,所以骗了他?”

  光看她的表情,关越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阿七轻哼。“别忘了你是‘夫子’!一位道貌岸然、满腹经论的夫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轻薄嘛!”

  关越阳凝视着她,深情款款:“就算我是皇帝,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不,你不是凡夫俗子,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怎么,还嫌我的花言巧语不够诌媚啊?”

  “呵呵……”他突然坏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陈七狐疑地望着他,有种上当的感觉。

  “我就说嘛,你就是喜欢我,才会觉得我卓然出众呀!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停!”阿七翻了个白眼。“真是看不出来,你比阿正还长舌。事情这么复杂棘手,你却一点也不担心,还有心情说笑。”

  “老天既然让我发现了你,它会帮着我们的。”关越阳摊了摊手。在他淡然的神态中,隐隐进发出胜利在望的威势,仿佛一切全在他掌握中似的。

  接着,陈七便一五一十的道出那日木怀沙和她的对话。

  关越阳极专注地听着,同时思绪也飞快的转动,等到阿七说完,他也已理出头绪了。

  “也就是说,阿怀至为止,都不知道其实你们是同一个人,而你则迫切地想从阿怀那儿知道关于你的身世。”

  “嗯。”

  关越阳沉吟半晌,他岂会不明白事情的复杂,只是他不要她担心。眼前最重要的,是将陈七体内的洛冷寒逼出来。他需要木怀沙的协助,而他也会和木怀沙谈清楚。没有任何人能将陈七从他身边带开,她更没有理由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丈夫!

  替她拉好了被子,关越阳嘱咐道:“我知道了。别所以,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阿七急急住他,-慌忙问:“你要去哪儿?难道你想直接告诉阿怀吗?”

  他只得撒谎道:“暂时还不会。我得先将你体内的洛冷寒治好,然后我们再一起想解决的办法。”

  “先告诉我洛冷寒究竟是何种性质的寒毒好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就是这样才糟啊!洛冷潭的潭水虽温热,却属极阴寒,对于有武学修为的男子而言,有助于体内阴阳真气的调和,而使功力迅速提长。但女人一旦浸了潭水,情况便大不相同了。女人体质原就属阴,再浸过潭水,无疑是阴上加寒,会在体内形成寒毒,轻者发病时会全身病僵,但只要将寒毒逼出来就没事了。可是中毒过深,一发作便立即猝死,就算有大罗仙丹也回天乏术。不论或轻或重,中寒毒之人清醒时绝不会有任何不适之感,但发病前会陷入昏迷状态。因此,除非旁人及时发现,并且有足够的内力以逼出寒毒,否则当阎王问他怎么死的,只怕答不出来哩!”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只有男人能浸泡洛冷潭罗?”

  “也不尽然,举凡女人以及没有内力修为的男人,统统不宜就是了!”关越阳心底正斟酌着该如何向阿七解释她中的寒毒到了何种程度。

  “那我呢?”阿七自我解嘲地一笑。“既然还活着,当然就表示不会太严重啦,对不对?”

  “当然、当然。”关越阳大力点头。是不会太严重啦,只不过要大罗仙丹再加两个人的内力才治得了而已。只是不晓得大罗丹在哪里,另外一个肯不肯帮忙也是个未知数……

  “别把我当成没有脑袋的笨蛋!”阿七凶了起来。“事到如今还想瞒我!”

  “呃……其实你是介于轻与重之间,稍微偏轻那边一点。”关越阳只得乖乖招认——虽然答案依然是错的。

  “对不起,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阿七难过的垂下眼。

  “嘿嘿,只要你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那就一点都不麻烦了。”关越阳笑咪咪地提议。

  “讨厌!”阿七红着脸娇叱。“你没听过大恩不言谢吗?你这可恶的家伙居然乘机勒索!哼,谁要以身相许了!”

  “啊,对了!我去把阿怀的玉笛偷来,这样和你指腹为婚的就是我了!”

  “别开玩笑了!”阿七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你真可恶,居然隐瞒了你会武功又会医术的事实,害我老是以为你是个文弱的书生。你到底师承何人啊?我很好奇呢!”

  关越阳伸出食指点住她的唇,奸笑道:“你以身相许,否则不告诉你。”

  “什么?太卑鄙了吧!”阿七抗议。“又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秘密,谁希罕哪!”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就可以把这个微不足道的秘密收起来,省得浪费唇舌。”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阿七气得在他耳边哇哇大叫。

  “喂,听不到我的秘密也不用这种方法吓我呀!”关越阳拍拍胸口。

  “少胡扯了啦!我可是认真的。”阿七收起笑容。“阿怀几岁了?”

  “二十五。啊!你是说……”该死!他早该想到这一层的。

  “没错!我们差了七岁,却是以玉笛为证、指腹为婚的夫妻,那么他一定知道我的身世。”阿七双眼炯炯发亮,散发着希望。

  “这么说,你口中那已过世的爹娘并不是你真正的父母了?”

  “嗯。我被葛——”话还没说完,头又再度昏了起来,眼前一黑,她又跌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漩涡。

  “阿七!阿七……”

  关越阳输了些真气给她之后,便急急出了房门,一阵风似的往木怀沙的房间直奔而去。

  他门都没敲,就直接闻了进去。该死!在这节骨眼上,阿怀居然不在!

  “二娘!二娘!”他又奔了出去,口里急急叫着。

  二娘闻声,立刻从前厅赶来,看到关越阳神色慌张,也跟着急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匆匆忙忙的?”和阿阳相处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冷静的小子方寸大乱的模样,真稀奇!

  不过能让他慌成这副德行,只有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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