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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阿七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女子岂敢忘了恩公的救命之恩。”这个自大狂,居然大言水惭的自称是救命恩人,还真不害臊啊!

  唉,又想跟他吵架了!不行不行,她现在的情况不比以往扮男装时,她是个娴淑端庄的大家闺秀,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木怀沙忽然轻执起她的手,用着释然的口吻说道:“我找了你好久。”

  阿七一时沉沦在他柔和的目光里,无法自拔。

  须臾,那个爱和木怀沙吵架的阿七又回来了。她知道木怀沙不会轻易松手,因此她也不急着抽回,只是说道:“哦?是急着找解除婚约的我,还是急着找山洞里的我?”

  “都有。”木怀沙倒答得时事然。

  阿七一愣,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敏感话题上打转,便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世来历,对不对?”

  “呃……对。”

  “好,告诉我,我要知道。”

  “是谁抚养你””木怀沙先提出自己的疑问。

  “‘隐尘华陀’夫妇,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就是我的爹娘。”

  “是他们!”难怪他无法识破阿七的易容术。

  阿七看穿木怀沙的心思,安慰道:“别把我想得太厉害。除了易容术外,其他的我一概不懂,否则不会笨到中了洛冷寒还不晓得,所以你这个大神捕没什么好可耻的。还有,你可以松手了吗?”

  “我想多握一会儿。”

  木怀沙的回答让她瞪凸了眼珠子。

  天哪!阿七真像耀凝皖那个“番婆”一样朝他尖叫一声,甚至考虑踹他一脚——就像踹他的马一样。

  那种话是他说的吗?他怎么一会儿冷得像冰、一会儿又轻浮得不像话!她都快被弄胡涂了。

  唉!阿七心里大叹一声,她认了!哪天她真嫁给了关越阳,她会让关越阳好好修理修理这个登徒子的。

  “快说啦。”被木怀沙这么握着手,她浑身不自在极了,只好催促这个慢郎中赶快把话说完。

  “首先,你不叫陈七。”

  废话!陈七暗骂。这还用得着他说吗?

  “那我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她只得跟着附和。

  “司徒秀一。”这次,木怀沙终于很识相的接连说了下去。“十八年前,木家与司徒家同是朝中的九品官,我爹与司徒世伯是莫逆之交,两家往来甚为频繁密切。”

  说起往事,木怀沙不免有些黯然。“那年我七岁,是木家的唯一子嗣,而时值司徒伯母怀了身孕,某日司徒伯母便当着我和我爹的娘面前,指着已经情胎九月的腹部对我说,若是生个男娃,就给我当弟弟,要是生个女娃儿,将来就给我当媳妇儿。那时我高兴着终于有个玩伴了,自然就欣然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就这么订了下来。我爹娘马上拿出传家之宝,也就是我们各持一支的玉笛,做为信物。”

  “后来呢?”阿七急急问道。

  “自从知道出世的是个女娃儿起,我便认定那女娃儿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对这个小女娃百般呵护,只要一有空就到司徒家陪娃儿玩,还时常和司徒伯母争着要抱娃儿哩。”木怀沙漾起甜蜜的笑容,仿佛童年时光又回到眼前。

  哗,原来这家伙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听了木怀沙的叙述,阿七不禁动容了,他对她并不是全无感情的呵!

  “继续说下去,好吗?”她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企图把他的神智唤回现实。

  “可惜好景不长。”他叹口气。“木家和司徒家虽仅九品官阶,却也是知忠达义的良臣。当时朝中有文、武两派,武派自然是企图拥兵自重的武将,而文派则是讲求高风亮节的文官,由镇南王爷领导。后来镇南王爷失势被流放边疆,文派诸官为求自保,留恋仕途者便依附武派,其余则告老还乡或自愿辞官。

  “司徒伯父因故乡位于江南,因此辞官后便打算举家还乡,他极力邀请我爹娘一同产往江南,而我爹娘也答应了。

  “由于故居需要再整修一番,因此司徒家比我们早出发半个月。没想到司徒家在途中竟遭到盗贼打劫,一行人从此下落不明,而在这节骨眼上,我爹又得罪了某位得势的武将,而遭到灭门的命运。”

  “后……后来呢?你呢?我呢?”不知不觉中,陈七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那时她只是个数月大的婴儿,哪里晓得生离死别的痛,可是七岁的他却得承受这样残酷的事实。难怪他会这么冷漠、不爱说话,他那受过重创的心,已经无法以开朗的眼光去看待这人世间的一切了。

  “我被送往离剑谷,由师父离剑道人教养成人。长大后,我一心想替家门雪冤与寻找司徒家的人,于是我在二十岁中武状元时故意不仕,而圣上也照我的要求,赐我总捕头之职,以雪当年所蒙之冤。

  “半个月后,灭我家门之人终于绳之以法,清偿了家仇之后,我便开始寻找司徒家之人,却一无所获。直至我二十一岁时破了苍州遥山的遥水寨,才由审查主口中得知当年就是他们劫了司徒家。”

  “那……我爹、我娘呢?”阿七已经泣不成声。她实在不敢想,爹娘落入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手里,会有何等下场。

  “那时遥水寨只是个小山寨,寨主也不是个泯灭人性之人,只是将司徒家人强掳进寨里当仆役差遣,并没有赶尽杀绝。司徒家人被迫在寨里安定下来之后,便开始央求寨主帮忙找寻里的行踪,根据寨主后来的说词,那时司徒伯母为了抱住唯一的命脉,在一片混乱时将襁褓中的里藏在草丛中,后来,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从此,里爹娘将此生的心力投注在寻找里的下落,直到在我破遥水寨的前一年,才因病相继去世,合葬寨遥水寨。当我祭看他们时,也暗暗立了誓,矢志要完成他们的心愿——找到你!”

  阿七不停的抽泣,老天何其残忍!竞让她失去了两对最好的爹娘——在她什么也来不及为他们做的时候……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凄楚的哭泣声不断的控诉着造化弄人。

  “别……别哭,都过去了。”木怀沙掌力微微收紧,笨拙的安慰她。

  “不……里忘得了吗?你真的忘得了吗?”天人永隔的丧亲之痛岂是说忘就能忘的,阿七再也忍不住,扑进木怀沙埋首痛哭起来。

  “记得快乐的回忆就好,悲伤只会徒增梦呓而已。你……你别……别哭了,好不好?”木怀沙硬地轻轻拍了拍阿七的背,这艳福来得太突然,她反而有不知缩措。最重要的是那湿湿热热的眼泪,已经快把他给搞疯了。

  老天,谁来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此刻他只有努力地祈求上苍,让阿七赶快停止那该死的眼泪,并且离他远点,他就感激不尽了。

  因为他发现安慰人的技巧简直是烂到极点!阿七在他的“安慰”之下,竟然愈哭愈伤心,眼泪愈掉愈凶。当然,他的衣服也愈湿愈大片了。

  唉!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我伤心不行吗?”阿七抬起令人心疼的泪脸。“你这个冷轿的家伙!居然……居然一点……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说完,眼泪又啪嗒啪嗒猛掉。

  “我……”看样子,他们水火不容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恢复女儿身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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