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只是个身分低微的丫环,无法在鄂无忌的面前帮欧阳玲珑说话,只能眼睁睁见著欧阳玲珑的精神日益憔悴。
小月牙随著大夫来到前厅,看见前厅除了鄂无忌外,桃红也在。
“恭喜安乐爷、贺喜安乐爷,夫人有喜了。”大夫高兴的向鄂无忌道贺。
“夫人有喜了?”鄂无忌赫然站起身,眸底明显的掠过一抹喜悦,但眸色却又随即暗了下来。
孩子是他的?还是曹烨的?
桃红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她怕欧阳玲珑有了孩子,又会抢走鄂无忌,抢走她得来不易的地位。
鄂无忌对她不好也不坏,至今虽未曾与她同房,但如夫人该有的的礼遇她皆有,她相信假以时日,鄂无忌必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刚刚捕捉到鄂无忌迅速变化的眼神,知道他乐於接受这份喜悦,只是不知道这份喜悦是好还是坏。
“爷,夫人的身子太过虚弱,需要安胎补身。”大夫急忙地向他禀报,有关欧阳玲珑身子的状况。
“安胎补身?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会派人随你回去取药。小月牙,你随大夫去吧。”
“是。”小月牙旋身跟著大夫走了。
厅上此时并无他人!鄂无忌盯著桃红,微眯著眼问:“你说,孩子是我的,还是曹烨的?”
桃红没想到鄂无忌竟会问出这样的话,但知道他愈是对欧阳玲珑不信任,就对她愈是有益、所以她昧著良心说:“爷,如果连您自己都不确定,那就不要孩子了,或是乾脆成全他们了。”
她的目的只是要跟著鄂无忌,也怕欧阳玲珑妨碍了她,但却真的不想将欧阳玲珑害得太惨。 “成全他们?办不到!”鄂无忌举步准备离去,一走到厅口时又停卜脚步, “去抓药,把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
他必须忍痛这麽做,否则他心中有著芥蒂,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得不到他的关爱,只会为他引来更大的痛苦而已。
把孩子处理掉?这对桃红来说更是有益,於是她毫不停缓的立刻出府去抓药。
小月牙随著大夫去拿药後,想起人家说害喜的人喜欢吃梅子,便在街上逛著找梅子,但却在无意中撞见桃红走出了药铺。
“她到药铺做什麽?”小月牙心中不禁疑虑著。
小月牙对她的印象可差了,除了气她不要脸的出卖主子,也气她装鬼吓人,更气她差点害自己吓破胆!
见她一走,小月牙便进了她刚步出的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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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牙忐忑不安的回到寒烟楼,不知道该如何跟欧阳玲珑说这个事实;爷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从药铺打听到桃红抓的是打胎药,便猜想是桃红又要使坏心眼,於是一回府就马上跟鄂无忌禀报这件事。
岂料,桃红竟是听鄂无忌的命令行事!
“小月牙,你回来了!爷知道我有他的孩子了吗?他高兴吗?”见小月牙进门,欧阳玲珑急忙问她。
“爷……爷知道了。”小月牙呐呐的回答。
“那爷高兴吗?”欧阳玲珑期待的问著。
“夫人,爷他……”小月牙实在不忍,决定说了出来。“夫人!爷他并不高兴,他不要孩子。”
“他不要孩子?”欧阳玲珑难以置信,“爷说只要我帮他生孩子,他不会不要孩子的!”
“夫人,爷并不信任你,他认为孩子有可能是你师兄的,所以他不要孩子,他要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欧阳玲珑一记踉跄,全因背部靠上了墙壁才没跌倒。“他怎麽可以这样污蔑我的名节?太过分了!”
“夫人……”
“小月牙。”鄂无忌的声音突地响起,打断了小月牙的话。“下去!”
“是。”小月牙也只能无奈的离去。
鄂无忌进了房,後面跟著桃红,而桃红的手上正端了碗药汁。
“桃红,把药让夫人喝下。”鄂无忌忍下心说。
欧阳玲珑热泪盈眶,沿著墙壁退著,“鄂无忌,你是个昏庸的夫君!桃红,我待你更是不薄呀!”
桃红端著药汁逼近她,“郡主,你快喝下去,外面有大夫等著,绝不会危及到你的生命;你不要怪我跟爷,若不是你跟曹公子……”
“住口!”欧阳玲珑怒喝道:“我跟曹公子是清白的,那个无知的人心里明白。”她指著鄂无忌说。
他心中的确觉得自己很无知,所以才会让她欺骗了感情!
他逼近她,“清白?在你和我於柴房过夜之前的确是清白的,但那夜之後呢?那些你没到我房里来的夜晚呢?”
“你……我看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沿著墙壁继续退著,不知该如何是好?
“郡主,喝吧,肚子只会稍痛一下而已。”桃红端着药汁继续逼近她。
欧阳玲珑退到了窗口,手扶著窗台,看向寒烟湖。
寒烟湖一片飘渺,恍如置於仙境的景致,顿时让她萌生轻生之意,直觉做人不如当神仙快活。
“鄂无忌,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而且问心无愧!我若死了,一定可以上天当神仙,定当比做人快活多了。”语罢,她站上窗台,纵身一跃。
“该死!”鄂无忌连想都没想,立刻跟著站上窗台,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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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儿!”鄂无忌喊了一声,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爷,您醒了,赶紧喝个姜汤驱寒吧。”
“鄂兴?你回来了!郡主呢?”他最後的记忆是在冰冷的寒烟湖中遍寻不著欧阳玲珑,可是他并不死心,直找到他四肢僵硬为止。
“爷,我刚好回府,我救您上来时,并没有见到郡主,而后又派人下去找,还是没见到郡主。”
鄂无忌神色痛苦,“你的意思是……”
“爷,只有等尸体自己浮上来了。”
鄂无忌绝对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再派人去找,我不相信她就这麽死了,去!”
“爷,您不要激动,湖上有船夫随时在打捞。爷,您一向英明,从不听这片面之词,这次怎麽会这麽胡涂?”
“我胡涂?”鄂无忌注视著鄂兴,“你查到的难道不是郡主跟曹烨有暧昧?一
“爷,我会耽搁这麽久,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个跟桃红很亲近的丫环,我本想从她身上套出些东西,偏偏她一直守口如瓶,直到听我说郡主遭到您的泠落後,才愿意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她怎麽说?”
“她说桃红在皇太后为你们指婚的当时,就对爷一见锺情,一直想著要当爷的妾,结果她这个心思不小心让西陵王妃知道了,还因此在额头上撞出了一道疤痕。那丫环还说,桃红或许是不甘於额头上的疤痕,总把郡主要她烧毁的情书,一封一封的留了下来,像是有所目的。爷,属下也打听过曹烨的为人了,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
鄂无忌听完鄂兴的话,脸色瞬间惨白,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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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和煦,寒冷的冬天过去了,鄂无忌这一昏倒,病了大半年。
西陵王府本来不打算放过鄂无忌的,可是见他为了欧阳玲珑大病不起,最後只好饶了他!继续隐瞒欧阳玲珑现在正在西陵王府的消息。
欧阳玲珑大腹便便的在花园里散步。
“珑儿。”西陵王妃来到花园看她。
“娘。”她淡淡地唤了声。
“珑儿,回去吧,再不回去,安乐爷就要回天乏术了。”她就怕她的女儿也会因此痛苦一辈子。
欧阳玲珑一听,一阵心痛,急忙问道:“娘,安乐爷府是不是传出了什麽消息?他怎麽会回天乏术?”
“这心病没药医的,早晚会回天乏术,搞不好他是想早点去天庭陪著你,不过,只怕他没想到自己是白走了一趟。”西陵王妃故意惹得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