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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成全什么?我们没有那种东西,你就算跪在这里十天半个月,我们还是变不出许愿草来啊。”香姑抽起钓杆,两手一摊,摆明了无能为力。

  “街坊都说二位有许愿草。”他打听过了。

  “我们是被别人陷害,有人四处造谣,害得我们总是必须应付你们这些有所求的人,真够烦人的上 香姑很不耐烦地道。

  “人命关天,此事非同小可。”

  “算了吧,你们每一 位来求许愿草的人,哪个不是说要出人命了,专会虚张声势唬人。”

  “水叶姑娘我想二位应该也认识,但请念在同乡之谊、数面之缘,帮帮她。如果可以助人为什么不助呢?”钟彻动之以情。

  “你有没有问过水叶姑娘她想不想活?你这样忙著要她活下来,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笑姑笑问。

  “她不会不想活的。她是因为救我才会受伤,为免我的良心过意不去,我一定要她活下来。”

  香姑质疑地道:“只是这样而已吗?没有别的原因?”

  “就是这个原因。”钟彻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么,你可以回去了,我们对救人没有兴趣。”笑姑连拒绝人脸上还是挂著笑,回首继续钓鱼。

  “二位前辈……”

  香姑和笑姑两人却恍若未闻,双目直视湖面,不再回应钟彻的任何话!她们完全沉浸在钓鱼的乐趣里,什么事皆不想管。

  ***

  钟彻无奈,只好找上花姑。

  “大将军好英武啊!”花姑一见面,开口就是称赞。

  “前辈,能否替晚生指点迷津?”他问。

  “什么迷津?”

  “许愿草。”他观察著花姑的表情。

  “又是我那两位姐妹拒绝了你对不对?”她叹了一口气。

  钟彻却一点也不吃惊,也许像他这种情况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随便猜猜就中。

  “我知道世上有许愿草。”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真的吗?在哪里?”花姑故作吃惊状。

  “请前辈告诉我,我钟彻将来做牛做马报答您。”他发下重誓,希望取得花姑的同情。

  “哎呀!不需要做牛做马啦,再说我这里真的没有许愿草,那是误传。”她一派轻松地回答,四两拨千斤。

  “街坊的传言说得那么真实,我宁愿相信世上有许愿草。”他仍抱一丝希望。

  “既是传言,它就是传言。”

  “前辈骗人。”

  “我没有必要骗你,不信你可以搜搜我这里,别说是许愿草了,连芦苇草也没有。”花姑说得很认真。

  “前辈,水叶的命全靠许愿草了。”钟彻改用哀兵政策。

  花姑轻轻摇了摇头,“不,水叶姑娘的命不靠许愿草,靠你!”

  “前辈。”他再三恳求。

  “很多年以前,我确实有一株许愿草,我们三姐妹刚刚好一人一株。”花姑见他眼睛发亮,连忙制止道:“先听我把话说完,那三株许愿草是我爹留下的传家之宝,没有种子而且很难种植,所以始终只有那三株。”

  “原来真的有许愿草。”他太高兴了。

  “用许愿草许愿要付出代价的。”她的面容凝重起来。

  “什么代价?”他无所谓,只要能救水叶回来,任何代价他都不在乎。

  “折寿!”花姑干脆地道。

  “什么?”钟彻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折寿。”

  他冷静地覆诵她的话:“折寿?”

  “你愿意折寿吗?”花姑谨慎地问。

  钟彻没多加考虑便回答:“可以。”他只希望花姑尽快拿出许愿草。

  听了他的答案,花姑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可惜我这里没有许愿草了。”

  “没有?另外两位前辈呢?”他急了。

  本来抱持希望的,现下却得面临从云端跌下来的伤痛,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背。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们一向古怪,脾气又坏!连我都受不了她们。”

  “能不能请前辈……”

  “不可能,我不想和她们啰唆。”她一口回绝。

  “如果前辈愿意,我可以答应前辈的所有条件。”钟彻夸下海口。

  这可是非常大的诱因。

  花姑似乎也有些心动,“让我想想。六年前,我因为芝麻小事和我那两个臭脾气的姐姐大吵一架,要我向她们低头,真的很难。”面子问题比生命还重要。

  “事成之后,钟彻自当泉涌以报。”他又承诺。

  花姑被如此宽厚的条件左右了想法,“我可以帮你,可是我不保证这么多年来她们还留著许愿草。”

  “如果世上再也找不出另一株许愿草,我也只得认命。”他深吸一口气。

  “好吧,我被你的痴情给感动了,就帮你一次。”

  “痴情?前辈误会了。”他忙不迭地解释。

  “什么误会?我才没有误会呢,你愿意为一个女人折寿,不是痴情是什么?”

  钟彻哑口无言。

  怎么说都好,只要水叶能活下来,他被认定为痴情又何妨?

  “前辈,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

  “不行啦。”花姑摆了摆手。

  “为什么不行?”他心里比谁都急。

  “很晚了,等明天一早,早上气候好,脸色也会比较红润,我这个人通常下午是不出门的。”

  钟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就明天。”

  “你派轿子来接我,我要风风光光的去见阿笑和阿香,输人不输阵。”

  ***

  “一定要折寿才能使用许愿草吗?”钟行直截了当地问。

  钟彻点点头。

  “一定要折寿吗?”钟行慎重其事地再问一遍。

  “是的,花姑前辈是这么说的。”

  钟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只要有效,折寿也不要紧,就由我来折寿吧。”

  “爹。”钟彻大惊。

  “我年纪一大把了,活到这个时候也够了,由我折寿最恰当不过。”

  “这怎么可以!”钟彻不赞同他的想法。

  “为什么不可以?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日子可活,我已经行将就木了,多折一点寿也不可惜。”

  “我不能同意爹的做法。爹,我自己惹出的事,我自己承担,不能拖累您。”

  “你有这份情义为父非常高兴,你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大清朝更是需要你,你活著比为父活著更有价值,就让为父折寿吧,”

  “爹,恕孩儿无法从命。”

  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童水叶的命,他要她一辈子记得他为她做了什么。

  诚如他会一辈子记得,她舍命为他挡了一箭。

  ***

  父子俩的谈话被门外刻意偷听的罗银花听得一清二楚,她自然是愤怒难当,匆匆往童水叶养伤的厢房迈去。

  推开门,她站在床边失去理智地怒吼:“童水叶!你给我起来,少在这里装死。为什么狠毒的你躺在这里,却要我的儿子折寿换你的命?还有我的丈夫……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抢著救你,为什么……”

  童水叶静静地睡著,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烫,好像让人用火灼烧一般,耳际不断听到一个女人大喊大叫的声音。

  “童水叶,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我的儿子和丈夫都愿意为你折寿?天理何在啊……”

  是谁在她的耳边吼叫哭泣?

  谁是你的丈夫?你的儿子?

  “你别装死,我的儿子和丈夫就要因为你少活很多年了,你快醒来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钟夫人。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自己要死了吗?

  她死,钟夫人是不可能掉泪的,一滴眼泪也休想要她掉,她恨死自己了。

  “你让我的丈夫和儿子替你折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童水叶,你若是真想死,就痛痛快快的去死,缠著我儿子和丈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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