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芸倩坐在床上、神情哀怨,活像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第六感告诉她,韦克凡的改变绝对跟任晓辰脱离不了关系;她必须采取行动,绝不能将韦克凡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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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辰坐在书桌前为毕业考挑灯夜战。从晚餐过后到现在已届午夜,桌上的书依旧在同一页。此刻她的心思犹沉浸在昨晚的意境里,韦克凡的吻让她怦然心动;她以为男人都是粗鄙不堪的,如同那一场恶梦,可他却不是那样。
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董嫂和董伯早已就寝,韦克凡又在钟芸倩那里过夜,会有谁能通过保全系统而进屋来?
她来到门边,不敢随便开门,只想听清楚外面的动静。来人进了隔壁房间,隔壁房间不就是韦克凡的房间吗?莫非是他回来了?应该不可能啊!他们应是小别胜新婚,此刻该是诉说情意的时候,想到此她竟有股心酸。她摇摇头再将思绪拉回,若不是韦克凡,那肯定是宵小!她前思后想,干脆采取最笨的方法直接去敲门,若是韦克凡便没事;若不是,也给对方一个逃走的机会,只要大家不要受到伤害就好。
她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韦克凡房门前,鼓起勇气举手敲了敲门。她还来不及逃回房间,门便倏地打开。韦克凡上身裸露、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身形高大的挡在门口。任晓辰被吓呆了,刚刚想过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唯独漏了这一幕。
“对不起,我以为有小偷闯进来!”她脸红的急于解释。
“怎会以为有小偷?”他自然的靠在门边,好奇的打量她。
“因为你未婚妻来电说你今晚要在她那里过夜不回家。所以,我才会以为是有小偷闯进来。”她越讲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怪自己太大惊小怪。
“你希望我在她那里过夜?”他认真的问。
“我……”这是什么问题?“你自己有权决定。”
“那如果真有小偷进来,你要怎么处理?”
“我是想敲敲门警告他们,已经有人发现他们了!然后让他们有机会逃走,只要不要有人受到伤害就好。”
“你这么天真、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教我如何放心让你离开我身边?”
“难道给他们机会也不对吗?”
“你给他们机会,他们是否也会给你机会?你以为歹徒真会放过你?我肯定你一定会被强暴。”他的双眸因一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而眯了起来。
“不会的,我会大叫,董嫂和董伯会听见的。”他的话不无可能,为什么她没想到这一层?强暴,又勾起几年前的那一场丑陋记忆。
他倏地抱起她,转身用身体关上房间的门。
“你要做什么?”她惊叫出声。
“这房间隔音设备一流,假如我就是歹徒,看你如何能逃脱?”韦克凡与她一起倒向床中央,他侧身用大腿压住她,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头上方,另一手则摆在她的腰间。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吻封住,韦克凡顺势将舌头伸入,吻得更深。
她只觉全身酥软,提不起任何力气反抗他,任由他为所欲为,直至他肺里的氧气用光了才罢休。他迅速翻身坐起,走到柜子前倒了一杯酒。他想了她一整天,一个吻绝无法满足他,只是他必须理智的对待她,在他还未对自己的感情做出抉择之前。
“不要把人性看得太善良!你会不会喝酒?要不要喝杯酒?”他举杯喝了一大口。
任晓辰摇摇头,不自在的理理身上的睡衣、顺一顺头发,羞愧得无地自容,她无法像他那般泰然处之。她只想快回自己的房间,她脚步轻飘的朝房门口走去,韦克凡却挡住她的去路。
“我太天真了,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让我走吧!我需要冷静。”她确实不懂得保护自己,她和韦克凡之间的情况已愈来愈复杂,她就这样不小心的卷入一场漩涡中。
她闪过他的阻挡,他及时拉住她,让她面对他。“我也需要冷静。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你会接受我吗?”他无法说出“爱”这个字。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努力的解读他刚刚的话,她不懂什么叫想要、接受。他是一个即将结婚的人,这些话不是应该对她的妻子说吗?她想到在杂志里常常看到地下夫人这个名词,他是指这个吗?“在我的观念里,你已是使君有妇,我们必须自爱。你们有钱人若一定要养个情妇什么的,请你找别人。”说完,她冲回自己的房间,紧紧的锁上门。
原来韦克凡想要的只是露水姻缘,她竟差点沦为他泄欲的工具。几年前的那一场恶梦,让她至今仍无法释怀,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否曾遭毒手……
韦克凡呆立在原地,他经过深思才讲出的话竟造成她的误会。该死!谁能告诉他,什么叫爱?
第三章
韦克凡刚走进办公室,姚立杰立刻推门而入,他将一叠资料递给韦克凡,“多亏林翌帮忙,晓辰的资料还算齐全。”
他随即翻开资料——
任庆华,四十岁来台,四十二岁任某户政事务所股长,四十五岁与江子云结婚,并携有一子徐子威,四十七岁产下一女任晓辰。
任庆华六十岁自户政事务所退休,之后以经营早餐店维生。三、四年后任子威遭逢股票惨跌,欠下黑道份子巨额债款。
黑社会上门要债,任庆华只好忍痛卖房子替任子威还债。只是利上滚利,还也还不完。之后,黑社会份子竟抓走年仅十七岁的任晓辰抵债。经报案后,警方在搜寻二天二夜后,终于在一间老旧公寓寻获任晓辰,由任庆华自行带回,却不愿接受医院检查是否有遭歹徒强暴或轮暴。
任晓辰回到家后,又再度遭到黑社会份子恐吓,若要不到钱,就一定要任晓辰。江子云自觉对不起女儿而饮药自杀身亡。
从此任庆华带着任晓辰四处投靠在台北县市内的同袍战友。只是每到之处,黑社会份子也跟着上门捣乱,有报案处理的就有四件。因此,任庆华改开计程车,任晓辰上下学必亲自接送,他们父女也开始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韦克凡合上手中资料,脸色难看极了。想到任晓辰可能所受到的迫害,他心痛得想杀人。若资料早一天到手,昨夜他便不会几乎以强暴的方式对待她。“立杰,没有任何其他资料吗?比如说就医资料?”
“完全没有。林翌说当年这件案子是以绑架结案,而非绑架强暴案。”
“也就是说,只有晓辰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应该是。克凡,事情已经过了,我想没必要再追查,否则受伤最严重的还是晓辰,我们宁可相信她只是被绑架。”姚立杰何尝不心疼。
“我会送晓辰出国念书,这是她父亲的遗愿,应该也是她父亲刻意安排的。如果这件事继续困扰她,我会留她在美国定居,不回台湾了。”事情的真相虽已大白,随之而来的阴影,将如影随形的跟着知道这件事的人。
“任庆华爱女心切,留下那样高招的遗言,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也算老天还他一个公道,让他遇见你。”姚立杰对任庆华所表现的父爱,由衷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