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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咬紧牙根,杳眼愤然的对上他那双深沉并饱含戏谑的桃花眼,强列一表出自己不满与厌恶。
白皓然满意的微笑,继而眼光转向倪老夫人,「事实上,老夫人,是你邀我来这里做客的。」
「我?」倪老夫人满头雾水,眉头锁得更深了。
「是的!老夫人应该没忘了十几年前,那三个调皮得让所有人头痛的要命的捣蛋鬼吧?」他笑着提醒她。
倪老夫人恍然大悟,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激动,有些颤抖,「你是白小子?」
想不到当初那个瘦弱不堪的小男孩,如今摇身一变,居然成为这么个俊逸非凡的男子,白皙帅气的五官,仍模糊可见孩时的影子。变化实在太大了!老夫人摇摇头,至今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白小子?!」白皓然放声哈哈大笑,「好久没听人这么叫了,真是怀念。」
「奶奶,你真的认识他?」倪娃娃太惊讶了。可能吗?
「嗯!想当年他和龙小子、雷小子三个人,可是咱们竹流武道馆里的小活宝,成天调皮捣蛋,令我们这些大人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拿他们三个怎么办才好。」倪老夫人目光迷蒙的陷入当年的回忆中。
「是啊!那时候我们三个还真是太精力旺盛了些,惹得老爷子每天气得非罚我们提着水桶半蹲一个小时不可,我们的腰力和脚力就是那么硬生生的训练出来的。」白皓然摸摸头,想到年幼时的顽劣事迹,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该学的功夫你们可一点也不输人。」倪老夫人继续说:「在你们来道馆的两年当中,每次参加全国武术大赛的前三名,总是由你们三个人襄括,简直羡煞其他道馆的人,让人眼红我们竹流武道馆。」
他们三个不只是所有人的开心果,更是竹流武道馆中所有人的骄傲。
「那是老爷子训练有加,我们可不敢居功。」白皓然难得一次谦虚,倒是一旁的倪娃娃不屑的嗤哼了声,表情有些不以为然。
倪老夫人笑着摇摇头,「但是后来你们一走之后,道馆顿时变得冷冷清清,想来还真让人有点不习惯,尤其是老爷子还经常念着你们三个小滑头。」
白皓然顽皮的扮了鬼脸,「我倒认为还好我们走得快,否则难保道馆总有一天,不会被我们三个合力给拆了。」
「是有这个可能!」倪老夫人听得呵呵大笑,「毕竟你们三个小鬼的破坏力实在太恐怖了!想当初为了要证明树木的年龄可由年轮来推算,你们连竹流武道馆前那一裸象徵百年精神的老树都敢砍掉了,我实在无法想像要是你们对主屋有兴趣时会怎么样。」那后果绝对会是惨不忍睹的。
「等一下!奶奶,你是说,原来他就是砍掉主屋前那一棵树的罪魁祸首?」倪娃娃错愕。想不到从小心中崇拜的对象之一竟是他?
倪老夫人点点头,爬满皱纹的脸上,净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全天下除了他们三个小子之外,是绝对没有别人有这个胆量的。」
白皓然的神情竟有点得意,「坦白说,那棵大树可花费了我们不少时间。为了细数上面的年轮,害我们整整一夜都没睡觉,想起来还真是亏大了!」他似是抱怨,又似是为自己的杰作而沾沾自喜的说。
你还好意思提!」倪老夫人惩罚的敲了下他的头,没好气的笑道:「结果隔天老爷子一起来看到,心脏显些因此而休克。」
「唔……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老爷子气得差点没当场掐死我们三个小鬼,幸好有老夫人在一旁为我们求情,才逃过一劫,只罚我们打扫道馆两个月。」真是太万幸了。
「唉,是啊!想一想,时间过得也真快,如今你们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倪老夫人长叹,一脸感慨极深,「龙小子和雷小子那两个家伙都还好吧?」
「很好,而且是好极了!自从有了老婆之后,他们两个可都是一副标准的好男人,整天笑口常开,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很幸福似的,看得我这个还没成家的人,真是有点眼红呢!」他一脸既羡慕又嫉妒的说道。
「是吗?那合该你也要努力努力了,要不要我替你介绍些个女孩子?」依他的优越条件,就怕那些女孩子会多得挤破大门而已。
「有适合我的人选吗?」白皓然扬了下眉,若有似无的说着,眼睛刻意的瞟了瞟从头到尾,站在一旁死命瞪着他的倪娃娃。
「就怕你不喜欢!」倪老夫人大笑,接着,转向孙女盼咐道:「娃娃,你去告诉陈妈,要她马上清理一间空房出来,白小子可能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倪娃娃慢慢的眯起眼睛,开始考虑今晚逃回台北的可能性。
「我还要和白小子多聊一聊,你先回主屋去,待会儿我再和他一起过去。」说完,她便领前往茶室的方向走去,白皓然仍是一派悠哉的尾随在后。
当他行经倪娃娃的面前时,她刻意拉住他的袖子,以着超低的声音问着他,「你真的要留下来?」
「你反对吗?」白皓然眨了眨眼睛,故意挑衅的反问。
闻言,倪娃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勿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更何况我的字典里也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他一副自信满满的说,心底简直高兴得想唱歌。
「很好!」她咬牙轻哼,给他一个走着瞧的表情。
白皓然用拇指勾着休闲裤的袋口,也还礼似的投给她一个优闲自得的微笑,「我也这么觉得。」
第五章
「昨天晚上,我们道馆内的人又遭到不明的攻击了。」倪仰人端坐在榻榻米上,向来刚毅、内敛的脸上,竟一反常态的浮现出烦躁焦虑的神情。
「真是该死!不用说,也知道又是远达建筑公司那一群人渣干的。」倪仰流火大的捶了下墙壁,一脸愤慨不已。
倪础天当然知道儿子们的愤怒,但仍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似儒雅学者的脸上,很明显也为这层出不穷的袭击事件,而眉头深锁。
「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七桩了。」倪仰人不得不提醒父亲,事关人命安全,实不得不有所防备。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虎不发威,他当我们是病猫。我看我们乾脆以牙还牙算了,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我们竹流武道馆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毕竟是年轻气盛,脾气向来火爆的倪仰流硬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真的不明白,依他们竹流武道馆在武术界的地位,为什么非得这样处处忍气吞声不可,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不行!没有我的指示,任何人都不可以轻举妄动。」倪础天严厉警告,他太了解小儿子那沉不住气的急性子了。
「难道真的非得等到有人因此受害,我们才能反击?」倪仰人拧起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父亲。
他当然知道如果他们贸然行事,只会使事情更加不可收拾,但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不就会使那些人更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