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引
一个是执法如山、正气凛然的律师,一个是未来的帮派女老大,两人不但身份悬殊,根本就是天敌了!这……身为律师的他,要如何妥协?
翟仲骞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起来,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旋转似的,震得他无以回应,半晌之后,他双眼一亮,“谢谢伯父成全!”
“咦!我答应什么了吗?呿!”
“伯父说不久的将来,我就是华仁堂女老大的男人了。”这不是摆明赞成这件婚事吗?翟仲骞眉开眼笑。
“妈的!就知道跟律师讲话要很小心。”冷风仰跺脚。
“谁说答应的?没有我同意,都不算数!”
门外,一声吆喝,有个女人走进来,一双与蔷薇相似的大眼,亮晶晶的瞪著翟仲骞。
“你就是那个律师?”她下巴抬得高高的,几乎是用睥睨一切的目光看人。
“我是翟仲骞,您是……蔷薇的姊姊?请问冷伯母呢?”翟仲骞看著这旋风般的女人,心里已有数。
“我就是你口中的伯母。”冷眉一怔,冷笑道:“你少来这一套。”
“您就是伯母?好年轻啊!”翟仲骞一副死不相信的样子。
“靠!竟然叫起姊姊来。律师的一张嘴,果然不同凡响。”冷火仰瞪著翟仲骞想打不能打,手痒得不得了。
“可是,你看起来只比蔷薇大个七、八岁而已。”翟仲骞发挥律师的三寸不烂之舌。
冷眉又一阵冷笑。想讨好她才没那么容易哩!
“去你的,你给我减寿吗?今天是我的生日,还狠狠的给我减了十几岁?哼!”她反将一军,叫他招架不住。
这时,蔷薇已在沙发上东倒西歪,捧腹大笑。
这女人好过份,不管他死活,放他孤军奋战。翟仲骞狠狠瞪著她。
冷眉占了上风,又问:“听说你们早已经分手了,你干么又回来找蔷薇?”
“不是的,我们不算正式分手。”翟仲骞回道。
“蔷薇都已经订婚了,你还是退出吧!”冷眉警告道:“还有,别告诉我说蔷薇已经成年、可以自己作主什么的,她毕竟是华仁堂未来的女老大,怎么能辱没了我们家的名声?”
总而言之,冷眉自有一套帮规家法,别的她才不看在眼里。
“但要我放弃蔷薇,除非我死!”翟仲骞的涵养一流,但态度却也很强硬。
“什么?你敢威胁我?”冷眉火大。
“不敢,我只是向您表达我的决心。”翟仲骞沉著气。
“哎哟,你们都躲在这儿干么?客人都在外头被冷落了。”进来的是拄著拐杖却健步如飞的奶妈。
华飞龙站起来,对翟仲骞下逐客令,“我们一家还有许多事要商量,你可以先走了。”
翟仲骞知道要想摆平他们抱得美人归,真的难上加难,他必须以无比毅力奋斗不懈才行!
这岂非摆明不让翟仲骞公开,蔷薇嗔道:“爸,仲骞又不是外人。”
冷天仰雪上加霜,冷冷地说:“嘿嘿,但也还不算是自己人。”
蔷薇骇笑,“大哥,仲骞是自己人,你知道的!”
翟仲骞知道再争论下去没好处,便说:“那我先回去了,伯父、伯母再见。”
第八章
翟仲骞离去之后,奶妈兴趣盎然的拆开他送的礼物。
突然,她对冷眉说:“小眉,你快过来,看看未来女婿给你准备了什么别致的礼物。”
“哼,谁希罕?”冷眉不领情。
“哎哟,那小子是挺有心思的,他送的可是好东西耶!”奶妈把礼物捧到她面前,嚷嚷道。
大伙也围了过来,好奇的想看看翟仲骞如何讨好、收买华仁堂女老大的心。
冷眉瞄了一眼,竟也被吸引过去,目舷神迷地说:“咦,这不是……‘壶言壶语’的茶壶?”她将那把墨沉沉的茶壶端在手上,以盖子与壶身敲击出声音,赞美道:“好壶!”
“怎么个好法?”冷火仰问道。
妻子爱茶成痴,华飞龙也耳濡目染,回道:“名家制壶,必用久炼的砂土,听这声音越高亢表示上质越好。”
奶妈啧啧称奇说:“这把茶壶是以老天青泥制的,这种泥料很稀有呢,啧啧,不是我说,你的子女怎么都不会费这般心思,大概只有追求者才想得出这种方法讨好你了。”
此言一出,冷家兄弟有的瞪眼、有的左顾右盼,可见奶妈说得真是一针见血啊!
冷眉看了看壶底的印款,困惑地说:“‘壶言壶语’的制壶老师傅谈孟辰早已封炉,不再烧制茶壶了,那小子怎么得到这把茶壶的呢?”
“小眉,你说的是茶学大师谈孟辰?”华飞龙惊讶问道。
“没错,谈孟辰已经九十多岁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制壶了,如今他的制品可说是一壶难求呢。”
冷火仰冷哼一声,“那一定是膺品吧?”
“不,这壶底的印款我认得,的确出自谈孟辰之手。”冷眉斩钉截铁道。
“是翟仲骞请谈爷爷特别为你烧制的。”蔷薇终于开口了。
“什么?谈孟辰肯见他,不是说他已经隐居了吗?”冷眉惊呼,爱茶成痴的她想见老前辈一面都没这机缘,姓翟的小于竞有这个本事。
“没错。”蔷薇笑咪咪地说:“他们两人是忘年之交。”
呵,冷眉想了一下,毅然决然叫道:“我要见翟仲骞,快叫那个小子来见我,快快快!”
蔷薇闻言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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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冷眉已将翟仲骞视为座上宾了,因为她如愿以偿见到了久仰的茶学大师谈孟辰,还取了“经”回来——包括两把古董壶、谈氏的独门“冷泡茶”秘方,以及名家茶谱等。
当然,这些都得归功于翟仲骞,冷眉因此对他另眼相看,几乎与他成为知己。
这一天,冷眉在家摆好茶阵等翟仲骞,见到他便满口欢迎,然后又是糖果、点心立刻摆满一桌。
“仲骞,喝普洱还是龙井?”看样子,她又要与翟仲骞泡茶谈天了。
翟仲骞讨好的说:“有一种茶是以一半香片和一半龙井混合,泡出来既有香片的浓馥,又有龙井茶的清苦甘美,这种茶叫作‘玉贵’,伯母有兴趣可以试试看。”
“真的?”冷眉马上动手调制,笑道:“小子,看不出来你还真的会喝茶。”
“是伯母过奖了。”他依然谦恭有礼。
冷眉烦躁地喝了一口茶,“唉,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谦虚客套的!”
翟仲骞已听出了蹊跷,他心头一颤,“伯母是为了蔷薇而烦劳?”
“嘿,你倒挺机灵的。”冷眉露出欣赏的笑容。
“如果是华仁堂的事,我也插不上手,我想能叫伯母心烦的只有蔷薇了。”
“可不是,蔷薇实在叫我担足了心,她又想出远门了。”
“她要出远门?我怎没听她提起。”他很意外。
“哼!她就是喜欢全世界乱跑乱窜,一下子去厄立特里亚、一下子去阿尔及利亚,不然就是索玛利亚,有一次我还气得没收她的护照。”
“天!那些地方不是无政府状态,就是恐怖主义横行,她去干什么?”翟仲骞震惊不已。
“干什么?当然不是去那儿渡假了,那种地方长年战乱、瘟疫盛行,又饱受饥荒之苦,天天等著国际救援,她就是去当义工的。”
他懂了,蔷薇是到第三世界援救无助的儿童及贫民。
“唉,我等著她继承华仁堂,等到头发都白了。”冷眉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