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四百五十块。”官照晴找钱给他。“谢谢你们。”
卓浩峟接过她找的钱时,手不经意碰到她的手,心里宛若有道闪电般的光火闪过。
“二哥,走了啦,你还在发什么呆!”卓浩萱拉著他离开拥挤的摊位。
他们走后,夙小袜在百忙之中抽空靠近官照晴的身边,小声的说:“好斯文,好有气质、好正的一个男人。”
官照晴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知道他是为了夙晴而来,你就不会这么称赞他了。”
“他是吗?”
“不用三天,就能证明他是不是。”
“亏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原来也是另有目的。”夙小袜耸耸肩,又回去继续招呼顾客。
今天的生意似乎比昨天更好,让她们两人几乎快要累翻了。
或许是因为前阵子连续下雨的关系,每个人窝在家里都快发霉,所以天气一好,再加上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许多人纷纷出来逛街。
这晚,直到凌晨一点多人潮才渐渐散去,两人收好摊准备回家时都快两点了。
她们正要上车时,卓浩峟再度走到她们面前,挡住她们的去路。
“照晴,你好神喔,还真给你说对了。”夙小袜睁大眼睛,对官照晴的识人能力佩服到五体投地。
卓浩峟先送妹妹回家后,马上又折回夜市,一直站在一旁观察著她们两个,看著她们用最真诚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上门的顾客,不管对方有没有购买,总会说声“谢谢”。
他知道她们的成功绝非偶然,不是只有幸运,而是她们付出努力换来的。
“两位小姐,我能和你们谈谈吗?”
“欸,一直要说重复的话真的很累耶!”夙小袜叹了口气说。
“呃?”卓浩峟愣了一下,不懂她的意思。
“人家说好话不说第二逼,我就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逼。”夙小袜看著他呆愣的表情,浮起了捉弄人的坏念头。“你仔细听好了,除、非、十、亿、否、则、夙、晴、绝、对、不、可,能、卖。”
“十亿?!”
“没错,就十亿,一毛钱也不能少。”说完她便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很抱歉。”官照晴说声抱歉后,也要上车,手臂却被卓浩峟拉住。
他很快的拿出自己的名片,塞进她的手中,才又放开她。“不管什么时候,请你们有空时打个电话给我。”
“对不起,请你回去跟华安尔的老板说,夙晴是我们努力的成果,我们真的不想卖,请他别再浪费时间了。”官照晴脸上带著笑容的说完后,才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去。
卓浩峟则望著慢慢驶离的休旅车,心中对这两个坚毅不拔的女孩十分欣赏。
在路上,官照晴将那个人的名片拿出来看。
“华安尔竟然会找上忻宇,看来他们对夙晴是抱著誓在必得的决心。”
“忻宇是怎样的公司,势力很大吗?还是老板拥有黑道背景?”从小在育幼院长大,她早已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但唯一让她有所胆怯的就是那些披著羊皮伪善的狼,表面上挂著正牌公司,背地里却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育幼院就曾经经过几次地主,将土地卖给大财团,逼著他们搬家,让他们这些原本就已经很可怜的孤儿,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无家可归的悲凉,因而也造成她痛恨那些有钱有势的大财团。
她和官照晴都知道,要为自己还有育幼院里的那些可怜孩子们建立一个坚固又温暖的家,靠别人是没用的,唯有靠自己的双手打拚最实在。
她们的努力,已经让她们有了个家,接下来,就是为育幼院买一块地,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真正的大家庭。
“忻宇国际并购公司是专门替一些大企业并购某些财务出现危机,但本身企业体质不弱,有著大好钱途的中小型企业的公司。”
“就是专门做些蚕食鲸吞、欺负弱小的事,根本就是家卑鄙无耻的公司。”正好是夙小袜最痛恨的那种。
“我不懂,华安尔为什么非得买下夙晴不可?我们走得是低价位,华安尔却是以高价位为主,我们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不是吗?”
“笨!你平常那么聪明,怎么这一点也想不通。”夙小袜直接骂道。“华安尔还不是见我们的生意太好,目前北台湾几乎每个夜市都有在卖夙晴内衣,他们见了眼红,打算来个大小通吃,高消费群早已是他们的基本消费群,若是再加上低消费群,整个市场不就全属于华安尔的吗?”
“好难得呀!”
“什么好难得?”夙小袜转过头去,瞅著唇角带著笑容开车的好友。
“难得你会发现华安尔的野心。”
“喂,我再怎么笨,也总是国立大学社会学系毕业,就算不是前三名成绩毕业,可也还有全班第九名。”若不是她忙著赚钱,说不定还可以年年拿奖学金。
“我从没说过你笨,你只不过很难得会花脑筋去认真思考一件事情。”
“是吗?”夙小袜侧著头想了想。“好像是喔,那以后我可得多用用脑袋,不常用可是会生锈。”
官照晴听了她的话,只是笑了笑,不发表任何意见。
“对了,照晴,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一支扫把?”夙小袜很认真的问。
“做什么?”
“以后不管是华安尔或是什么鬼忻宇的人再来,我们就拿扫把将他们轰走。”
“别说傻话了。”
“我是很认真的。”
“那记得要买大支一点的扫把喔!”
官照晴将车停在她们承租的停车位,先下了车,打开后车箱,将放在后面的货提下车,回家整理。
而夙小袜也提了两大袋,跟著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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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卓浩峟又连续去了好多天,却始终无法好好和她们谈。
而两人也总是带著温和的笑容,明确的拒绝他,让他虽然被拒绝,也不至于会感到没面子。
“你的能力退步了喔!”忻炫彧消遣著好友。“只不过是两个年轻女孩,你也搞不定。”
“假如是那种老奸巨猾型的对手,我并不怕,但那是两个靠著自己双手,努力认真工作的女孩子,我实在狠不下心。”
“怎么?做我们这行的,不该有不必要的同情心。”忻炫彧不认同好友的态度。
“做我们这一行的,也不必冷血无情吧!”
忻炫彧发现好友有点不一样喔。“那两个女孩子是什么样的背景?”
“她们是在育幼院一起长大的同伴,四年前一起从南投到台北念大学,大一开始在夜市摆地摊卖内衣,直到大四时,在学校老师建议下,去申请了专利品牌,才有了夙晴这个品牌。”卓浩峟将自己所调查到的资料全都告诉他,再将调查的资料报告放在他办公桌上。
“难怪你会对她们心软。”忻炫彧点点头,现在时下很多年轻女孩子,为了赚钱,宁愿选择援助交易,没有几个吃得了苦。“不过,你有没有分析给她们听,两千万她们得卖多少的内衣,两相比较下,她们并不吃亏。”
“你错了,依我这一个星期来的观察和调查,夙晴内衣几乎已经成功打进台中以北各个地方的夜市,我以最保守的估计,夙晴内衣一个月营业额最少也有三百万。扣除掉成本费用,再加上她们几乎没有管销费用,她们两个人一个月最少能赚到一百万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