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受伤?”苏剑令很在意这个问题。
“刚刚在路上为了护住一个差点被车撞的小学生,所以擦伤了。”揉揉鼻子,她冷不防的朝著苏剑令打了一个喷嚏,“对……对不起……”
她今天是怎么了?梅若颖懊恼的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低头一扫,她脚下已有了个小水洼,苏剑令伸手抹脸,“走,你必须回去换套衣服再来,苏禾集团可不希望好好一个古书修缮专家在台湾染上重病。”他抓过留声机往她怀里一塞,“抱好你的留声机。”
“可是我还有工作要——”
无视于众人的咋舌,梅若颖就这么被他拉出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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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里?”被动的抱著留声机坐上苏剑令的车子,梅若颖一脸无辜。
“疑问句小姐,刚刚说过了,我只是要送你回招待所换套衣服。”苏剑令很难想像她小小的脑袋里,为什么总有那么多问题。
“可是我这样突然离开,万一苏禾集团的人来了,知道我不在实验室,那可怎么办奸?”
“那也来不及了,因为苏禾集团新派任的接待人员已经知道了。”
“啥?!快停车,我要亲自跟他解释,万一他一个不高兴,通知教授,那我回德国就惨了。”
他一派悠闲的看著她,“怎么,你会被开除吗?那好,你就留在台湾奸了,苏禾集团正欠缺懂古书修缮的人才。”
“剑令先生,我是认真的。”
“也是认真的。”他瞅了她一眼,“说吧,你早上一个人去哪了?”
“没有,我只是随处走走。”
“人生地不熟的,你不怕迷路?”
“国中毕业以前,台北是我的家,纵使有很多改变,还不至于全然的陌生。”他真把她瞧扁了。
“不错,中文没有退步。”
“剑令先生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在这里?”
“梅若颖,你就非得在我名字后面加个先生才行吗?”
“我……习惯。”她鼓著腮帮子道。
“以后不准单独行动,除非得到我的允许。”
他的允许?口气这么狂妄,他以为他是谁!梅若颖用眼角余光表达她的不以为然。
苏剑令把她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微掀薄唇的笑了笑,“我没跟你说吗?从今天起,我就是代表苏禾集团,负责你和你们所有团员生活起居的接待人员。”车子正巧停在路口的红绿灯下。
“什么?!你是新委任的接待人员。”她不可置信的嚷嚷。
“怎么,我不像吗?”他莞尔回应她的惊讶。
“不是,只是你怎么会……”她觉得事情太巧合了。
“你不知道这几年台湾失业率很高,一看到有工作缺,当然要赶快去抢,所以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咧出笑容,苏剑令腾出一只手凑到她面前,挑眉示意。
握也不是,不握也不行,挣扎须臾,她匆匆伸手握了一下,随即缩了回去。
好烫的掌心,跟他的人一样,叫人有些招架不住。她对著自己的手心偷吁了一下,低下眼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眼前的男人是一道谜,他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却也让人害怕接触他深邃的眼睛,好像藉由目光的交会,灵魂就会被他所掌控。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怪异的东西这么吸引人吗?”
被逮到了,她咽咽口水,“没有,我只是……”掩饰心虚的假咳一声。
“只是怎样?”
“紧张,你会让人紧张。”
“哈,我会让人紧张?生平第一次听到,我想只有你会感到紧张吧,胆小鬼!”他放肆的调侃她。
他叫她胆小鬼?梅若颖露出抗议的表情,咬住下唇不发一语。
见她表情微愠,苏剑令马上投降,“OK,我理解,实际上我也曾经紧张得不敢见你,所以一来一往,打平了。”
“你原本就是苏禾集团的员工吧?那天我看你开车送我回招待所,守卫没有阻挡,还对你很恭敬。”
“唔,看来你还挺有观察力的嘛!”他不否认也不承认。
车子一如先前,顺利的进入招待所,停好车,苏剑令俐落的越过车头走来,主动拉起她的手腕进屋去,仿佛牵著她的手走路,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慢点,你走太快了,我会跟不上。”她在后面抗议。
他立即缩小步伐,直到踏入招待所里八角形的宫房大厅,他才停下脚步,扬手看看手表,“现在起,你有半个小时,应该足够你洗个澡了,提醒你,台湾的酸雨威力惊人,你最好好好洗个头,如果你不想年纪轻轻就秃头的话。”
“那你呢?”
“在这里等你,如果可以,借我一把吹风机。”苏剑令指著自己衣服上的湿印。
梅若颖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这一路捧在手上的古怪留声机放在房里最角落的位置,然后将吹风机扔给苏剑令后,便匆匆奔进浴室。
“半个小时,这么严苛!”下一秒她又嘀咕,“梅若颖啊梅若颖,你真是够大牌了,竟然让苏禾集团的招待人员这么等在外头,也不怕他告你一状。”对著镜子自言自语,肩一垮,她啥也不想的火速梳洗。
连一秒钟都不延迟,她穿上干净的衣服迅速的回到房间,却s-'被眼前衣袂飘飘、长发飞扬的景象吓得连退数步。
“你、你……你怎么会又出现了!”梅若颖指著留声机上的身影惊呼连连。
“嘘,小声一点,我也不想吓到你,可是我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所以你只好继续看到我了。”荷米丝一样很苦恼,她不知道那天的咒语到底出了什么错。
“可是刚刚我并没有看到你,也没有感觉到你的重量啊!”
“废话,我是灵体,也许再过阵子就要消失了,当然没啥体重,况且我刚刚在留声机里休息睡觉,你当然看不到啊!”双手擦在腰际,荷米丝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那……请问,荷米丝,这回你又有什么事了?”梅若颖不敢靠上前去,只能缩在角落。
“若颖,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关于这只镯子?”
“关于这只镯子……”她想也不想的嚷嚷,“有,当然有,你知道吗?这镯子奸可怕,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发烫,几乎要把我的手给蒸熟了。”
“然后呢?”荷米丝慎重的思索著。
其实她的苦恼一点没少于梅若颖的,打从她开始为世间男女的爱情完满努力以来,从没有遇过这样错误连连的情况,这一次她不但咒语出错,就连那么重要的爱情信物也一并跟著作乱,一时间她还找不出方法破解,为此甚是苦恼,差点就要把自个一头褐色的柔亮长发给拔光了。
“然后就倒楣事接二连三啊,你看,我今天一大早就上医院了,”梅若颖指著手肘上的纱布,“结果不到一个小时马上又被淋成落汤鸡,荷米丝,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把镯子取下?我真的很不安款。”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很难。”说得斩钉截铁的。
“啥,那怎么办?我岂不是得继续这么倒楣下去?”倒楣事小,丢命事大,她可不想魂断于此。
“别抱怨了,我也很苦恼啊!”荷米丝盘坐在留声机上,“款,你没告诉苏剑令关于我的事吧?”
“没有,我怕他不相信,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很好,总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你见到我,关于镯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