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臻,妳干么?」
「他是谁?」
「妳看到了?」
「哪有人倒个垃圾要那么久的。」
「他……」
「地下钱庄的老大?」
「是财务公司!」曾如意居然本能的替他说话。「要报税的。」
「好高、好壮、好Man喔!」岑采臻一脸的崇拜之情。「我小说的男主角可以用他,他那沉郁有如黑暗王子的神情,会扯动所有女性的心弦,叫所有女人不可自拔的。」
「采臻,去看医生吧!」放下了马桶盖,曾如意沮丧的往上面一坐,她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干么?」
「岑采臻,我已经很烦了!」
「那个戴一诚怎么打发?」
「采臻──」曾如意双手握拳,已经烦到想要扯下自己的头发。「该被打发的是熊杰,妳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戴一诚他、他是……」
「是什么?」岑采臻一哼的问。
「是……」
「妳自己都说不上来。」
「采臻,帮我!」曾如意求救的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有想到熊杰会再来找我,而且不只一次,我一直以为……」
「妳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熊杰自己都承认了他阅女无数,所以我算什么?」曾如意自嘲着。「只不过因为我没有蠢到把自己给他,他就觉得我对不起他,想要讨回公道。」
「男人是这么贱没错,愈弄不到手的,愈是一颗心悬在那,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岑采臻书写多了,心得亦很丰富。
「难道我得和他上床好让他死心吗?」她无法想象的惊问。
「当然不可以,那太糟蹋自己了!」
「那妳还有什么建议?」
「不是有个戴一诚吗?妳拿他当挡箭牌。」
「我也是这么说,但是熊杰不相信啊!」曾如意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更怕她哥哥和戴一诚发现。「他真的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强人所难!」
「如果妳对他没有感觉,妳一定可以拒绝他的。」岑采臻换个角度说。
「他不接受拒绝。」
「或许是妳拒绝得不够坚定。」
「岑采臻!」
「我们最好快点出去,不然曾英雄和戴一诚会以为我们在女生洗手间里做什么邪恶的事。」岑采臻去开门。「妳就顺其自然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然妳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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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回到了学校,并把财务公司当自己的家,熊杰要手下腾出了一个小房间,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虽然他的年纪还不够大到可以当小虎的老爸,但照顾他的那份心情,是挺像照顾自己的小孩。
拿了瓶酒,看到小虎在他的办公桌上写着学校功课时,他忍不住嘴角上扬,一扫平日冷酷的气息。
「小虎,你来真的?」
「我要拿到高中毕业证书。」
「好!这是最起码的。」熊杰鼓励他。「不管你以后走哪一行,脑子都是很重要的,脑子里有东西,你才能到处吃得开。」
「你很烦吗?」小虎看了看他手上的酒瓶问:「要不要我陪你喝?」
「我知道你十八岁了,但是能不碰酒,你就给我少碰酒。」熊杰突然看着他的左手。「同学有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少了根小拇指?」
「问了,我也老实的回答了。」小虎不改新新人类的坦率特质。
「你不怕吓死他们?」
「不!他们反倒觉得很酷、很带种,把我当偶像崇拜。」小虎骄傲的笑了。「他们还叫我虎哥,尤其是女生,对我又爱又怕又情不自禁的,很好玩。」
「小虎,你可要有分寸。」
「我知啦!我才不会再蠢一次。」
「现阶段你还是把书念好,然后服完兵役,以后你有的是机会。」
「杰哥,你在心烦什么呢?」小虎世故的问。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他早已不是一个单纯小男生,他会察颜观色的。
「没什么。」熊杰猛灌了几口的酒。
「女人?」
「她们是真的令人心烦!」
「那你就别太认真嘛!」
「有时你的确不想认真,但是很多感觉不是你想算了就可以算了的,我以前从来不曾如此过,可是这一次……我好像栽了!」他自己承认。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说来有一半是拜你所赐。」
「我?」小虎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荣幸。
然而,如果不是因为被小虎开枪所伤,曾如意也不会刚巧有那机会贴身照顾他,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对她又爱又恨的……熊杰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遍。
「那女人为了免去她哥哥所欠的利息钱,决定拿她的服务抵债?」小虎觉得很好玩。「她很带种哦!」
「某方面来说……是。」熊杰同意他的说法。
「你们没有发生过关系?」
「意外吗?」
「而你却对她念念不忘?」
「我也没有料到。」
「我想……」小虎突然很成熟的说:「我想这就是爱情了吧?」
「爱情?!你这小子懂个什么叫爱情!」熊杰嗤之以鼻。「你知道的感情是性欲、是冲动,而我居然跟你扯这些。」
「杰哥,那么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你只要好好读书就好。」
「我可以替你跑腿、传话或是……做任何事。」小虎急欲表现。「我欠了你那么多,我想要回报你。」
「小虎,你就给我像个人就行了。」熊杰只有这点要求。
「随时需要我──」小虎眨了下眼。
「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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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开幕打八折的缘故,意大利面店的生意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虽然只有七、八张桌子,还请了两个工读生,但曾家兄妹及来插花的岑采臻仍然天天忙到一回家倒头就睡。
而戴一诚还是一有空就待在店里,好像他是合伙人之一似的,企图再明显不过。
一如往常的,打烊后曾英雄和岑采臻在店里做一天的善后工作,曾如意送戴一诚来到门口。
「我该叫我哥算一份薪水给你。」她笑着说,眼神却非常的疲倦。
「如意,妳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真的,你在店里的时间比打工的工读生还久,该算薪水给你的,不然不是在占你的便宜吗?」她不想欠他人情。
「我是自愿的。」
「但是……」
「是出自真心的。」
「戴一诚,我了解,可是帮忙也是有个限度,而你花了太多时间在我们店里了。」
「那是因为妳啊!」他大声的招认。
「我说过──」
「现在是百分之几了?」他机智的问。「上回妳说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现在呢?」
「我谢谢你的帮忙,但如果你以为……」曾如意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我不是在邀功或是向妳讨人情,我只是在问妳能不能感受到我的付出、我的真心。」他深情的望着她。「妳不要谢我,妳只要用心去体会就好了。」
「你这样……」她更痛苦了。
「不用回报我什么,妳懂我的心就可以了。」
「戴一诚,我一定会伤你的心的。」她突然的低喊。「你不要再傻了!」
「什么意思?」
「现在还是只有百分之一,可能永远都只有百分之一,你……不是我会爱上的类型,我必须早早的告诉你,你不要再执着了,真的……没有用。」曾如意宁可现在伤他也不要他泥足深陷。
戴一诚看着她,还是没有一点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