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杰,我说过我是聪明的,今天我如果坚持到底,我确信你会一辈子尊敬我、记住我,而如果我让你弄上了手,那……搞不好还没回到山下,你就已经忘了我的脸。」她分析的道。
「我没那么冷血无情。」
「那你诚实的回答我,」因为肩膀快要被他给捏碎,所以她使劲的格开他的双手。「你记得每一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的脸孔吗?」
他表情错愕。
「一半呢?」她降低了标准。
熊杰还是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
「五个?」
「妳想说什么?」他简直快要抓狂。
「如果你有用心,你会记住她们每一张脸。」
「我只是做爱、只是发泄、只是要短暂的快感,我又不要和她们一生一世!」他的吼声之大,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所以,你对我就是这种感觉?」她套出了他真正的想法。
「妳──」他哑口无言。
「只是做爱、只是发泄、只要短暂的快感?」
熊杰知道自己输了。
「如果我笨到顺了你的意、笨到和你上了床,那我真的是比会吃下毒苹果的白雪公主更笨,她只要有个笨王子随便吻她一下就可以活过来,那我呢?」曾如意正色的问着他。
「妳可不可以别再侮辱白雪公主了。」熊杰忽然态度一转。
「你懂我的意思了?」
「懂了。」他漠然的说。
「你是很有魅力,但是──」
「妳现在最好闭上妳的嘴。」他狠狠打断她。
「我只是想……」
「妳就是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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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曾如意在厨房里煮咖啡。她愈来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熊杰,虽然她表面上说得正气凛然,其实……她不是草木,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她都听到他亲口说出他对女性的看法了,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让他糟蹋,他对女人根本没有用过心。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他不会让她好过,他一定会想尽方法来精神虐待她,她怕自己离开这里之后得去看精神科。
「妳出来。」熊杰的声音由厨房外传来。
曾如意叹了一大口气,好像还有十天,换算起来也不过是两百四十个小时,但现在她是度时如年,真希望眨个眼一切就结束了。
拖着勉强的脚步来到客厅,只见熊杰像是一只情绪失控的熊,看她的目光好像她是全宇宙最可恶的女人。
「妳可以走了。」他突然说。
「什么?!」她不敢置信。
「妳可以离开了。」他的语气又多了些冷酷。
「离开……」她居然呆了。
「可以滚了,这样妳听懂了没?」
「但是时间──」
「我不想再多面对妳一分一秒。」
「那我们之间的约定?」
「算完成了。」
这表示她的肩上再没有任何的负担,她什么都不欠他,她哥哥和他的财务公司也没有任何的瓜葛,全都可以重来了。
「妳可以去收拾妳的东西了。」他全无感情的说:「愈快消失愈好。」
「但狙击你的凶手抓到了吗?」曾如意突然想到,关心他的安危。
「妳居然没忘记这回事?」他颇为诧异。
「这不是你避到这儿来的目的之一?」
「曾如意,不管凶手在哪,不管我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反正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扯,我不要妳的虚情假意,好像妳多有良心似的,其实……妳的血比我还要冷。」熊杰把所有鸟气全往她的身上出。
对这样的批评,曾如意实在是承担不起,她伤心又不解的看着他。
「别装委屈了,曾如意,不要逼我改变心意。」他威胁着她。
「熊杰,一定要弄得这么不堪吗?」
「问妳啊!」
「我……」知道自己不该再激怒他,不然他搞不好真的会失去控制的对她为所欲为,她可不希望有这种结果,所以她决定好聚好散,大家都没有恶言。「谢谢你。」
熊杰楞了一下,但是仍臭着脸。
「你是个君子。」
「曾如意,妳有什么目的?」明知她刚刚是想痛骂他一顿的,可是她转变得好快,叫他很受不了。
「只是表达我的感激。」她对他一笑。
「省省吧妳。」熊杰损着她。
曾如意瞪他,哭笑不得。
「所以……我们不会再见了?」
「妳想再见到我?」他故作惊喜的表情。「不会吧!」
「不,我不想再见到你。」她坦白的说。
「我只是要劝你好自为之,注意自己的安全。」说完,她打算进房里收拾东西。
「喂!」他叫住了她。「如果只是一个吻呢?如果我只要一个吻呢?」
她回头看他,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说出,「不。」
「连一个吻妳都──」
「熊杰,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熊杰凝视着她,认真的去想她到底能给他什么?他又真的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一个吻之后呢?他就死心了,对她就断了念?看来……曾如意真的比白雪公主聪明。
「当我没说。」他敢做敢当的姿态。「妳走吧!」
然而,他愈是拿得起放得下,曾如意却愈觉得自己欠了他,于是令他措手不及的,她突然冲到他的面前,踮起了脚尖,蜻蜒点水似的在他的唇印上了一吻。
「谢谢,真的谢谢你。」语毕,她冲进房里,和他算是做了最后的了结。
第六章
毫发无伤回来的曾如意,叫曾英雄及岑采臻都高兴不已,这是他们所希望最好的结局,而他们盼到了!
「如意……」曾英雄一向不太显露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会儿,他情不自禁拉着妹妹的手直瞧她的脸。「妳真的没事?妳真的……」
「哥,我很好。」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一直担心……」
「担心他还是我?」曾如意开玩笑的说。
岑采臻也眉开眼笑,注视着好友。「如意,我看妳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了。」
「去医院检查什么?」她不解的问。
「去检查看看那层处女膜还在不在,这样妳哥才能真的安心。」岑采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
「岑采臻!」曾英雄吼她。「妳这女孩讲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那你担心什么?」她大剌剌的问,「我相信那个老大既不敢杀她灭口,也不敢把她怎样,这年头只有没有脑袋的男人才会随便性侵女人。」
「岑采臻,妳有时真叫人受不了!」
「哼!过河拆桥,是谁陪你渡过这难熬的时光,谁为你加油打气的?」她讨起人情。「真不知道感恩!」
「我可以请妳回家吗?」曾英雄假笑的问。
「不可以,我要和如意好好聊聊。」
「那我出去买个吃的回来,妳有话就快点和如意说。」他笑脸问向妹妹,「妳想吃什么?」
「都好。」曾如意浅笑答。
「我要──」岑采臻主动的开口。
「没妳的份,妳要回家了。」
「小气鬼!」
曾英雄得意的说:「反正就不给妳吃,妳那张嘴该受点处罚。」
岑采臻边做鬼脸边对着空气吼。「哼!看我支不支持你的意大利面店,只要我的资金不给你,看你到时要怎么求我。」
「岑采臻,妳真是欠扁!」
「也要你有胆子扁我。」
「懒得和妳一般见识。」他出门去。
「采臻,妳在讲什么?」曾如意既担心也关心。「妳可不要再给他一些无谓的想法或是希望,我现在真的怕了!意大利面店……他有开店的念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