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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怀仁难掩失望。“可是,我真的好爱你,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袁心被这番话撩得整颗心都暖了起来,暂时忘记方才所受的惊吓。“会的,我们一定能在一起。”

  “可是你父亲……根本反对我,只因?我与你家门不当户不对,我只是个穷小子。”卓怀仁?不太穷,他是军人子弟,只是袁心家境过于富裕,普通人相较之下当然是属于贫穷阶级罗。

  袁心心疼地安慰道:“我不在乎那些。”

  “可是你没有力量可以反抗,不然我们也就不用私奔了。”卓怀仁沮丧道。

  “相信我,我会再想想办法说服我爸爸的。”

  “今天那件凶杀案是不是天意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什么这么想?”袁心心里也有不祥的预兆。

  “你想想看,我们常常到那里散步的,平常很少人会到那片私人土地走动,可?什么偏偏是在我们下定心要私奔的今天发生那样的事?而且我们竟然约在那个敏感时刻见面,这一切……让我不得不悲观。”

  “也许是巧合。”袁心的情绪也被影响了。

  “这个案子看来还有得查,死者据说是个美国有钱大亨的弟弟。”

  “你听谁说的?”

  “你刚才和那个光头警官进去作笔录时,我在走廊听到另外两名刑警对话时说的,死者确定身份是拥有美国公民绿卡的东方人,他的家人在美国有钱有势,如果短期间破不了案的话,承办这个案子的相关人员全会有重压上身。不过,我这个门外汉也知道,案子八成不好破,凶手可能是预谋的,才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这部分案情是卓怀仁由分局里大伙的谈话中拼出来的。

  袁心脑子隆隆作响,她很清楚,案子一日不了结,她随时会有麻烦。

  看她想得入神,卓怀仁问:“你在想什么?”

  她楞了一下,看看腕表,反应过来,“糟了!我快赶不上晚餐开饭的时间,爸爸要是比我先到家我就惨了,穿这身衣服他会怀疑的。”

  卓怀仁比她更紧张。“快!我骑车送你回去。”

  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但还是没能于千钧一发之际赶在袁父之前回到家,只怪她在分局里待了太长的时间。

  “阿祥叔已经在院子里洗车了。”袁心看看大门内。

  “你自己小心应付,别穿帮了。”卓怀仁提醒道。

  袁心深吸一口气,缓步进门。

  袁父早已在客厅等她了。

  “你今天野到哪去了?”袁父叫住她。

  袁心一向怕极威严的父亲。“没有。”低垂著头,她声细如蚊鸣。

  “还说没有!你在刑警队工作的三叔打电话来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在后山的林子里发现一具尸体,你怎?会到那里去?”袁父目光犀利的问。

  “我……我去那里散步。”很牵的理由。

  “一个人?”袁父问,口气不是太好。

  袁心噤声不敢多言,怎?回答都有错,三叔的那通电话肯定把怀仁在场的事也一?报告了。“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

  “三叔应该告诉你了不是吗?”

  “你还敢扯上你三叔!”袁父站起身,暴怒地大吼。

  这通常是疲劳开的开始,她以沉默来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父亲一直反对她和怀仁交往,怕怀仁是?了袁家的财富才处处讨好她。怀仁当然不是父亲以?的那种人,父亲对她太没信心了。

  “你是不是又违背我的意思,偷偷和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见面了?”袁父显然非常不满意。

  袁心聪明的选择不发一语,在此时多言无益,特别是父亲心里早就定了她的罪。

  “不知道像谁?!我们袁家没有一个人和你一样不识好歹。人往高处爬,偏偏你……不只不往高处爬,还老是和我作对,挑个没有生意头脑的运动蛮牛来气我。”袁父忿忿不平极了。

  “爸,你一直对怀仁有偏见,你把他想得太坏了。”她试图和父亲讲道理,但总是效果不佳。

  “我做人一向公正,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楞小子根本配不上你,是你执迷不悟,看不清事实。”袁父说。

  袁心不想争辩下去,那只会徒增父女间的嫌隙,她飞快的转念,只要她坚持非怀仁不嫁,她不认?父亲能拿她怎?办。何父亲对她虽严厉,可总是爱她的,不会看著她痛苦的与自己不中意的人纠缠一生。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准再和卓怀仁走在一块,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又见面,不要怪我对他不客气。”袁德昭对这件事已经开始不耐烦,这个孩子总让他操心不已,涉世未深,不懂得人心的险恶。他活这一大把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还不了解自己女儿该配什么样的人吗?年轻人老是开口闭口的情啊、爱啊,殊不知一个错误的念头极有可能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袁心听到这儿,心了一半,父亲已不知威胁她多少次了,今日又下最后通牒,她该怎?办?原本下定心和怀仁私奔,不顾一切都要在一起,无奈让她碰上那件事,让她动弹不得。

  “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袁德昭轻吼。这个女儿是他四十岁才有的独生女,他疼得像心肝似的,表面上他常常她,对她要求特多,限制她交朋友的物件,骨子里完全是一个平凡父亲爱子女的忧心表现。

  袁心轻轻点头。唯今之计只有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怀仁的诚心能有打动父亲的一天。

  美国洛杉矶

  位于亚美达街附近的“岳衡尧开发集团”,是一幢高耸巍峨、威风凛凛的藏青色建筑物,宽敞的空间,气派的装潢,深具企业大亨的派头。

  建筑物顶楼是岳衡尧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后头有一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市中心,繁华尽收眼底。

  就像他现在正在做璜的事,寒著一张脸表情沉重地看著窗外,窗外蓝天激不起他的任何好心情。

  敲门声这时响起。

  “进来!”很冷的声音。

  “衡尧,有进一步的消息了。”集团的重要副手曾非凡谨慎的语调响起。

  岳衡尧转身,黑眸凌厉的回视他。“凶手是谁?”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发现衡甫尸体的少女被列?重要的可疑目击证人。”曾非凡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一资料递交岳衡尧。“该名少女目前只愿承认在案发后经过命案现场。”

  “你认?她说谎?”岳衡尧直接下结论。

  “这是合理的假设。”

  “台湾的警察也这么假设吗?”

  “不清楚。不过很巧的是,那名少女是袁德昭的独生女。”

  岳衡尧眯起精明练达的黑眸,袁德昭是他最近锁定要?购的企业集团负责人,地球可真小,竟然让他的女儿发现了衡甫的尸体。

  “我要去一趟台湾。”岳衡尧饶富兴味地道。

  曾非凡一惊,“嘎?这事交给手下办就行了。”

  “我怕台湾的刑警太笨。”他不想解释太多,他一向不喜欢解释。

  “对方不过是个年轻女孩,应该不太难缠,我相信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很快就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曾非凡不以?他有亲自处理的必要。

  “因?她是袁德昭的女儿,所以我要亲自会会她。”

  “我不明白。”

  岳衡尧看了他一眼。“袁德昭的船公司我要定了。”

  曾非凡恍然大悟,微笑点头,“原来你打著这个算盘!”

  “袁德昭是只老狐狸,也是个可敬的对手,我认?最近半年以来他的船公司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我准备趁这个机会切入,和他谈条件。”他是生意人,而且是个只想赚钱的生意人,衡甫的淬死让他有折翼之痛,如果他不赶快将悲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头,他想他会消沉好一阵子,而工作是他唯一可以疗伤止痛的解药。

  “我以?你对袁德昭的船公司不是那?有兴趣了。”

  “本来是,因?我嫌太麻烦,毕竟袁德昭的船公司现在的获利已经不如从前了。”他不想大费周章弄来一个必须动大手术的公司。

  “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曾非凡好奇的问。

  他挑起眉,像是不想回答,沉吟片刻才往下说:“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基本上是不配向我提出问题。”清了清喉咙,他回以似是而非的答案:“在这个世界上,某些人处理某些事习惯不按牌理出牌。”

  “我以?你一向只管大事,不在乎这些小事。”曾非凡调侃道。

  岳衡尧投以冷光。“衡甫的死不是件小事,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凶手?不难找,衡甫最近动用了预备金,这笔大额的金钱全流向”特定户头。”

  “你前天提的那个人?”他问。

  曾非凡颔首。“不是什么大人物,帮派混混罢了。”

  “那?说来,衡甫死得可真不得其所,给我那几个混蛋的资料,我倒想见识见识他们有多狠。”

  “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曾非凡抽出他所搜集到的资料。

  “袁德昭的女儿,一?把她的资料给我。”如果她有可能是目击证人,他很想知道她有多少能耐。

  曾非凡衔命推门而出,在走廊处与桑小语擦肩而过,后者轻轻瞟来一记耐人寻味的目光。

  “又领圣旨了?”她问,语气里有丝不以?然。

  “你要嘲笑些什么就快点放马过来吧!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非凡止住步伐,迎上她不甚友善的目光。

  “不过是个奴才,骄傲个什么劲?”桑小语啐了句。

  曾非凡表情一僵,“如果我是奴才,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是同类人。”

  桑小语扬起不驯的下巴,嗤笑一声。“谁与你是同类人?衡尧才是我的同类人。”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在这里,衡尧发号施令,我们不过是你口里说的奴才。”曾非凡反讽一番,说完这句话后,拍了拍档案夹,冷淡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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