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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郎将,你别生气了嘛!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你去找聪哥哥,而聪哥哥也真的长得很俊美,我一定会挺身而出为你辩驳的……”

  冯迦陵估计他应该快骂完了,连忙好声好气地劝道。

  达溪彦齐还是不搭理她,兀自咒骂着那些下流的斐语流言。

  “所以说喽,我今天来是真的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嘛,这样我以后才好帮你澄清说明啊……”

  还不理我?再添点柴火吧,

  冯迦陵对于自己能面不红、耳不赤地编造出这样伤风败俗的谎言,真是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达溪彦齐睨了她一眼,投以不信任的眼光。

  “你想知道什么?”

  听见这句话对她来说比接获圣旨更令她开心,这表示他愿意说出些事情了。

  “那……聪哥哥和你的关系是……”

  她怕自己露出马脚,故意表现出极为羞赧的样子,还把话说得吞吞吐吐的。

  “我们哪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掌用力拍下,案头这下可真的支离破碎了,可以送进厨房里当柴火烧。

  “冯聪?他不过只是一只卑贱的狗而已!是我最厌恶之人手下的一只狗!”

  他口中竟会吐出这样恶意的字眼,着实令冯迦陵大吃一惊。

  “听起来……”冯迦陵被他恶毒的话语吓到了,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讨厌冯聪的样子,那么又为什么要找他呢?”

  天啊,老天保佑这个人等一下千万别发泄打人哪,

  “因为……”达溪彦齐沉吟一下,缓缓说出六个字:“他可能要杀我。”

  ? ? ?

  离开中郎将府之际,冯迦陵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从旁走进府中,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本来,护戎中郎将府内访客来来去去并不稀奇,但是骤然见到这个身影,却让冯迦陵感到有点儿不对劲。

  那女子身上隐约飘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让她不禁掀开帷幕多看两眼;但那人却在眨眼间便走进了大门,消失在回廊处,而中郎将府的门也即刻关了起来。她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谁,徒留下空气中的一缕芬芳……

  她决定不再多想了。那似曾相识的香气,也许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吧,他想。

  ? ? ?

  密室中,有一身材高大的人正对着跪在地上的弱小人影咆哮着——

  “冯聪究竟是到哪去了!?”

  “启禀主人,属下正在极力追踪。”

  “捕蛇计划进行得如何?”

  “一切都在预计当中。”

  “康王近来行径如何?”

  “一切如常,只是更常出府微服出游,他说是要深入了解百姓的生活”

  “哼!又是什么。以民为主。的论调么?他真是头脑坏了!也不想想当年太武皇帝是怎么南征北讨、开疆拓土的;光凭那些连吃饭都吃不饱的贱民,北魏又有什么前途!?希望冯聪不会成为败事的棋子……再去给我找!我要亲眼看到他。活见人、死见尸,听到没!?”

  “属下明白。”

  ? ? ?

  中书令高允府第——

  一位年长的老者正伏在案上审视一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从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子声音。

  “高爷爷!”

  他抬起头来,看见来人,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迦陵,你来啦!”

  “迦陵好久没见到您了,您好久没来家中与阿爹下棋了,我好想念您哪,”

  冯迦陵快步飞奔到高允身边,亲昵地拉着他的衣袖。

  “乖孩子,我这些日子正念着你呢!只不过皇上近日有阴山却霜之行,这段时间得速速将朝中有待皇上定夺的大事整理出来。”

  “上回您教我的‘春秋’还没讲授完呢,什么时候再给迦陵讲课哪?”

  “呵呵……等过一阵子皇上出发了,届时或许我可以清闲些!你今儿个是来找思儿玩么?”

  高思是当今中书令高允最疼爱的小孙儿,他们俩的年纪差不多,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中书学生了,顺利的话,他将会在一年之后被任命为秘书中散。秘书中散是在皇帝身旁服务的职官,执掌禁中文事;至于她则可能被阿爹想办法嫁出去。这世间真是不公平!

  “迦陵是来探望您老的!”冯迦陵亲昵地拉拉高允的手,惹得高允呵呵大笑起来。

  “你这孩子吃了蜜啦?一张嘴甜得腻人!”高允拍拍她的头。“思儿在书房里呢!你自个儿去找他,我还有事要办。”

  高允的目光落在桌上两叠奏摺上。一叠是皇上交代他径行裁决的大小事务,另一叠则是有待皇上朱批的奏章。

  此时,下人领了一位内侍官进来。

  “令公,皇上口谕,要您进宫议事。”

  “多谢郭公公特地前来相告,高允这会儿马上进宫。”

  冯迦陵吐吐舌头。见高允公务如此繁重,她不敢再多耽误他的时间。

  “高爷爷,我不打扰您了!”

  冯迦陵拉拉高允的衣袖小声地说,说完便溜进了厅后。

  中书令府中的下人都识得冯迦凌,因此见她随意在回廊中穿越也没人感到意外。她就这么一路走到高思的书房门外,听见里西好像有许多人在讨论些什么似的。

  “你说什么!?康王要谋反!这怎么可能!?”

  里面传来大声的说话声,她认得这是高思的声音。他一向温文儒雅、家教甚严,如非事态重大,不会如此失态大吼。

  “卫尉寺里的爷儿们说是接获了康王谋反的密报,康王将在皇上出巡时发动政变。他们专司皇城保安,自然会对这种消息多留意些!”

  这是裴修的声音,她识得。裴修跟高思一样都是中书学生。

  “证据呢?谋反可是死罪!而且康王是当今圣上的亲手足,没有证据岂可乱说!?”

  “你小声一点儿!卫尉寺里的城门校尉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

  “依我看,这一定是谣言!”

  “怎说?”

  “并无迹象看出康王有贰心,更别说谋反!这样的谣传未免大无的放矢,”

  “你忘了前些时候中书舍人李灿提出来的迁都之议么?李灿可是康王麾下谋土侍御中散李蕴所荐聘之人;他突然奏请迁都邺城,引起朝中少见的言辞激辩。这件事情,明眼人都揣测与康王的授意脱不了关系。”

  “即使李灿的上书是康王属意,那又如何?李灿所言以平城为首都之失并无错误。”

  “但是,你难道看不出来主要反对的是哪些人么?正是那些主张排汉的鲜卑贵族啊!迁都邺城虽然名义上是为了利于经略南方,但是对于排汉的贵族们而言,这却是‘抑胡扬汉’的政策啊!我想,他们不愿意见到皇上未来的施政倾向于汉人,这点是很明显的。”

  “你说得对。如果这样推论下去的话,最终李灿幕后的那个支持者自然就是康王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虽然康王是当今圣上的亲手足,然而为了维持鲜卑族的传统文化,只好斩革除根,即使牺牲他也在所不惜。”高思叹息道。

  “但是,也许李灿上书时压根没想这么多。”裴修也跟着叹息。

  此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正在谈话的二人吓得噤声,一同转过头来怔望着走进来的人。

  冯迦陵推开门走进来,侃侃说道:

  “重要的并不是李灿有没有想得太多,或是康王是否有打压鲜卑贵族的意图,而是这些鲜卑贵族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的讨论与阿爹当日听见李灿上书后的担忧不谋而合。

  “你来了?”高思走过去替她把门关上,并问道:“都听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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