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毅抵达童家的第一瞬间,收到了童长生一记拳头,他知道理由,也甘愿承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童长生对他的厚爱。
“女婿没什么了不起!女儿才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许欺负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除了道歉,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的心不断的喊着童秋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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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心爱的机车,带着亚瑟王,童秋颜一路沿着滨海公路来到宜兰,又沿着宜兰一路到了花莲,过去学生时期,她和几个同学疯狂的骑着自行车环岛,花了整个暑假踏遍台湾的各个城镇,回到家后体力已透支,足足躺了一星期才恢复。
那是种幸福的记忆,回忆起来总是特别甜美,也特别的令人想念。
现在她和爱犬共骑着爱车,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只是得忍受偶尔袭面而来的酷寒,因为是冬季,山区的温度冷得让她双手僵硬,连向来喜欢兜风的亚瑟王都直打哆嗦。
冷风穿掠过她的脑海,让她更加的清楚记忆起台北的不堪,她凄凉的苦笑,笑自认潇洒的童秋颜再也潇洒不起来。
她想去阿里山看日出,因为陆毅说过要在日出时向她求婚,即使那个美丽的梦
不会实现了,她还是想去看看阿里山的日出。
她故意连手机都不带,只是想要暂时图个清静,可是又怕童长生会担心,她在抵达梨山时打了通电话回家。
接到电话的童长生紧张得要命,直追着她问:“妳在哪?我马上去接妳!”
“爸,您不用担心啦,我只是出来旅行,等我玩够了就会回家,现在我居无定所,无法告诉您我在哪。”
“妳到底要去哪?妳不知道这样一走了之,我们大家会担心吗?如果妳有个闪失,要我怎么向妳妈交代?!”
“我真的只是趁着还没找到工作前出来长途旅行,等我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去,您不要担心啦!”她再度强调着。
“我是妳老爸,怎么可能不担心?”
一旁的陆毅看准老丈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忙说:“让我跟她说话好吗?”
童长生迟疑了片刻,才把话筒递给他。
接过了电话,陆毅隔着话筒说:“老婆,妳在哪?麻烦妳告诉我,我这就去接妳回家。”
听见他的叫唤,童秋颜手中的电话滑落了一下,楞了好久才把电话拾起,“你不是去澳洲了?是我姊她们打电话叫你回来的吗?真是够了,我说过只是想出来旅行,她们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不对,是我一到澳洲就马上赶回来,因为我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忙着想回来告诉妳,可是一回来,就发现妳不见了,妳在哪?”
“我铜板快用完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吧。”陆毅是回来了,但现在她的心情仍很受伤,打从知道他决定到澳洲去坐镇一阵子时,她的心就寒了。
“妳还没告诉我妳在哪?”陆毅握着话筒一直追问。
“我现在想要静静,你们谁也不用找我。”
“我知道妳在气我,拜托再给我一次机会!”陆毅焦急的对着话筒叫。
她给过他许多机会,但是他却一再的伤她,在她付出了所有之后,他却选择离开,那一刻她才知道,女人用身体来确定爱情是否存在,是最愚蠢的方法。
但是做过的事情,她从不后悔,一个成熟的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是她决定要把自己交给他,自然不能把错归在他身上。
“我要挂电话了。”
“秋颜,妳快说妳在哪?”
得不到她的响应,不过陆毅却耳尖的听见了话筒内传来叫唤声--
“来买桃子,梨山特有的桃子便宜、又甜又好吃喔!”
现在他知道她在哪了,即使电话被匆忙的挂断,他也知道该上哪去找她。
“我这就去找她,没找到她,我也不会回来了。”陆毅挂上话筒,笔直的往外走。
“你要上哪去找她?我和你一起去。”童长生很担心女儿,追上他说。
“岳父大人,您放心,我无论如何一定会乎安的把您的宝贝带回来,如果秋颜有任何闪失,我用我的命抵上!”
“爸,让他去吧!”童春颜扯住老爸的手阻止他。
看着陆毅不断的央求自己,童长生无奈的道:“你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来!”
父亲再怎么疼爱女儿,终究得放手,把呵护一辈子的宝贝交给另一个人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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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梨山逗留的时候,有路人从报章杂志中见过童秋颜的照片而认出她,于是热络的上前问她,“请问妳是不是叫做秋颜?”
童秋颜一脸莫名,努力的想从记忆中找寻对方的容貌,但是那张脸她怎么看都是陌生的,“请问我们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不过妳和陆毅的照片都曾出现在报章杂志上,陆毅向妳求婚的新闻几乎轰动整个台湾,超级浪漫的!”
“什么?!”
“前几天几乎所有媒体上都有--秋颜,我们结婚吧!这则报导,署名的是陆毅,妳都不知道吗?”
听见路人的话后,秋颜整个人受到强烈的震撼,万万想不到他会对着云云众生向她求婚。
她依然深陷在震撼之中无法自拔,路人又开始追问她,“妳答应陆毅的求婚了吗?”
“对不起!我还有急事先告辞了。”
她并没有回答路人的问题,只是急切的坐上她的机车,带着亚瑟王,继续他们的日出之旅。
她很感动,陆毅既然敢昭告全天不想娶她的心意,就足以证明他认真的程度,但是感动归感动,她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决定的旅行。
天雨路滑,道路并不好走,不是路面坍方,就是路面遭受到严重破坏,多半的道路都只是单线道。
大型车在前端通行,在后面看的人都感觉到恐惧,看着大车的轮子几乎就靠着悬崖边界,总让人忍不住为车上的旅客捏一把冷汗。
现在,她可以深切的感受到那种生命的存亡只在一线之间的恐惧感,而且人的牵绊越多,对死亡就越恐惧、害怕。
她有想见的人,面对险境环生的大自然,她才发现自己有着渴望想见的人。
等到大型车通过后,她再度朝自己的目标前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会在目的地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下了一场冷冽的冬雨,她和亚瑟王只得到附近的山中小屋躲避雨势。
因为渴望着快点抵达目的地,所以雨势一转小,她就穿著雨衣和亚瑟王再度上路,摸黑在路滑的山区前行。
她不小心想起和陆毅的阿里山看日出之约,那次没有去成,在出发前,陆毅出了个小车祸,结果她和陆毅的人生也平添了许多的意外。
这一想,让她分了神,以至于没看见路上的坑洞,整个人连车带人栽了进去,亚瑟王机警的跳开了,可是她却没能幸免于难。
难道这就是命运,注定她和陆毅不该在一起,所以才会灾祸不断?
因为受伤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几度想努力的爬起身,可是始终做不到,耳边不断的传来亚瑟王的吠叫。
“乖孩子,我只能靠你了,去找人来帮帮我吧,我不想死在这荒山野岭。”想见他,想见爸爸,也想见姊姊妹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