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大哥保守的说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家的浪大哥正爱著平心而不自知。
不但去她的公寓探看她,还在接到育幼院被人捣乱的消息时,百般的照顾,甚至还抱来抱去的。
若是心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爱意,哪个男人做得到这样。
“说得也是。”这次,严家裕倒是没有任何反驳的赞同了妹妹的话。
“所以,这下你应该可以肯定我们的计画可行了吧?”得意的神色浮现在琉璃精致的脸庞上。
要不是她发现了浪大哥的异样,进而抽丝剥茧,再处心积虑的弄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画,他们的自由之日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来呢!
“可行是应该可行啦,可是我担心万一让浪大哥知道了,他……”
“哎唷,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咩!”她不以为然的看著他,嗔怪著他的小心翼翼。“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院长又能守口如瓶,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于这点她倒是乐观得很。
“可是,依浪大哥的精明,只怕是纸包不住火,我担心会东窗事发啊!”严家裕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不是很好。
“不会啦!”琉璃挥了挥手,肯定的说:“不可能发生什么事的啦,现在咱们只要再想办法让他们两个相亲相爱,再生米煮成熟饭就行啦!”
“可是……”他还是不安,一副犹疑不定的模样。
“厚,严家裕,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么龟龟毛毛的,难道你不想要你的自由了吗?”她一语便击中了他的要害。
“我当然想要啊!”说起自由,他所有的犹豫立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既然想要,那就不要再啰唆了,反正照计画行事就对了。”
“这……好吧!”
终究还是自私战胜了良善,严家裕收拾起所有的犹豫,跟著琉璃进入了病房之中,准备进行他们自由计画的下一步。
第七章
沉静、沉静、还是沉静……
平心埋首振笔疾书,怎么样就是不愿抬头正视此刻正坐在她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
“呃,平心,你说句话嘛!”在当了将近十分钟的空气人之后,严家裕终于受不了那室内回荡的冷,开口哀求道。
但回应他的,除了无声之外,还是无声。
“平心……”又是一句低声下气的哀求,他简直没趴上桌,以求得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但不管他怎么哀求,平心不理他就是不理他,依然专心的写著她这次商业知识课程的作业。
脑袋里想的尽是该怎么把这份企画案写得十全十美,好赢得浪少云那赞赏的眼神。
“平心,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终究是从小生活在众人焦点中的公子哥儿,哪受得了这样彻底的忽视,在最后一丝忍耐力耗尽之后,严家裕开始要起脾性来的威胁。
终于,一直当他是空气的她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浅问道:“你就怎样?”
“呃,没啦!我的意思是说,你若真的没时间理我,那我就离开好了。”
“大门在那儿。”平心的纤手往门的方向一指,一点留人的念头都没有。“不过在离开前,请先将这个月的二十万留下。”
二十万可以做很多事呢!虽然现在育幼院里的开支几乎都由东平集团赞助,不过还是得留点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呃,平心,你……”瞪著她摊在眼前的手,严家裕忍不住瞪大眼,张大嘴,想要抗议。
“我怎么样?”才不理会他眸中的不平,她摊著的手一点收回的迹象都没有。
“你怎么对我那么现实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吗?”她皮笑肉不笑的掀唇反问,显然不怎么认同他的话。“你确定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啊!”他既快且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问你,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呃……”在摄影,那几天刚好有候鸟飞经南台湾,所以他就忙不迭的开溜,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在拍那些鸟。
回来后,又忙著和育幼院的院长沟通,然后就……
“我再问你,是朋友的话,那育幼院出事,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在……”育幼院啊。
可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他和琉璃的计谋还不到可以公开的时候。
连著两个答案,严家裕都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难以回答,平心扬起一抹冷笑。
“这样你还说我们是朋友吗?所以快把二十万拿来。”
终于,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严家裕还是认命的掏出了支票,然后俐落的写上金额签上名字,交递到她手上。
“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折好,放进自己的皮包之中,平心原本冷然的脸庞终于挂上了一丝丝的笑容。“可以了,但是你别一脸好像被我欺负的模样,我要这钱可是天经地义的。”
“是。”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接著似不经意又似故意般地咕哝道:“怎么就没见你对浪大哥也这般斤斤计较的。”
“你凭什么跟他比啊?”关于这点她可是不提不气,愈提愈气。
明明她和浪少云本来是仇人,和严家裕是盟友,可偏偏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却是仇人而不是盟友。
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著实搞得她现在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浪少云了。
虽然说现在的他依然少言少语,浑身冷得像是冰块似的,那眼神依然常常让人气怒,可每次只要一想到他特地到家里去看她,还亲自下厨煮上了一锅稀饭,又在育幼院出事时帮了大忙,她就完全气不起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和他比?我可是你名义上的爱人耶!”话题逐渐导入他所要的方向,他刻意扬声抗议道。
“可是你做的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压根懒得理会他的抗议,她淡眸一扫,“本来我还以为他是坏人,所以对他总是有一股敌意,可瞧瞧他为我和育幼院做的,你说我还能冷著一张脸对他吗?”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严家裕被她质问得一愣一愣的。
啧,这平心讲话怎么愈来愈利,还颇有浪大哥的影子,害他几乎都要招架不住了,看来他还是赶快导入正题好了。
“既然没错,那你就不要再废话。”和他们相处愈久,她愈了解到,如果浪少云和严家裕之间一定有一个人是坏人的话,那么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浪少云。
他或许高傲,或许轻蔑过她,可是对严家,他却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报恩,每天做牛做马,累得跟条狗似的。
害得她也忍不住地想要盯盯家裕,让他负起一些他该负的责任。
“呃,我说平心啊!”被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严家裕决定换个方向进攻,“你说话的方式怎么愈来愈像浪大哥啊!而且话中的偏袒也愈来愈倾向他,你该不会是因为他帮了你那么多的忙,所以爱上他了吧?”
此话一出,平心刚刚入口的茶水忍不住全数喷了出来,而且还不偏不倚的全喷到了严家裕脸上。
“你刚刚说了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次?”瞠大了眼瞪著他,她微扬的声调掺著几丝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见鬼的臆测啊,她爱上浪少云?!这怎么可能!
“我是说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