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思考之后,他还是点下了头。
“这个麻烦需要我帮忙?”从浪少云刚刚的犹豫,他敢肯定若是不需要他帮忙,他绝对不会将心事说出。
“这件事不适合我出面,我也希望愈少人知道愈好。”浪少云先将话说在前头,他可不想再弄出像上次一样的风波。
秦扬天滑稽的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然后又用左手象征性的在嘴巴前做出了一个将拉链拉上的动作,以为保证。
单凭浪少云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已经足够叫他的好奇心拔高天际了,叫他发毒誓他都愿意,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保证。
“我想要知道一个女人的事,任何有关她的事我都要知道,可以吗?”
事关女人,那秦扬天就更好奇了,虽然浪少云不能说是柳下惠,可问题是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也从没见哪个女人能让他这样慎重以待。
“这个女人是谁?”
“关平心。”
关平心……秦扬天在心底默念了这个名字几次,脑中灵光一闪。
啊!这不就是那个坊间盛传是严家裕密友的女子吗?
他干么调查她啊,是担心她心怀不轨吗?可看他那种犹豫万分的模样又不像。
但如果不是忧心她有恶意,那么一个男人想要知道一个女人的一切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现在是怎样,两个亲如兄弟的男人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吗?
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出戏就绝对好瞧,或许他也可以搅和搅和说。
望著好友脸上那快速流转的表情,浪少云以一种带著微微严厉的口吻,欲盖弥彰地说道:“别瞎猜,我只是不希望她的存在是对东平集团有害的。”
只是这样吗?!
呿,当他第一天认识他啊,这样的睁眼瞎话他秦扬天会相信才真是见鬼了。
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他大可以要东平集团的征信部门去执行这个任务就行了,压根就不用他出马好吗?
不过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浪少云固执得很,问了也不会承认,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多方收集资料就是。
所以当然也可以顺便答应好友的拜托,就当是卖个人情给他,且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么好康的事他何乐而不为呢?他一口应允,“放心,是你兄弟开口,我不会有二话,我保证这件事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绝对不出纰漏。”
“嗯。”低应了一声,浪少云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放纵自己心里那不该存在的渴望,是一件对的事吗?
他忍不住这样自问著,可却割舍不去心头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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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秘书,关小姐她……”抬起头,浪少云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探问道。
仿彿早就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瞿秘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准确的答出了他要的答案。
“浪特助,今天关小姐还是没来公司。”
“嗯。”得到答案他一脸肃然的点点头,一待瞿秘书出了办公室,他早已置于抽屉上头的手,就开始迅速地往后移动。
在那几乎被档案夹给塞爆的抽屉里,他连眼睛都不用瞄一下,准确的找到了自己所要的资料。
这时,他那总是显现果断的脸庞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的犹豫。或许,平心那毫无音讯的失踪不是他该管的事,也或许他该直接问问家裕,毕竟那是他的责任。
可是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他没有听到一丝一毫关于她的消息,当然更不用提见到她的人了。
这样的“可是”让他心头萦绕的那份犹豫,在转瞬间便被莫名而起的重重忧心给掩盖过去。
如果她真是一个如档案中所描述的女人,几乎用尽所有可运用的时间,一肩负起一间育幼院开销的她,绝对不会是这种不告而别的人。
那么她的失踪是不是代表著她出了什么事?
但,如果她真的出了事,为何家裕却没有半丝的忧心,除了依然在处理成山的公事中苦著脸外,他的行为一如往常。
她究竟为了什么没有出现?
脑中无数的思绪运转,终于,他像是再也受不了那种种荒谬却又令人忧心的臆测,收回了犹豫的手,他霍地起身,快速抽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随手拎起车钥匙。
他做了生平以来从不曾做过的事--跷班--为了一个应该和他毫无关系的女人。
第六章
是不是孤独的人特别容易寂寞?
是不是孤独的人特别容易脆弱?
是不是生病的人特别渴望人陪?
强撑著一双红得像是小兔子的眼,平心算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她必须强撑著虚弱的身子,去替自己补充“饺子皮”了。
“咳咳咳……”弯著腰又是一阵猛咳袭来,让虚弱的她几乎狼狈的倒向门板。
她靠著门扉轻喘著气,这场来势汹汹的病让她忍不住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向外界求援了。
本以为自己的身体强健,患点小感冒应该没啥大不了的,所以她才坚持与她同住的罗姊应该如期到巴黎去看看今年春夏的服装展。
可谁知道愈是强健的人愈是不病则矣,一病惊人呵!
再加上那个该死的严家裕一点儿良心也没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明知道她玉体微恙,也没来瞧瞧她。
什么朋友嘛!亏她还不顾一切的舍身为他向浪少云讨公道,这次她要没死在这场重感冒里头,铁定缠著他,要他帮她加薪。
她心里对严家裕的咕哝还没完,身后的门扉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呵,才说那家伙没良心,这会儿倒是良心发现了吗?”救星来了,平心苍白的脸上开心地漾起一抹笑容。
几乎可以肯定门外站的人就是严家裕,自从她懂事以后,她生命中每一分钟的空闲几乎都拿来赚钱了,所以除了罗姊外,她没啥朋友,她敢肯定此刻门外站的一定就是她名义上的“情人”,呵呵!
随著敲门声愈来愈大,她以著极慢的动作回身,以虚弱得像个阿婆的身躯,缓缓地拉开门。
还没来得及抬眼瞧瞧来人,她就忍不住地用她那破啰嗓子抱怨道:“你还真够狠心的,我病了三天你才来,说你爱我,有人会相信吗?”
她的抱怨没得到任何的回应,她奇怪的顺著眼前人颀长的身形往上瞧,这下瞧还好,一瞧原本稍稍好转的昏眩又再次袭来。
纤弱的身子经过这次病毒的侵袭后更加显得虚弱,头昏脑胀的平心摇摇晃晃了数下,眼见就要和坚硬的地板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但半空中却有人以著极快的速度伸出乎将她拦腰抱起。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虚弱万分的身体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嘴上嚷嚷。
尽管那种不用自己费力的感觉在她体虚的现在是出奇得好,她还是得象征性的哀一哀。
她可不想让这个恶劣男有机会再将“随便”这个罪名安在她的头上呵!
耳里窜进了她粗嘎到极点的逞强话语,浪少云那两道浓浓的剑眉只差没连成了一条线。“你若走得动,我何必抱你。”
真是个爱逞强的女人,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却还嘴硬地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捏死她。
“我可以的,这三天来我还不是一样把自己顾得好好的。”平心生平最讨厌人家小瞧她,他的说法立时引来了她忙不迭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