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这房子不是跟陈老先生租的吗?”
“我、我不清楚,这不是公司租来当员工宿舍的吗?房东先生不都跟我们公司的财务部联系?”她皱起眉头,“不会是公司会计忘记缴房租吧?”
当初她曾经问过吕承祚房租及承租问题,就算是员工宿舍,住这么高级的地段,不也多该酌收部分房租吗?
可是他却说,房子是财务部出面租赁,免缴房租是公司对总经理贴身工作人员的福利,她也就不疑有他。
“吕太太?”管理员唤着她。
“啥?我不叫吕太太,我是初家晴。”她略带不悦的纠正。
“初家晴,对啊!住八楼嘛,之前吕先生来拿挂号信时,说你们是夫妻啊!”
“吕承祚跟你说我们是夫妻?”她双眉陡地蹙了起来。
“是啊,刚搬来的时候,我问吕先生妳是他女朋友吧?他摇摇头,我改问是不是新婚妻子,他才对我笑着点头。也对,只有新婚小夫妻才会那么甜蜜的每天一起上下班。怎么,你们小俩口吵架啦?”管理员好奇的问。
初家晴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一对老夫妇已经走上前来。
“妳是吕太太吧?”夫妇露出慈祥的笑容问。
“我叫初家晴,叫我小晴好了。”她尴尬的抓抓头发。
“啊!郎才女貌,”陈老太太对着先生说。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妳。”老先生一脸歉意。
“都说要先打电话来的,你看,人家刚下班一定很累。”陈老太太责怪着另一半,“吕先生如果知道我们来打扰吕太太,恐怕会不高兴吧?”
“没关系,我们上楼去吧。”初家晴思忖着,身边的现金要缴房租不知道够不够,可能要去领个钱。
“不用、不用,在这里说就好,这么晚了不要上去打扰你们。”陈老太太推辞着。
“请问是不是房子的租金忘了缴?”初家晴硬着头皮问。
“租金?不是、不是,妳先生人真的很好,每次房租都会亲自送来,就连要出国工作,薪不忘先把房租送来,回来也会送小礼物给我们这对老夫妻,这样贴心的男人不多了,吕太太,妳真是好福气。”陈老太太赞赏不已的说着。
我先生?指的是吕承祚吗?“等等,您说房子是吕承祚租的,不是海棠企业?”
“海棠企业?!”陈老太太一脸疑惑,“当初我女儿出国要把房子出租出去,刚好吕先生在找房子,我们想说他很诚恳,所以就租给他了,不是什么海棠企业。”
不是!所以说,这并不是如他所言是什么公司员工宿舍,而是他私人承租的房子,好,初家晴在心里记上一笔。
“不是房租没缴就好,那请问定什么事情?”她谨慎的问。
“是这样的,我女儿在国外买了房子,说要接我们两老去国外享福,所以打算要把这间房子卖掉,我们夫妻商量了一下,觉得吕先生人不错,因此想先问他是不是有购屋的打算。”
“购屋?”这房子又大又漂亮,应该不便宜吧?可如果要卖,她是不是就得搬家了?
“早上我有打电话跟吕先生提过,他好象很有意愿,听他说今天晚上便会回国,我们才想说来找他问问。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又刚出差回国,他可能在休息了。”陈老先生一脸歉然。
“都说明天再来,你看,打扰到人家休息了。”陈老太太再斥责另一半。
“不是、不是,是他还没回来,因为有点公事耽误,加上班机的关系,所以时间顺延了。”下午她才确认过班机的时间。
正当三人尴尬的对看,有个人拖着行李风尘仆仆的走进大楼。
“吕先生回来了。”管理员大喊。
初家晴不发一语的瞅着他。
这男人,怎么还是一副冰块脸,不会是被总经理传染了吧?
不管,总之她要跟他好好算算帐,他不但骗她说这里是员工宿舍,还跟旁人说她是他太太。
吕承祚拖着行李走向她,突地抱了她一下,却在她还来不及回抱时,就松开了手,让她怅然若失的。
“对不起,会议延长,所以整个时间都往后延了。”他歉疚的看着房东夫妇。
“都是这个老头子,跟他说明天再来,他却急着今天就要跟你说。”陈老太太赶紧解释。
“没关系,只是怕你们等太久。”吕承祚解开西装扣子,见初家晴还呆站着,他顺手拉她坐下。
“人家吕先生不会在意的。”陈老先生笑说。
吕承祚扬起嘴角道:“真是恭喜,要去国外跟女儿团圆了。”
初家晴看着他,怎么,别人都可以轻易得到他的笑容,为什么她都活该赏到冰块脸?
“是啊!等好久。对了,吕先生,怎么样?我先前跟你提的,不知道你们夫妻意下如何?”
察觉初家晴的注视,吕承祚佯装镇定。
会议延长,他就担心这对淳朴的老夫妇会上门等他,事前没打点好就很容易会穿帮,果然,看她的表情,她一定知道了。
吕承祚从西装口袋掏出支票本,飞快的写着,然后递给老夫妇。
“当然是肯定的,谢谢你们把机会保留给我,这张支票上头的金额请伯伯确认一下。”
老先生戴起老花眼镜看了下,“多给了,吕先生,你多给了二十万。”他赶紧退回支票。
吕承祚把支票推回给他,“就当是祝贺你们要去国外跟女儿团圆,你们给我的房价比市价便宜许多,我很感激你们。”
“那我们明天来办过户,吕先生有空吗?”
“过户的事宜我会委请律师处理,明天我让律师去接你们。”
“麻烦你了,吕先生,真不好意思,你说你太太工作很忙的,我家老头就是心急,打扰吕太太休息了。”
吕承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照例从行李中拿出小礼物交给老夫妇,“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谢谢你。”老夫妇连番道谢,随即离去。
见初家晴还呆坐在原处,吕承祚站起身,拎着行李催促她。
僵持半晌,她睨了他一眼,撇下他率先上楼去。
没得抗议,都怪他私心作祟,嫌同居这词汇太难听,人家当他们是夫妻,他就用微笑敷衍,这下好了,不敢爱人家,却又让大家在她身上冠上吕太太的称呼,这回恐怕真把她惹毛了。
“家晴……”唤着那一路往前走去的人,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说抱歉。
鬼叫啥,本小姐不高兴,装聋行吧?
初家晴头也不回,开门进屋后,直住房间走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吕承祚拋在后头。
她扑上床,眼泪不争气的落下,“臭男人……”
骗她,他欺骗她,说什么是员工宿舍,让她毫无戒心的在生活中习惯他的存在,然后喜欢上他,可偏偏他吻了她也不敢承认喜欢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让大家以为她是他的妻子?
她捶着被子反复低唤,“吕太太……”还挺好听的嘛。
可这下好了,这房子以后是属于他的,她怎么办?以什么立场住下来?
“死冰块、臭冰块,不喜欢我又抱我,呜呜……”她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吻。
她才不想搬走,都说喜欢他了,白痴才会想跟喜欢的人分开。
“我就是厚着脸皮也要住下来。”初家晴对着自己说。
反正当初他说是员工宿舍嘛!他自己说的谎,损失自行承担,而她呢就是打定主意要赖下来,只要她还是海棠总经理秘书的一天,她就要继续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