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我刚刚说我要的是今年海外开发案的执行企画书,你拿前年的给我做啥?上头的月份标示是作假的还是装饰用的?我信任你的办事能力,不代表你可以敷衍。”初家晴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吕承祚训她的嘴脸。
“可是吕特助明明打电话来说要前年龙山开发案的企画书……”
“我不管吕特助要什么,你可以请托我一并拿上去,但是不要鱼目混珠漏掉我要的东西。现在请你马上拿来。”她手掌向上伸出,霸气的索讨。
跟着像个晚娘似的杵着,直到他拿来文件,她接过手,连忙迅速消失在这楼层。
“好可怕。”她刚刚对人咆哮呢!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像个泼妇似的,“不行,一定要坚持下去,还有其它部门得去。”
深呼吸一口气,她故计重施的跑到业务部、财务部去咆哮,再三确认资料无误后,才疲惫的回十三楼去。
殊不知她在奔跑于各部门时,抱怨的电话在十三楼此起彼落的响个没完,这恐怕得由吕承祚去收拾残局。
“嗯,总算拿对了。”吕承祚睥睨的看着她,“初秘书,现在请妳依我先前告诉妳的顺序整理好送来,不要忘记妳的Memo。”
“是,我知道了。”
吕承祚站起身准备离去,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对了,初秘书,容我提醒妳,加上刚刚的错误,妳的惩罚已经累积到十二顿饭了,不要忘记。”
“是,我知道了。”初家晴咬牙切齿的应声。
听到她的响应,他快步下楼,准备到各部门灭火去……
第五章
涮涮锅店里,吕承祚吃得万分尽兴,初家晴则是内心淌血。
“哇,真是不好意思,又让小红帽破费了。”他得意的说,“免钱的饭果然吃起来味道特别香。”
他已经吃掉她十顿饭了,不过,后头还有十二顿以上无限追加。
“好说、好说。”初家晴暗暗诅咒他吃了后肠胃不舒服。
这个可恶的学长,吃小火锅还龟毛的挑地点,便宜、阳春的店不吃,走大老远的路特地挑这间装潢美的,同样是一锅,价差却有两倍之多的店,还劳累她踩着高跟鞋的脚。
拿鞋跟塞他鼻孔泄恨如何?Perfect!
“吕先生,最近比较有空来吃饭喔!”老板娘风韵犹存的妖娆笑着。
“对啊!最近走好运,所以可以安稳的下班吃饭。”
啧,这家伙是师奶杀手吗?怎么走到哪里,总是有老板娘频频对他示好?初家晴不是滋味的瞅了对话的两人一眼。
“哎呀,这位小姐是谁?你的同事还是女朋友?”老板娘机伶的目光落在初家晴身上。
初家晴翻了翻白眼,老板娘真是蠢妇一枚,也不想想,当他的同事已经是上辈子忘记烧香惹来的祸端,如果还是他女朋友,那就是祖上没积德,要不也是心眼全瞎了才会误入歧途。
“老板娘妳说呢?”吕承祚把问题丢还给老板娘,完全没了打屁的兴致。
他吃饭时不喜欢被打扰,尤其是喜欢窥探别人秘密的老女人,哈啦可以,私人问题可免了。
见他的表情,老板娘只好悻悻然的离开。
“小红帽,什么时候妳才能让我表现一次?我的钱放在银行没出来流通一下很难过耶。”吕承祚存心调侃她,
“呵呵,快了快了,现在的失败、胜利都是假象,往后日子长得很。”初家晴脸色倏地青白交错。
“是没错啦!但我就怕总经理回国后,妳突槌的频率依然居高不下,怕妳等不到我请妳吃上一顿饭,就被总经理轰回家吃自己了,这样学长我怎么好意思呢?”
“呵呵,学长真是只狐狸,吃干抹净就想跑吗?怎么可能,就算被轰走,也有一顿最后的晚餐可以吃吧?耶稣在那穷困的年代都吃得到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哇,真好吃,吹着冷气吃热呼呼的火锅,真是人间一大享受。”他故意不正面回答,筷子一伸,劫走她锅里的肉片。
“欸,我的肉啊!”她赏了他一记白眼,“学长,抢人家的东西吃很没礼貌你懂不懂啊?”
“不懂,况且抢来的肉不错吃。”
“这倒是……”废话,抢来的当然好吃,至少心情好上百倍。
初家晴伸手摸摸日趋瘦扁的钱包,再这样下去,她铁会被这家伙吃垮的。
一不做二不休,这回换她进攻,捞过他甫下锅的蛤蛎,“这蛤蛎也不差。”
“当然,这里的蛤蛎鲜美肥硕,汤头好、材料棒,每天吃都吃不厌。”
“每天?”她挑了挑眉,瞪大眼。
开一锅就是三、四百块,要是每天吃,不吃垮她才怪,他当她是凯子的娘啊!明天开始用苹果面包加白开水挡着先。
“对啊,我呢也不要太残忍,反正妳欠我的足够吃上十天半个月,成天想着要吃啥很辛苦,就这里吧!我喜欢这家涮涮锅的味道。”
啧,瞧他说得大言不惭,活像是给她多大的恩赐,真是忝不知耻的男人。
为了不赔本,初家晴大嗑特嗑,连汤都不放过,直到肚子凸起,她才放过残余的汤底。
“看不出来妳也挺行的,吃到锅子见底还不放手,颇有女游民的风范。”他调侃着。
“我这是发泄,顺便彻底执行何谓弱肉强食。”她不甚优雅的抹去嘴边的汤渍。
“啧啧,大小姐,往后如果有机会跟总经理出去应酬,千万不要卯起来狂吃。还有,擦嘴时请拿张面纸,动作务求优雅,不要手背一抹,别人当妳在抹鼻涕呢!怪恶心从心的。”
“这样才豪气干云,你懂不懂?”她跳下椅子,愤恨的掏钱付帐,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涮涮锅店。
她一直觉得自己被陷害,所有的评比都是他说了算,根本没有客观的第三者来评断,怎么想都是她吃亏。
“酒足饭饱,该回家休息去了,下个礼拜总经理就回国,想要这样吃上一顿饭机会不多喽,这阵子我真是满足了。”吕承祚仰天满足的说。
初家晴没理会他的话,突地想起的道:“学长,我是不是应该找一天回佟妃学姊的住处打扫一下?学姊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房子久没打扫很恐怖的。”
他脸色丕变,“不用了,钥匙我寄回她老家了。”不想继续与佟妃有关的话题,他抬手招了辆出租车,“上车,回家去。”
算他有良心,要不然这双高跟鞋一定会变成夺他命的凶器。初家晴不客气的跳上车。
“麻烦德行东路。”吕承祚随后上车对司机说。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无声。
初家晴半瞇着眼,似乎挺累的,他就这么一路打量她,脑子却不自觉的想起过去,这始作俑者倒惬意,还知道小憩。
终于到了目的地,他付了车资便先下车,她下车后则越过他率先进入家门。
一进门,飞快脱下高跟鞋,她倒在玄关上一动也不想动。腿好酸吶……
“好狗不挡路,就算是尸体也请找个空旷的地方横陈。”他居高临下的说。
“学长的嘴巴就算是用十瓶的盐酸都洗不干净。”她一古脑儿的窜起,“今天我要先洗澡,来泡个牛奶浴好了。”
“近日台北进入干涸时期,请节约用水,还有,尸体泡的是福尔马林,不是牛奶。”
“你……”初家晴为之气结,她决定占用浴室五个小时才罢休。
吕承祚走进书房。
这小红帽一回家就会使性子,他习惯了,反正只要她工作时像个样,回家爱使什么小女生的烂性子都随她,而他现在得先跟在美国的总经理确认一下班机,还有归国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