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好。”不过,他现在一定糟透了,那一整瓶百花露肯定整惨他,普通时候只要用上一滴,香味就久久不散,但现在可是用一整瓶,包准让他头昏眼花兼打喷嚏,好一段时间见不了美女,哼!活该!
翠儿在前头驾着马车,当时她和公主逃出来时她精神状况不好,所以会晕车,如今不会了,她让马车顺着路走后,整理了一下包袱,看有无东西漏了拿,“咦,百花露呢?”
“我用完了。”芷芸干脆的说。
“一整瓶耶!”可以用好久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公主,你该不会拿那个来熏王爷吧?!”
“是又如何?”她哼了一声,谁叫他胡来。
“王爷好可怜!”翠儿只能这么说。
“我才不管他呢!”芷芸说着,探出头来往后瞧了瞧,别庄渐渐远了。他不要紧吧?其实在砸了瓶子之后,她就后悔了,她根本没必要这么生气,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好歹她也是个公主,怎可以忍气吞声?就算自己太过分了些,但是他也不好,是他先不对,况且……
算了!现在做都做了,要她回头向他道歉那多没面子!倒不如她就趁此机会去镇江,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天亮了,赶了一夜的路,其实有点疲累,她们来到一个江边的小镇,才一大早,小镇已热闹极了。
她和翠儿轮流驾马车,现在她见翠儿还在睡,于是将马车停下来,下车看热闹。
小镇锣鼓喧天,好像在过节庆,但她却觉得不对劲,她看着江的对岸,仿佛有人在哭。才正想着,便有人来了,还一手搭上她的肩。
“芸儿,你真是又任性、又可恶!”慕容磊在她耳边说。这真是一次可怕的回忆,幸好他手脚够快,否则一定很惨。他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芷芸嘟起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没欺负我吗?”竟然说她任性又可恶!她转过身,气呼呼的说:“反正我就是这样,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慕容磊吻住她,将她搂了过来,“我为什么不来找你?你是我的爱妻啊!”她那是什么论调。
芷芸用力的推他,“你放开,有人会看到。”江边这么多人。
“怕什么?我不会让人多嘴的。”如果有人敢说他们的是非就说吧,他不会让他们好过。慕容磊对她眨眨眼,“别生气,好不好,我们快回去吧!”
又是那张无辜的脸。芷芸生气的摇头,“我才不回去,你去找你的绣儿吧!”
“我干么找她?我跟她又没有什么。”他捏捏她的鼻子,“再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她是他最喜欢的人,即使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真会说好听的话!”她别开头。
“也是因为你才说,难道你要我去跟别人说吗?”他扳正她的脸。
“我可没有这么说!”芷芸小声的道。
慕容磊笑了,她更是个脾气暴躁的丫头,可是他就是无法讨厌她。他执起她的手走向马车,但她却不肯动。
“呃,我……我想看那个,好不好?”她像个小孩似的搓着手,一时之间,她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才好,她以前一直叫他司马毅,可是现在和那时不同了。
这样的她叫人难以拒绝。“一起去吧!”他温柔的说着,对她就是没法子说不、没法子生气,总是想好好的疼她、宠她,他是真心的喜欢她。
芷芸偷看他一眼,他没生气,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他会来找她,她还以为他一定气炸了,可是他还是那么温柔。
看到她头低垂着,慕容磊知道她在反省,“如果你不再生气了,对我笑一笑怎么样?我最喜欢你的笑脸了。”
“我……我……”抬起头,她没有笑,却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抱着她,温柔的拍拍她的背。
“你很生气吗?”她推翻先前的想法。
“没有啊!”生气就不来了。
“胡说,你有一点生气吧?”因为他说她又任性、又可恶。
“真的没有。”慕容磊捧起她的脸。“别哭了,很难看的。”
“真的吗?”芷芸赶快把脸擦了擦。
“好了。你不是想到对岸看看吗?走吧!”他牵着她的手过桥,她则破涕一笑。
走入人群里,一阵阵的呜咽声传来,证实她先前的想法。
“奇怪了,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有的人要笑,有的人欲哭呢?
“别说话,你听。”
芷芸安静不语,静听身旁的人的对话——
“想不到今年是镇上大富高财的千金遭殃。”
“是啊!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年年都是别人,都点不到他女儿,还以为他作假呢!”
“瞧瞧那一家人哭得多伤心啊!”
“谁不伤心?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长得漂漂亮亮的,如今却要嫁给河神,哎!”
“幸好不是咱们的闺女……”
“嫁河神?”芷芸不太明白这意思。“为什么要嫁给河神?他们又为什么那么伤心?”
“长江多水患,每年都要淹死成千的人,冲坏沿岸的庄稼,因此有的百姓相信只要每年选一名闺女,投入江中给河神当妻子,来年就有好日子过。”慕容磊解释。
“大荒唐了!这样不可能平息水患的。”她真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笨得深信这种离谱的事。
慕容磊拉着她快步走开。
“我不走,那位姑娘太可怜了!”她的正义感又泛滥了。“我们要救她!”
“怎么救!”他摇头。“芸儿,你要知道,这件事是我们管不起的。”这些百姓会如此迷信全是为了水患的关系,要除去他们的恶习就得先疏通江道平复水患,而这事除了靠地方官员和巨商富贾的合作,还要皇上的旨意。
“为什么?你不是忠王爷吗?”
“民众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尤其是盲目的百姓,他会要地方的官员去关心这件事,不过,他不会直接插手,忠王府没必要干预领地以外的事。
“我不懂!”他好冷漠啊!那是条人命,为什么他可以说得那么轻松呢?芷芸看着他。
人群散开一条路,方才在看台上的一群人全走下来,跟在一对华服夫妻之后的是一个俏姑娘。
那俏姑娘看到慕容磊时微微出神,这世上怎有如此英挺的男子!若他是属于她的,不知有多好?
可恨的是今年祭河神的人是自己,在这么紧迫的时间里,她到哪去找替死鬼?她向江湖奇人学来的易容术根本派不上用场……
才想着,眼前的女子突然给了她一个灵感,看她和那男子如此亲密,想必关系匪浅,若能利用她,不但能化解此次祭河神的危机,更能得到那名男子,这不失为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方法。
“老爷,这下该怎么办?想不到这次主持祭河神大典的不是李福,时间又这么紧迫,看来我们女儿这次是逃不了此劫了……呜……可怜的女儿。”高夫人低声的说完便又哭了。他们老年得子,家中就只有这么个女儿,她实在不愿意女儿就这样牺牲性命啊!
“夫人,你别哭了,当心身子啊!”高财老脸上尽是忧心,想不到这次真的轮到他们遭殃,以前还有李福帮着他们,谁知几日前李福出远门,于是主持大典的人便换了……这要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看着女儿去送死?
高欣欣轻拍父母亲的肩,“爹娘,你们放心,我已想到一个好法子。”她低头将心中的想法告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