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平面图干什么?”尹御廷狐疑的问。
“我想重新设计那间房间。”蓝尹妍在大学里学的是室内设计。
望向她澄静的眼眸,尹御廷无法从她的眼中看见任何的虚假。他移动了一下滑鼠,须臾便调出了她房间的平面图,随即用印表机列印出来给她。
“你慢慢构思吧。我去开会了。”尹御廷往门口走去。
滚了滚灵动的眼珠,蓝尹妍扬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道:“不怕我偷看你电脑里的秘密资料?”
回眸看了她一眼,尹御廷回了她一个邪气至极的笑容。
“有本事你就试试啊!”说完,便关上了门离去,一点都没有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
瘪了瘪嘴,蓝尹妍真想打掉他那自负的嘴脸。可惜,自己对电脑的确是不在行,否则怎会容得他在这里狂妄!算啦,还是心胸宽大点,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了。
从桌上的笔筒中拣出了勉强适用的笔和尺,她开始埋头设计起她的房间。虽然没有专用尺规,但稍微注记一下尺寸应该就可以了吧。
她工作时是很专心的,无视于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更没发现开完会的尹御廷正倚在门边看着她专注的神情。
这就叫作“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吧!尹御廷心想。无关她的容貌,纯粹是因为她的神情与自然散发出的韵味。她那专注的模样,使得四周的空气都因此而亮了起来。
邪气的唇瓣绽出一抹不带嘲讽的笑容,他转身望向窗外,心头涌出了长久以来所缺乏的宁静。
伸伸懒腰,转转脖子,蓝尹妍审视着完成的简图,眼光突然瞥到站在窗前的尹御廷。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她悄悄的颅着他。霞阳透过窗子洒落在他健硕的身上,黑瞳难得的不带任何的嘲弄、森冷或是哀凄,全然的宁静,令人仿佛看到了一个希腊的神 。
“画完了?”转过身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尹御廷开口问。
“大致上差不多了。”蓝尹妍的脸有点红。怎么每次偷看他都会被他发现啊!
好奇她的设计,尹御廷走过去看了她的设计图一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惊讶。
她所画的设计图及尺寸的标示都显示了她并不是个草包,没有一点专业知识是画不出这种设计图的,可就他对简瑷的调查,她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思及此,他忽然笑了。其实他也不用太惊讶,她的骨子里带着的全都不是他所预料的,因此,他又何必太过讶异?
“我设计的有那么好笑吗?”蓝尹妍不满的问。她在学校的成绩虽算不上好,但起码也有中上程度吧!
“不,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把设计图还给她,尹御廷问她:“有预算吗。”
“呃……”他还真是犀利,现在的她的确身无分文。
拿出上衣口袋内的皮夹,尹御廷掏出一张附卡和一张提款卡给她。
“三十万额度,平时的零用,不够自己再去领。我帮你申请了一张金卡,应该过几天就会寄来。”
瞠目结舌的看着手上的两张卡,蓝尹妍皱了皱眉头。三十万额度的信用卡当零用!这些有钱人衡量金钱的标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怎么?怕不够?”尹御廷可没忘了简瑷是富家小姐出身。
“不!不是!只是……觉得好像带了几十万在身上,乱不自在一把的。”她一个月的零用钱可没有这张卡额度的三十分之一哩!
邪气的唇角一句,尹御廷揉乱她的头发。
“你想太多了。东西收一收吧,可以走了。”
撇了撇嘴角,蓝尹妍不满的瞪他一眼,拨好被他揉乱的发,认命的收拾东西。
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尹御廷看着她不服气的神情,血液里天生的征服欲望悄悄的萌发——
坐在画廊的一角,蓝尹妍呆呆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是“她”嫁给尹御廷的第十七天。她发现其实他是个满好沟通的人,自从上次与他恳谈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和结婚之前简直是有天壤之别;结婚前,她可以明白的感受出,他看她的眼光总像在看花瓶,现下她却偶尔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赞许的眼神,而且他对她的意见也颇尊重。
上个星期天,他便特意陪着自己逛家具店,采买她所需要的家具。现在她的房间已不同于初时所见的冷清,而别有一番风情。照尹御廷的说法是:很有她的味道。
像今天,他又觑了空带她来看要挂的壁画。可惜逛了一下午,她还是看不到令她满意的画,害得她脚酸、口又干的,真是累死了。
颊上忽然传来的冰凉唤回了她的心思,她回过头,只见尹御廷沐浴在斜阳下,微微扬起的邪气唇瓣像有着魅惑人心的魔法,一个念头突地闪过她的脑际——王子!
“这么大了还会做公主、王子的白日梦?”尹御廷轻敲一下她的头道。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把想法脱口而出,蓝尹妍脸红的吐吐舌,呐呐的道:“人家只有十九岁呀。”呵呵!太好了,可以装小,虽说她是二十一岁的蓝尹妍,但她的外表却是十九岁的简瑷呢!
把奶茶递给她,尹御廷在她身边坐下。
“王子是指我吗?”不知怎么的,他并不希望她脱口而出的王子是另有其人。
“干么跟你说啊!”打死她也不会承认是他。
低声笑着,看着她欲盖弥彰的表情,他已经心知肚明。
“看到喜欢的画了?”尹御廷问。因为在附近开会,又刚巧想到她提过想要一幅画来装饰她的房间,所以就顺道带她来了。
摇摇头,蓝尹妍喝了口奶茶,道:“没。你的会开完啦?”
“嗯。还想再看吗?”尹御廷开口。
灵慧的眸子闪了闪,蓝尹妍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不了,我另有打算。”
看那表情就知道她又有鬼点子了。然,尹御廷并不点破,因为他对她的打算颇有兴趣的。
小型会议室里的投影帷幕上映出一个西装笔挺的西方男人——
智靖霆对在座的另外两个人道:“麦尔斯·古德,俄籍,三年前以大毒枭的身份被逮捕,两个月后被判死刑,三十二小时后逃狱,俄罗斯警方花了三年的时间却仍抓不到他。今年二月,我们派出的干员在柬埔寨发现他的踪迹。”
换了下一张投影片,是两个男人在湖光山色边的别墅里密谈——
“这是今年五月在缅甸拍的照片,左边的就是麦尔斯,而右边的……”智靖霆瞥向尹御廷。
“是林东。”尹御廷撇了撤嘴角道。
“一个星期之后,一批军火从缅甸偷渡来台;三个星期之后,台湾发生一桩扫射案,歹徒所使用的枪枝就是这批从缅甸来的军火中的一小部分。”智靖霆将资料稍作了报告。
“林东在五月的出境记录是新加坡和缅甸。”尹御廷道。
“也就是说,三年前大毒枭麦尔斯落跑后,偷渡到了东南亚,成了军火贩子,而林东五月到缅甸的目的就是和他交涉军火走私的事喽?”北唐焰作了结论。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智靖霆点头。
“那五月的交易应该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北唐焰沉吟道。
“何以见得?”智靖霆道。
“林东在这个集团里不过是个小角色,但麦尔斯却是个有头有脸的老大,若非双方首脑皆非常熟稔,麦尔斯会那么给林东面子,单独跟他晤谈吗?”北唐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