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着他告白的同时,纺雾却更想问他:他和温柔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试了几次,始终无法启齿。她长叹了一口气,只能说。“这是我听你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而我却只想告诉你,我眼前挥不去温柔恳求的眼泪和可怜的身影,所以,我不知道你怎么忍心离开她而投向我?”
“我……不想也不能评断温柔。我不说,因为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好说,也许我还可以准确的预测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想挽回我们之间的事,可是你比她更需要我,而我也只需要你。不要再谈她了。”徐士哲沮丧的握紧双拳。“我没有亏欠她,所以你应该心安理得,不要让她的举止行为影响你,让你下意识的觉得亏欠她、对不起她。”
“你总是知道她会这样做吗?可见这当中你背叛过她几次了,不是吗?”纺雾竟是刻意的提出来。
“我没有!”他的怒气爆发出来,一把抓住纺雾,将她紧紧压在怀中,重重的环抱住她,气息浊重而嘶哑的贴着她的脸。“不要让我恨你……呼……”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抑住梗在喉间怒气的结块。“如果你刻意的要把这件事演变成我们两个之间的战争,我是不是该庆幸是因为你还年轻,还是该悲哀?因为你不肯用心觉察所有的事?”
纺雾闭着眼,在他的怀中颤抖不已,却不说一句话。
徐士哲看着她那么倔强又无助的姿态,开始为自己刚才的失控后悔。“我是怎么了,只会欺负你吗?”
他松开了手。纺雾反而抓住他的手臂,慌乱的说:“不要放开我!我的心好乱啊!我忘不了温柔的样子啊!”她用手掩住嘴,眼眶又蓄满泪水了。
徐士哲疲累的往后靠在树干上。“去问申申或是小融吧,她们对我和温柔之间的事很清楚,如果你不能释怀,也许这是一个解决之道。”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呢?是因为我不值得你告诉我吗?”她悲哀而疑惑的问着他。
徐士哲摇摇头。“原本以为这一次出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能进一步开展,却没有考虑到太多的意外,不仅让你受委屈,也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冰冻了。我错了吧?纺雾。”
“阿哲……我不要你这么说,也许是你在有意无意中要让我成长吧,我年纪毕竟比你小很多,有很多状况我还不懂怎么处理才适当。这短短的两天,让我经历了很多,所以,我都乱了;可是,如果我不在乎你,就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的想要从你的口中听到真相。如果你还是不能告诉我,我想我应该可以从飞雪口中知道,可是,这其中的意涵就极端不同了。你知道我在表达什么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愿批评温柔。没有人是错的,我们三个都没有错,只是事情凑巧都碰撞在一起。我想,现在就走吧,大概还来得及在天黑前送你到家,而你将会从申申那里知道很多事,好吗?”
纺雾用双手蒙住脸,静静的站着,过了一会儿,从她的指缝中流出一串话。“飞雪来了,她和我约好今天下午碰面,如果你把我送回去,我恐怕会错过她。”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带你来这里?”徐士哲惊诧。
“飞雪猜的。”纺雾放开蒙在脸上的手。“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好像是她最清楚吧,也许我们应该来演一出三曹对质。”
“不需要对质,我不是犯人。”他摸索裤袋,掏出被挤得不成型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角,却又遍寻不到打火机……他颓然的把烟取下。
远远有人抛过来一个东西,纺雾侧身躲过,而徐士哲却伸手接住,一看却是他正需要的打火机。
纺雾转身看见飞雪和她身边那个高大而俊俏的男人——小日本。
徐士哲点上烟,随手又将打火机抛了回去,小日本伸手接住,操着生硬的口吻说句:“谢谢。”
“不是谢谢。”飞雪笑着纠正。“你应该说笨蛋。”
“飞雪……”纺雾叫了一声便说不出话了。
“大表哥,新婚愉快呀!春宵一刻值万金,怎么你们会在这里,还要拘提我来三曹对质呢?”飞雪取笑他们。
“纺雾为着温柔的事不能释怀,我想,我不便解释,正需要你来解围,我算心想事成吧,你就来了。旁边……”徐士哲朝着小日本颔一颔首。“是你男朋友?”
“嗯。”飞雪应了一声算作答覆。又对纺雾说。“真的,一日我不到,便有事故来。姑娘是为什么事不开心了?要是温柔的事嘛,我只能说大表哥还是受害者咧,如果你被温柔那柔弱无助的样子给打动,我也不奇怪。她嘛……”飞雪用双手比比头。“这里有点儿毛病。”又比比胸口。“这里也有点儿毛病,可是这也不是她愿意,大表哥他不过是一时的不忍心,谁知道从此就摆脱不开温柔的痴迷。就这样照顾她好几年,现在总算可以转手给别人照顾了而已。”
徐士哲继续倚在树干上一动也不动,脸上却有不忍的神色,不自觉的双手抱胸。
“上天垂怜她,虽然如此,也掩不住温柔诠释歌曲的天分,只是这些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她还能维持到现在,我担心……”飞雪看了徐士哲一眼,不再继续说下去。
纺雾将飞雪说过的,有关温柔的事反复的在内心咀嚼,善良的她悟出了飞雪话中的深意,朝向徐士哲,她说。“我想,我有些知道了。原来阿哲是因为温柔精神不稳定的缘故才……”
“别说,只要你知道就好。”徐士哲阻止纺雾再说。
纺雾会意的点点头,伸出手来,而徐士哲毫不犹豫的握住她的手,眼里的情意不言而喻的缠绕在纺雾身上。
“一起走吧?我在江璃舫订了好大一个桌位喔,帮小日本接风洗尘,表哥请客喔。”飞雪执起小日本的手说,而后者一径灿然的微笑,深情的回视飞雪。
“他恐怕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徐士哲站直身。“我看见未来的妹夫了吗?”
“不一定吧。”飞雪的眼神黯淡了几秒,复又灿然。“也许表哥来当当我们的月老,我妈就会勉为其难的答应喔。”
“阿姨?”徐士哲问。
纺雾拉了一下徐士哲的手臂,示意他别再问下去。“我再告诉你。”她说。
“请多指教。”飞雪将小日本拉近自己,介绍给徐士哲和纺雾认识。接着又以流利的日语对小日本说话,而后者便用着生硬的中文单的说句:“你们好。”算是招呼兼问候。
“如果他会说中国话,阿姨也许就比较能接受。”徐士哲在大伙一起漫步向餐厅时,提出这个话题。
“是啊!所以我要他加紧学中国话,不然连话都讲不来,我妈铁定要反对到底。”飞雪认真的回答。
想不到纺雾却轻描淡写的直指重点。“恐怕伯母是心疼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舍不得你才反对的。”
“是哟,你想的也有道理吧,我没想过耶。”飞雪摇头叹息。
“纺雾要不是这么多心多想,怎么会动不动就哭。”徐士哲对飞雪说。
“恐怕是因为你们总好像瞒着我什么,我才会多心吧。”纺雾回嘴。
“我开了头自愿当红娘,情圣大表哥会给你结局的,别多心哟。”
“我正在等待。”纺雾轻声回应。
小日本脸上一径挂着微笑陪在飞雪身边,而徐士哲也伴着纺雾一起并肩走。他们的行列,惹得过往行人加以注目,不知道是因为认出大名鼎鼎的制作人兼歌手而惊奇呢?或者是因为男的俊美女的娇柔而受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