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忘了?奇怪,她怎么就老不长记性,我是少给她生几条神经是不是?」凌天赐气得浑身都在冒烟。
「也许哦,所以她的没记性也许就是你的错。」凌芝然毫不客气地给老爸吐槽。
「妳……」
「哎呀,没关系嘛,我当小恩像自己小孩一样,她来睡我家,我很高兴啊。来来来,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一起吃早餐去。」施太太推着气呼呼的凌天赐离开房间。「皮蛋,来,你也一块来吃早点吧。」
「喔。」古砚阜麻木地回应着,一对眼睛还是定定地离不开房里的两个人。
虽然,他们俩没睡在一起;虽然,他们的服装没有少到让人想入非非,可是,月饼在布丁的房里过夜,这意义却是他所害怕的。
他们俩昨晚是不是把什么事给说清楚了?
「还看,两条睡猪有什么好看的?走啦。」凌芝然见古砚阜还杵在门口不肯走,她顺势推了他一把,然后把房门给带上。所谓旁观者清,她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家妹妹的爱意,只是……爱情啊,总是甜蜜又残忍的,谁跟谁配,是天注定的吧,谁能左右呢?
只怕,连当事者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方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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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突然去别的地方,也不说一声?」等到两条睡猪不甘心地被叫起床后,陪他们一起迟到,古砚阜在往学校的公车上终于问出了折磨他整晚的疑惑。
「我昨天忘了带手机出门了啊,你不是知道吗?啊……好困喔……」三人坐在公车最后一排的长椅上,凌芝恩将头靠在施佳骏的肩膀上频频打着呵欠,一脸困样。
古砚阜知道她忘了带手机,他问的是施佳骏。
「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昨天打给我妈后手机就断电了,不过我知道你找不到人会打去我家找人,所以我想我妈会跟你说我们会晚点回家才是。」其实,施佳骏昨天的手机是快没电了,只是,电力仍足够打给古砚阜知会一声,只是他没这么做,因为他私心地想要拥有只有他跟月饼两人的时间,所以他才会把手机关掉的。
「难得你这乖宝宝也会有夜归迟到的一天。」古砚阜故作自然地调侃着,事实上,他的心里乱得很。
「人家不都说年少得轻狂吗?偶尔脱轨一次也不错啊。」
古砚阜闻言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们两个想去哪,的确是没必要向他报备的。他们三人是朋友,但不是连体婴,这他清楚。
「对不起,害你跟我们一起迟到。」
「反正要罚一起罚了。」古砚阜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表情的脸孔一如他以往的冷酷。
只是,他的外表虽然看似平常一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杂沓。
黝黑的一对眼瞳看的虽然是窗外移动的景色,可是,他心里在意的却是身旁的凌芝恩靠在施佳骏肩膀上的那颗头。
他多么希望他的肩膀也能有她的停歇啊。
他到底还要等多久?他到底该不该把隐藏的情意摊在阳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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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念一个人是正常的吗?既使那个人已经是个天天见面,甚至到应该是早该看腻的人?
「咦,奇迹,我们家的凌芝恩居然也会看偶像剧?妳以前不是最不屑这种电视剧的?」凌芝然晚上洗好澡出来,就看到妹妹居然很专心地在看现在最热门的偶像爱情剧。
「以前是以前啊,以前不吃牛肉不表示以后也不吃牛肉。」
牛肉?这什么烂比喻?凌芝然皱着眉头想。
「喂,姊,我问妳哦,为什么一个女生会喜欢一个男生?」
「不一定啊,一个女生也可以喜欢很多男生。」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女生会喜欢男生,男生会喜欢女生?」
「因为爱情啊,白痴。」
「那爱情怎么来的?」
「这问题妳得问上帝。」
「厚,上帝怎么问啦?猪头!」
「妳才猪头哩,问我这猪头问题。」
「我问妳是因为妳不是正在谈恋爱?」如果她没记错,她记得她这老姊好像还同时交了两个男朋友哩。
「那又怎样?我谈恋爱不表示恋爱是我发明的。」
「不是妳发明的,妳怎么会知道妳喜欢哪个男生,还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勾勾缠?」
「这不用问好不好?喜欢哪个男孩,妳自己就会告诉妳自己了。」
「自己告诉自己?」为什么?她就是不知道才会胡涂啊,再说自己怎么告诉自己?
「怎么?妳怎么突然对这种事好奇起来了?莫非……呵呵,也对,也该是时候了啦。」凌芝然一脸暧昧地笑着。
「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妳在说什么?」
「哎呀,都自家人了,妳还跟我演什么?妳喜欢谁妳就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啊。」如果她没猜错,该是隔壁的那个乖乖牌吧。
「我哪有喜欢谁!」凌芝恩避开凌芝然的眼,睁眼说瞎话。
「妳当我是瞎子不成?」
凌芝恩听着姊姊那笃定的语气,她心想,不会吧?难不成她真的看出什么了?她早看出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了,妳怎么会清楚?」凌芝恩迟疑着。
「没听过旁观者清吗?」
「那妳说说看,妳看清什么了?」
「哎哟,还不简单,就我们家的男人婆终于神经开窍开始对男生有感觉了嘛,是不是?」凌芝然贼兮兮地捧着凌芝恩的脸蛋笑着说。
「啊!妳真的看得出来啊?」奇怪,那她真的是迟钝到秀逗了是不是?为什么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别人可以这么地清楚?
「那怎么办?大师。」嗯,老姊向来男人缘就好,从国中开始就是情场战将,问她这种问题应该没错吧。
「喜欢就上啊,还怎么办?」
「就上?」不……不会吧……凌芝恩的脑袋突然出现自己扑向施佳骏的画面。
「喜欢不把握,那等着鲜美的肥肉被别人叨走吗?」
「我不爱吃肥肉。」
「哎啊,随便啦,管它瘦肉五花肉还是霜降牛肉,总之啊,看上眼的肉不好好地把握,赶紧塞进自己嘴巴,等到肉不新鲜或是被别人抢走,那就欲哭无泪了。」
「是这样吗?」不知不觉,凌芝然脑海里又出现孟子仪像头猛狮一样地朝她扑过来,然后把她面前的施佳骏给叨走。
「骗妳又没钱领。」
「可是……姊,可是这种事不该是你情我愿的吗?」她跟布丁都当了这么久的朋友了,如果他对她只有纯友谊,那她就算再怎么喜欢他也是没用的啊,总不能她硬勘他跟她在一起吧?
「没错啊,是你情我愿。」
「那如果有一方并没有跟我一样的感觉呢?」
「没有一样的感觉可以营造啊,可以想办法改变他对妳的看法啊。」
「是喔……」说起来简单,听起来好像很困难的样子。
「要不要我教妳怎么做?」
「好啊,怎么做?」
「嘿嘿,这首先嘛……」凌芝然瞇着眼像是部雷达一样地从头到尾仔细侦测着凌芝恩。
「干嘛啊,妳这什么眼神?」有鬼,她的眼里有鬼,这根本就是不怀好意的眼神。
「全心要发挥姊妹爱的眼神啊。」凌芝然笑得好生邪恶。
「我警告妳,妳可别乱来哦。」
「不乱来,保证不乱来,不过,要我帮妳可以,妳得答应我,给我全权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