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儒紧张的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找到他的踪迹了吗?”
“我已经派人寻找他了,你就留在巴黎直到他回公司。”
“假如他一年不回来那我怎么办?”要他待在这里一年他绝对会英年早逝。“你叫其他人过来,那些高层主管可不是当假的,薪水也不是白拿的。”
“大家都走不开,所以你就看着办。”孟伯儒轻笑不止,乐于见到这个老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大弟烦躁的样子。“别忘了你曾答应休假时会回公司分担工作的,况且也是你该尽你的义务与责任的时候了。”
孟伯儒若有所指,而孟仲儒一时不察,只顾着在心中打算以最短时间处理好孟氏的事,开溜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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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怎么真的这么“注死”!
纪香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瞪着优雅的走进会议室的粗犷男子,思绪全乱了。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埃及挖骨头?
什么人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他这个老往荒郊野外跑的人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文明的城市里,就算见到老奶奶穿着比基尼出现都没这么令她惊讶。
要在这里遇上他的机率可是比中公益彩券还要难上十倍不止。
想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居住在巴黎,便是因为这里是他最不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之一,虽然法国的考古遗址不少,但该挖的、能挖的地方都挖过了,他不可能会对浪漫的法国产生兴趣,更不会来花都巴黎啊,怎么办?现在她要怎么办?
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对他说声Hi?
三年不见的老公认得出她这个老婆吗?
还是她应该立刻避开他?
香云坐在角落急得团团转,原本娇小的身子几乎要缩到桌子底下了。心脏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蹦跳着,半是因为惊慌,另一半则是因为惊喜。
但是她为什么要逃啊?她又没做错事,嗯……只除了不告而别。可是她还不想面对他,还没想清楚如何解决两人的婚姻。
怎么办?她最坏的打算只抱着会让小叔,也就是公司总裁孟季儒发现行踪,可没想过会见到老公亲自出马的,他是来问她为何离家出走的吗?或是只是凑巧被捉来出公差?
香云思绪乱成一团,理不出个主意来,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不可讳言,她是高兴见到他的,一千多个日子里她没有一天忘记过他,无时无刻总是思念着他,想念他想得心好痛好痛,但还是无法自拔的爱着他。
可恶,三年不见,他还是那么样的英俊好看,长年在阳光下工作让他拥有一身黝黑的皮肤、强健的体格,再加上浓密的剑眉、锐利的目光,他如同自传说中走出来的希腊勇士……
就在香云胡思乱想之际,轮到她报告了,不得已,她只得硬着头皮慢慢站了起来,尽可能将自己的脸藏在文件夹后不让他看到,但在心底却又有着一丝的渴望希望他能发现她。
唉,她真的是愈来愈不懂自已在想什么了。
“由于统计课的张课长请病假,所以这次的告报由我纪香云暂代……”香云声若蚊蚋,几不可辨,连坐在地旁边的人都听不到她的声音,便何况是整间会议室的人。
“这半年来公司增长了二十个百分点,比同业高出十点三个百分点,预估年底的成绩会更好……”她说了三分钟,有说等于没说一样,因为没有一个人听清楚她口中含糊的宇句,当然更不可能听得懂她的报告。
此时会议室里的主管眉头全皱了起来,惊讶、摇头、不悦……种种神情全表现了出来,而她的上司威尔斯则是目瞪口呆,怔忡地久久回不了神,怎么也料不到她的表现会如此失常,难道他真的看错人了?
“你可以停了。”孟仲儒沉声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时刻,莫测高深的脸庞看不出他在想些开么。“你的主管是谁?是谁让你来的?”
“孟先生,她是我部门的人。”威尔斯赶紧出声,在上司严厉的注视下冷汗直冒了出来。在心底亦不禁担心自己当初的善意会让香云丢了饭碗。
“会议结束之后,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孟仲儒面无表情的说,接着看向比石头还僵硬的香云道:“若是我开除你,你有没有话要解释?”
香云连忙摇着头,一心只想快快离去,而他要她走她可是求之不得,管他以后要如何解决,也不管她的心里多么的渴望能与他相认,现在她只想先溜再说。
孟仲儒虽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奇怪,但并未再问清,只当她是羞愧使然。“明天起你不用来了,现在你可以先出去。”
香云听完便以令人惊奇的速度收妥桌上的文件,急切的走出会议室,手握住门把的同时,他又开口了,吓得她差点心脏麻痹。
“你叫什么名宇?”锐利的眼眸直盯着她的背影,心底那抹怪异愈来愈大。
香云没转过身,含糊不清说着。
“大声点。”孟仲儒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并站了起来。
威尔斯见状赶紧开口:“孟先生,她叫纪香云。”他才说完却遭到两道杀人般的目光扫射让他吓了一跳,他意外的不是上司的瞥视而是香云所投射而来的谴责目光,那眼神似乎极不满他的出声相助,让他不禁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时,孟仲儒几个大步在香云身后站定,“纪小姐,请你转过身把头抬起来面对我。”
见她仍执意不动分毫,这让他心中的怀疑更加深了,沉默半晌没任何动静,他只得又开口:“听到我的话了吗?或是要我帮你?”
不得已香雪只得转过身扮起鬼脸,慢慢的抬起头。
孟仲儒却突然浅笑着说:“你的门牙有菜渣。”
她惊呼一声,捂住嘴,张大圆亮的眼眸,恼怒的明白他已认出她了。
第二章
“你对外宣称自己是个寡妇!”
将所有不相干的闲杂人等赶出去后,孟仲儒就对香云问着自威尔斯那儿听到的消息,说实话,他不怎么高兴。
有哪个人听到自己死了还高兴得起来的!
“我没这么说,是他们自己这么认为的。”香云连忙解释。其实看看她的婚姻,她是很像个寡妇,一个活寡妇。
有哪一对夫妻结婚后会分开三年各自生活的,就连今日的偶遇也不是因为他知晓她不见,为寻她而来的,说不定连她何时离开台湾他都不知道,这个想法让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刺痛。
“你不高兴看到我吗?”孟仲儒突然问道。打一碰面她便是绷得紧紧的,若不是她怪异的举止引起他的注意,他可能认不出她,不是有可能而是根本就没印象。
老实说,他几乎快忘了她是什么模样了,甚至于他都快忘了他曾经有个妻子!
他为自己的粗心与自私感到汗颜。
“你呢?你高兴看到我吗?”她带着紧张忐忑的心反问他。
“丈夫见到自己的妻子怎会不高兴呢?”他笑答。
闻言,香云咕哝着:“很高兴你还记得你有个妻子。”
她的话令他黝黑的脸庞泛起一股红潮,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其他意思。”她轻声一叹。
“不,你有权责备我的,是我不对,不该一离开就是三年。”
“嫁你之前我就知道我嫁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她眼里闪过一抹哀戚,快得让他以为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