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沮丧的嗓音让她跟着着急起来,“好,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将咖啡一口饮尽之后,她便拿着皮包赶紧搭上公车赶回住的地方。一下公车,她便快步往前跑,幸好公车站离她住的地方很近,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
才转过街角,她就看见齐风的车还停在大楼外,她跑了过去敲敲车门,“到底怎么了?你可吓坏我了。”
因为跑得急,她显得气喘吁吁。
“我……哈……你上当了。”齐风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了出来,双臂环胸地笑睨着她。
“你!”她皱起眉,“你这么戏弄我觉得很有趣呀?”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无聊嘛。”他伸手抚了抚她紧皱的双眉,“瞧你,眉毛都打结了。”
“你不是每次回家都很忙吗?怎么还会无聊呢?”她不明白。
“我回去是想看看老哥他们,可没想到他们没一个人在家!”他爬梳头发,“难道没成家的人都容易被冷落吗?”
“那你也可以结婚呀,我若没记错,你应该已经二十八了。”
“嗯,是不年轻了。”齐风咧开一口白牙,“但我绝不会因为这样走上婚姻这条路。”
范筱雨听在耳里却有丝怅惘,“好吧,等哪天你七老八十时还需要我这个伴娘再通知我罗!”
“哈……我才不要老伴娘呢。”
“你以为我希罕呀。”范筱雨也笑了,“要不要上去坐坐?我还没吃饭呢,冰箱里还有一些简单的东西我可以弄来吃。”
“太好了,或许你不知道,这就是我找上你的目的。”齐风绽出笑容。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胃才来!”范筱雨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车子停这儿没关系,上来吧!”
齐风于是笑着和范筱雨一块上了楼,就在她开门之际,对面的大门又打开了。
“朱先生,你又要出门了?”她客气地问。
“嗳,这时间出去不就是吃饭吗?”朱立洋笑着说:“真巧,每次出来都遇见你。”
“是呀。”范筱雨点点头。
“既然如此,朱先生,干脆来和我们一块吃。”齐风居然插了嘴。
“这……”朱立洋傻愣住了,事实上他是很愿意,只是这男人难道不是她的男友吗?
“齐风,我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你不要随便开口好不好?”范筱雨见状也火了,她用力打开门便快步走了进去。
“喂……筱雨!”齐风对朱立洋点点头后迅速推门而人,“你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对人家很没礼貌耶!”
“我承认我没礼貌,可我更不懂,你那是干嘛?为什么没得到我的允许就让人进来?”他的率性让她苦恼,因为这表示他一点都不想与她独处。
“天!我以为你们本来就认识,看他直盯着你瞧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你,想追求你。”齐风喊冤,“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出现影响你们……”
“我们?”范筱雨摇摇头,绝望地说:“我跟他也不过见了几次面,顶多点头之交,你以为我们怎么了?约过会、去过餐厅,或是上过床?”
“范筱雨!”他吃了一惊,因为他所认识的她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也猛然清醒,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去厨房煮饭。”
进入厨房,她自冰箱拿出冷饭,加了个蛋和火腿屑,很快地做了道简单的蛋炒饭,再热炒一盘青菜,冲了两杯便利包的海苔汤就端上餐桌。
“可以吃饭了。”她朝外头喊了声。
齐风这才走了过来,俯身偷看她那张小脸,“怎么?气消了吗?”
“谁生你的气了,快吃。”她对他做了个鬼脸,递了双筷子给他,“不是很丰富,怕你吃多了山珍海味,会食不下咽。”
“少挖苦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吃你的简单炒饭。”抿唇笑过后,他便快乐的一口接着一口。
“意思就是你欠了我不少饭钱罗。”范筱雨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好,下个月加你薪不就行了。”
“还真的咧,我才没这么爱钱呢。”她又夹了些青菜人口,“嗯……还是自己炒的饭菜好吃,真香。”
“对了。”迟疑了一会儿,齐风才道:“你真的不小了,也没看你有男友,怎么?想学我不婚呀!”
“你管我。”她翻了个白眼。
“说实在的,刚刚那男人挺不错,何不跟他交往看看?”他是不希望她因为公事而耽误青春。
“请问,你是哪门子的乔太守?”范筱雨的心紧紧揪着,他可以不爱她、不喜欢她,但求求他不要把她推给别人。
“我是为你好。”他很认真地说。
“那这样好了,等你娶了老婆,我一定嫁人,可以吧?”范筱雨没辙只好这么说,希望他能转移话题。
“呵,你还真跟我卯上了。”他挑眉发噱。
“我喜欢、我爱,不行吗?”见他盘子已见底,她笑问:“还要吗?”
“当然了,你知道我的食量。”
“所以我只剩三碗饭,绝不够分给别人。”
才进厨房盛了盘炒饭出来,她皮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范筱雨赶紧拿出手机,“妈,是你……下星期五是爸生日……我知道,礼物早买好了,我会赶回去的。”她扬唇笑说。“嗯,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罗,下星期见。”切断手机后,她便来到餐桌旁,将手机顺手一搁。
齐风看着那手机吊饰,眼睛突然一眯,“咦?你这个不是跟我的一样?”
说着,他也拿出他的手机,才发现范筱雨用的是与他同一厂牌的爱情机,只是他是古铜色而她是淡红色。如今又用同样的手机链,倒是给人一丝丝暧昧的幻想空间。
“你忘了?你的也是我买来送你的。”她咬着下唇,就怕他看见她偷偷买了跟他一样的手机,会发现其中“她爱他”的小秘密。
“我当然记得呀,那天你跑来还我钻链,我不收还追到我办公室塞给我,还附赠了这条手机链。”当初的景象突然闪进脑海,倒是令人玩味。
“但我没想到你真的就这么用着了,还用到现在。”放下筷子托起腮,她半眯着眼也同样陷入回忆中。
“因为很多人都说我是飞鸟,所以我觉得它很适合我。”他盯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
“怎么说?”
“一直无法定性吧,在三位哥哥面前,他们当我是孩子;在朋友死党面前我不是一间公司的总裁,而是一个喜欢徜徉在篮球场上的男人;在员工与同业眼中我又是个一坐上谈判桌就不手软的市侩。”他淡淡逸出一抹闲适的笑容。
“什么市侩?做生意不都是这样吗?若不精明点,迟早被人给“撕吞入腹”的。”她不喜欢他这么形容自己。“再说,你若真市侩的话,会用一个才见两次面的人吗?”
还记得就在那天,他竟问她何时毕业,他的秘书正好生产辞职了。
而那时候的她一看见他那张俊魅中带着诚恳的笑颜,居然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那不一样,因为你看来就是一副老实样。”
“老实!”她撇撇嘴,“我看是老实好欺负吧。”
“好好,算我说不过你行吧。”遇上这个时而迷糊、时而又古灵精怪的秘书,他经常得自动认输。
“那看在你说不过我的份上,下个星期五让我早一点下班,我要赶回去为我爸过生日,但不能扣我薪水也不能记旷职喔。”她倒是挺会利用机会谈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