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问过。”他丢一罐可乐给她。“我偶尔住这里,平常没什么事就回家住,我母亲坚信一个好男孩应该常常回家睡觉。”
她噗哧一笑,“令堂管教甚严,但想不到会教出一个花花公子吧!”
他浓眉一挑,“有空你可以和她聊聊,就会知道她怎么管教我这宝贝儿子。”
她骇得倒退一步,连忙摇手,“不不,不用了,敬谢不敏。”
说完后,就瞧见他的脸一沉,秋凉飞快的别过头。
这男人容不得别人不顺他的心意,虽惊异于他有引她见他母亲的意思,但她不愿意多想。
现在这个距离很好、很安全。
房子的设备应有尽有,强烈的现代感设计,崇尚俐落简单的线条,还有明快的色彩,这房子漂亮的可以上装潢杂志了。
闲晃到他的卧室,里头零星挂著或摆著一些照片,显见是他家族的成员,他们都有良好的遗传基因,净是男的俊女的美,再看书桌底下压著的照片,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
呃?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她将脸凑了上去,照片中的小女孩,留著短短的头发,和神采飞扬的大眼睛,一脸灿烂的对著镜头笑,而旁边的小男孩,正板著一张好看的脸,不知在和谁生闷气。
她连声惊呼,“天啊!我也有这张照片。”
这是小学时,参加奥林匹克数理竞赛,得奖人的合影照,当时她以为只能拿个名次,想不到竟得了第一名,所以笑得好开心。
“我以为我会得第一名,想不到是和一个女孩子并列第一。”
哦~~那难怪他的脸那么臭了。
“真好笑,想不到那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但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瞄了她一眼,耸了耸肩道:“不只那次而已,我这边还有好几张我们的合照。”
“真的?!”秋凉睁大美目,怎么她都没印象。
“小学、中学、高中,到大学的入学,我们见过无数次耶!你居然都不记得。”
真想不到他和她的缘分如此源远流长,可以上溯到这么久远的年代,缘分这东西真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真是……孽缘啊!
“呃……我这个人记性不好。”
“你这种情形,俗话叫少根筋。”
“而你那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没好气的回话。
他若有深意的瞥她一眼,那眼里的诡异让她又不爽了。“喂!你有什么话就痛快的讲。”
他莫测高深的样子让人著实不舒服,仿彿他看出了什么。
“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人。”他慢吞吞的又道:“你连话都不肯让人占一点便宜。”
她瞠著眼,“你讲得不对,我为什么要承认?你的话涉及人身攻击,我为什么不反驳?”
他嘴角一撇,“你可以选择装傻。”
她不屑的闷哼好几声,“你不但低估我的智商,也污辱了你的智商。”
秋凉丢下他,晃到了落地长窗前,看著踩在脚下的台北,不禁感慨。“这房子一人住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然和我一起住吧!这房子大到够我们两人住。”
她谨慎的看他,分析他话里似真似假的心意,总觉得他常在玩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是舔著爪子的大猫,而她是被他压在爪下吱吱哀叫的小老鼠。
“不用了,我喜欢我的家,在我家,我是房子的主人,在你家,我是客人。”她耸耸肩。“何况,我要是住这里,你要带女人回来也不方便。”
关戎不曾说过有别的女人,但各种有关他的传言风风雨雨闹遍全校,她不笨,知道自己只是他众多女友之一,还是上不了台面的那一个。
他半偏过头,眸中微闪光芒。“放心,这房子大到可以住好几个人。”
“那我也可以找男人回来吗?”
他的脸瞬间如罩寒霜,森森的扯起一个笑,“在我的地盘,你要找其他男人回来?”
“在我的地盘,我也不允许其他女人出现。”秋凉仰高小脸正面迎视他。
“你在要求我?”他高挑起眉。
“不,我在谈判,我要的是平等的关系。”
他的眼眸微眯,这是第一次,她如此坦诚的说出她心里所要、所想的。“你在乎?”
“我不在乎,只是觉得这样子比较公平。”
“公平?”他轻笑,“你这女人,真是一点点亏都不肯吃的。”
“谢谢,你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大的男人。”秋凉冷哼反讽他。
“对你,我永远也不会大方。”
她仍是心平气和。“迟早有一天,会有别的男人走进我的生命。”
她受够他有时莫名的阴阳怪气,她不要有遐想,不要抱著期盼,还是趁早和他摊牌的好。
关戎的眸光冰冷,无意中她触到了他黑暗的一面。“哼!凭你那么烂的技术,那么差劲的叫床声,凭你也能温暖一个男人吗?”
听见他恶意的指控,秋凉脸不红气不喘,她笑得和他一样灿烂。“没关系,会有男人欣赏我的叫床声,而且有好的老师,我学习得就很快。”
她挑了一个他最大的痛处下手,她知道他虽绯闻不断,但占有欲却是强烈骇人,仿彿像个独占的丈夫,容不得她有一丝的出轨,而她常乐于挑战他的极限。
火花在空气中辟哩啪啦作响,他盛怒的口出恶言,“你是我碰到的最差劲的床伴。”
话声刚落,他已经后悔了,只见她的脸色一白,室内陷入了沉默。
“你倒提醒我了,你的经验确实很丰富,告诉我,我要多努力,才能赶上你的阅历。现在开始,一周一个男人怎么样?还是三天一个?或者一天三个……”她冷冷的道。
“你敢!”他怒吼一声,扣住她的下巴,不能忍受她说出的话,光是想像那画面,就让他发疯。这个该死的女人总能激起他最恶劣的一面。
她张扬旗帜,要他臣服,要他投降,要他先承认她的重要性,而她死咬紧了嘴,坚固著一颗心,不让他稍越雷池一步。
忍著下巴传来的剧痛,她也是大怒,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想到他的“丰富阅历”,莫名的她就觉得怒火涌上,她虽然知道他的花名册可以写满一套四库全书,但是,那些都不是由他亲口承认的。
她可不是闹著玩的,一脸的凶神恶煞,指力劲道十足,一时,他挣脱不了。
“你这个疯女人!”他怒吼一声。
两个人像两只动物厮咬缠斗著,一个掐著他的脖子,一个圈紧她的腰身,双脚钳制著她。
他压著她,两手扣紧她的手,“你在报复?”
“没有。”她睁大圆目,恶狠狠瞪著他。
“你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你这个容易记恨的女人。”他恨声道。
闻言,她嘴角漾起一抹残忍的笑,笑得像个女王。“没错,我什么都健忘,就是会记恨。”
“你还小心眼的厉害。”
“没错。”她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别人的眼睛是揉不进一粒沙子,我是容不下一只细菌。”
她是无所谓,因为她不够在乎,如果她在乎、她善嫉、她独占,那她要就全要,不要就全不要,在她的字典中,没有中间模糊的灰色地带,在付出的同时,她也要有收获,她是自私,因为她的占有欲浓烈的连自己都害怕。
“谁爱上你谁倒楣!”关戎的话里像是有天大的仇恨。
还是那一句话,她嘿嘿干笑,“爱上你的人,也是祖上不积德。”
厮杀完毕,他们像两只又倦又累的动物,彼此互偎舔著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