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天我不送你了。”
事后,秋凉趴在他的胸膛上,佣懒道。她见不得伤感的场面,她虽然不多愁善感,不会掉泪伤心,但也不爱感受那种滋味。
“那是我在台湾的最后一天了,你还不送送我?”关戎轻轻掐著她的俏鼻。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说不定我找个外国妞结婚,就在国外定居了。”
她仍是无谓的耸耸肩。“那我就更不应该去送你了,免得浪费我的感情。”
唉!只有她,会将这种无情无义的话,讲得既平常又随便。
“你送我吧!我想看看你。”关戎的语气竟有些平常所没有的希冀。
秋凉盯著他,还是觉得他的话半真半假,绝对认真不得。
“那天我要和教授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闻言,他的头颓然地往后仰,无可无不可的说:“那就算了。”
她轻推他一下,“别压著我,我要洗澡。”
他挪动身子,等她冲完澡出来,他仍半裸著上半身躺在床上,静静的看著她。
等她吹完头发,他招了招手,她温顺的坐在床沿,他拿起梳子,为她梳头发,秋凉只觉得一阵酥麻而舒服,她稀奇的感受这温馨的一刻,从镜子的反射里看到两人亲匿的剪影。
蓦地,他抱紧了她,那力道几乎挤干她肺里的空气。
“留我,”他低沉的·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只要你开口留我,我就不走。”
她的心弦一震,一股酸意直窜鼻尖,不免心凄,这家伙一向骄傲,居然会讲这种话!
压下那股酸酸甜甜强烈的滋味,她很平静的说:“你走,我不要你以后恨我。”
他黝黑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深沉的、复杂的、难懂的目光交织著。
他沙哑低语,轻柔搓著她的发丝,“你不能交其他的男朋友。”
“你呢?”关戎的占有欲一向很强,只要是他的东西,就容不下别人的染指,她又不是白痴,怎会不知道他这几年来若有似无的宣示。
他不开口,不承诺,她也依然故我,彼此都知道,只要承诺了,就确定了关系,谁也不要先开口,谁也不愿居于劣势。
关戎仍死瞪著她,一对薄唇抿得紧紧,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仍安静的,几乎是以冷漠的态度也回瞪著他。
“好,很好,你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他吼了一声,随即低头,狠狠的吻著她,有如暴风雨似的侵袭著她。
男人的愤怒都藉由性欲来发泄吗?
在这天旋地转的一刻,秋凉脑中仍想著这些问题……罢了,还是让身体去作主吧!
但是……她哀叫,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才刚洗完澡耶!”
关戎没理她,健壮的身体又压了下来。
几天后……他就在地球的另一端了。
几个月后……谁又是他的新任女友?
明天明天……谁知道是怎样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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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戎离开了。
台北的夏天长的可怕,都十月了,天气依然炎热,然而在研究室里,秋凉正舒服的坐著,享受徐徐吹来的冷气,心满意足的看小说。
骊歌刚唱完,校园里又有无数张的新面孔,青春、稚嫩的让人想咬一口,可爱的大一生、研究生、博士生,依然将校园点缀的热闹无比。
研究生的课程早就开始了,不过,她照样轻松、照样懒散,照样来回家里、图书馆、研究室。
她依然是那个秋凉,照笑、照吃、照睡,依然嘻哈玩闹,依然无忧,依然快乐。
“唉!真没有意思,这两年怎么都没有优质男人出现。”可可一样赖在秋凉的研究室里。
“噢~~”秋凉头也没抬,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可可因修双学位,得念到大五才能毕业,她现在的课业还算清闲,所以能够时常的来找秋凉。
“关戎走了,你寂不寂寞?”
啊?秋凉微愣了一下。
可可奸笑,暧昧的推了推她,“你别再装傻了,是不是不好受啊?长距离恋爱很难熬的。”
秋凉有点啼笑皆非地看著可可,“怪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关戎恋爱了。”
“嘿嘿,别装了,别人不知道,但你可瞒不住我呢!”可可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我是不知道你们两个葫芦里在卖什么膏药,但肯定有奸情。”
她仍是提不起兴趣,撇撇嘴,将视线转回小说上。“随便你怎么说吧!”
“少来了,你们两个一定有什么,嘿嘿……”可可继续嘿嘿暗笑,但见秋凉仍是不为所动,继续看她的小说,她也有些泄气了。
“唉~~好男人在哪里啊……”真是无趣!可可一边碎碎念,一边离开了研究室。
听到可可离开,秋凉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下午两点,柏林该是早上了,他也该起床了吧!
随即,她摇了摇头,甩掉烦心的思绪。
关戎老说她自私薄情,是的,关于感情她绝不多费一丝一毫,在这方面,她计较小气的厉害。
就算有一腔热血,也不该为那没心没肺的男人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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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还没睡?”
凌晨两点了,会在网上遇到关戎,秋凉也有些惊讶:
“嗯!”她抽空回他讯息。
不过,他却一连串打了好几句讯息来,她忙著升级打怪兽,忙著和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网友传讯,忙得分身乏术,只能偶尔回他一两句“嗯”、“哦”、“呵呵”之类的应付话后,他就没再传讯,而她也乐得清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凉感到眼睛疲劳干涩,才发现已是清晨五点,也幸好她上午没课,等会可以去补个眠。
看到关戎还在线上,她有些惊讶,这家伙到德国后,鲜少看他上线,更甭提现在已是柏林的晚上,他一向有很精采的夜生活,在台湾如是,在国外肯定发挥得更淋漓尽致。
“同志们,革命尚未完成,继续奋斗吧!我要先休息了,BYE!”她用广播系统告知线上诸多好友。
她关掉视窗,准备关机,一个讯息却飞快的跳了出来。
“你交男友了?”
她挑起眉,他这话听来质问意味相当浓厚。
“嘿!嘿!”她附上一个笑睑,不直接回答关戎的问题。
莫名的,在这一刹那,她几乎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他紧抿著一张薄唇,从鼻孔重重的哼气·呵~~
她打了个呵欠,更觉困意,窗外已露出清晨的曙光。
“我要上床睡了,BYE!’
没耐心等他的回覆,她直接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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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秋凉简直忙翻了,几个研究计画快要结束,她忙著写论文,忙著和教授meeting,更别提系里连续主办了好几场研讨会,她也在其中轧上一角,总之,她就像一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两个礼拜下来,她累到沾床就睡,长这么大,她从没这么勤奋过。
“哦喔!”电脑的ICQ上显示出有好友上线了。
电脑上传来一个讯息,秋凉已躺在床上睡觉,听到声音,不禁抬头看一下,原来是关戎那家伙传来的,德国的时间,比台北晚了七小时,现在这边是凌晨两点,他那里正是晚上七点。
她的睡意正浓,打算装聋,当作没看到,但讯息接二连三的传来,哦喔的声音吵个不停,她只好爬出棉被,看他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