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才刚开口,发觉齿缝有块肉屑,立即停顿,挑出一块渣渣,瞧了瞧,又放进口中,无事般续道:“你还想企哪里?偶口以陪你逛逛。”
瞄到他的举动,秦优优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瓦解,颜面神经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她忙不迭地垂下螓首玩着吸管。没有再看向他的勇气。
真是够了!怎么会有人在初次约会就丑态毕露!?
“不了,我下午约了朋友。”再和他相处下去,他不晓得还会出什么恶招,来逼她吐出隔夜饭。
“这样啊,那好吧!下次偶们再出来粗换。”话罢,他吸了好大一口可乐,竟还咕噜噜漱了漱口再咽下,“呃!”一声宏亮饱嗝在幽静的餐厅里响起。
干笑着点点头,秦优优真想去撞墙!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若再赴他的饭局,以后叫她优优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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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现实和理想难免有差距,而且这差距还真不是普通的小。
没想好午后时光该怎么排遣的秦优优,开着爱车漫无目的地闲晃,心里对自己奉为圭臬的计划,隐隐产生质疑。
其实,产生不确定的犹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最近还有迅速扩大的现象,只不过她总是下意识地忽略,把衍生的犹豫当成必然的阻碍。
毕竟,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她明白,想成为贵妇的路途不是那样平顺,光是培养自己根本不够,遇不到一个对的人,什么都是白费。
她受不了像曾有财那样的人,长相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无法忍受他的粗俗没卫生,今天这一顿午餐,直接就可以宣布他出局。
像这样的有钱人一定不少吧?空有财富,没有内涵也罢了,居然没卫生到令人反胃的地步!?
一直以来,她遇到的不是这种俗毙毙的,就是一些肚大头秃、甘乃迪(台语好像猪)的糟老头,就算好不容易认识外貌、年纪和条件都不错的,全都被人捷足先登了,哪有轮得到她的份。
该说是她太天真了吗?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贪心,妄想当上贵妇的前提,还要有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呃……最起码,也不能讨厌嘛!
要遇到对的人,而且是遇到对的有钱人……难哦!这么挑剔要到哪一天才能当上贵妇呢?
可她抱着这个梦想过了五年啊,这些时间里,她去上了美姿美仪课程,每半个月都护肤保养,将自己维持在最佳状态,甚至定期补充行头,以便出入一些金龟经常出现的场合……坚持了五年的计划说要放弃,不甘心呐!
吁口气,秦优优颓下肩,姣美的容颜显得有些黯然,不自觉地将车驶下高架桥,连到了哪都没留神。
不行,有志者,事竟成,她相信,成功就在不远的前方等着她!
别再疑惑了,立定志向就勇往直前咩,干嘛婆婆妈妈的咧!
再一次,她重新稳固动摇的决心,抱着希望继续等待机会。
抽回远飏的思绪,秦优优终于注意到四周的景象不是常走的路线,路上不像市区那么壅塞,于是便放车速,仔细打量身在何处。
看着看着,她发现这里有许多很有特色的店家,招牌和门面都布置得十分精致。
凭着直觉转进一条铺满红砖的小巷里,别有洞天般的宁静气氛令她惊喜。
双手握着方向盘,身子向前倾,她探长了脖子像欣赏艺术品般一同阅地瞧。
蓦地,目光被一间门前栽满花草的店家所吸引,她略停下,美眸纳闷地搜寻招牌,须臾才发现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小招牌,上头以粉笔歪歪斜斜地“画”上店名,才知原来这是间咖啡店。
几乎是下一秒,肚子便发出呼应的咕噜声,看吧!她是真的没吃饱,三四盎司的牛肉哪喂得饱她!
毫不犹豫地,秦优优在附近找了停车位,反正她今天一整天闲得很,再加上心情有些低落,吃吃能令她开心的蛋糕甜点,算是对自己的补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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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停下摩托车,远远的,他就注意到那抹纤丽窈窕的倩影了!
随着走动而微微扬起的柔软发丝,看似端庄却又性感的黑色洋装,将白皙的肤色映衬得愈加雪嫩细致,丰胸纤腰翘臀的完美身材,搭上那双格外引人遐思的匀称小腿,说是造物者奇迹的创作一点也不夸张……只可惜,脸上的太阳眼镜遮去了她的脸,结论还有待证实。
怪了……他恍惚失神的反应有点反常!他不该对个陌生女人有这样的感觉,这发现连他自己都有些错愕。
停好摩托车,拿下安全帽挂好,他旋身便往店门走,巧合的是,那名荚人和他同时到达门前,同时伸手握上门把……
秦优优反射性地缩回手,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她有些尴尬,侧首歉笑了下。
“抱歉。”阎沧灏也不约而同地缩回手,接着绅士地率先推门,让女士优进门后,才随后步入咖啡店。
门里的景况出乎意料,秦优优站在入口处愣了愣,很讶异里头高朋满座的景况。咖啡和薄饼的香味扑鼻而来,小小的店里客人们聊天、看着书报杂志,美国乡村音乐流泄在这午后的优闲时光。
“两位吗?”穿着围裙的工读生噙着和善的笑容,迎上前来招呼。
“呃……不是……”蓦地回神,她回头望了下方才那名男子,心头没来由一悸,赶紧收回视线。
“一位。”阎沧灏和她同时说道。
工读生的表情明显僵了僵,为难地开口:“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只剩一张四人座的桌子,先生、小姐愿意并桌吗?”他们同时进来,位置先给谁都不是。
随着工读生的目光望去,他们看见一张位于角落的空桌。
“我无所谓。”阎沧灏淡淡地说。只要不等就行,他没那个耐性。
不知为什么,明明咖啡厅里放送着冷气,秦优优却觉得浑身热烫。
站在她后方的男子仿佛烙铁似地,散发着难以忽视的热力,他强烈的存在感令秦优优整个背部紧绷,连带心跳和呼吸都诡异堆有些不规律。
“我……也没关系。”硬着头皮,她挤出这句。
总不能说“我介意”吧?这未免太没气度了。
“那太好了,这边请。”工读生如释重负般绽开笑容,领着他们到位置上。
秦优优一落坐便取下太阳眼镜,两人面对面而坐。
桌上那特别的Menu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块扁平的木头上钉了许多小木牌,上面写了饮料和点心的名称,以双面立式摆在木桌上。
不知哪来的默契,他们又同时倾身看向木制Menu。
“唔!”她低呼。冷不防地对上他那双幽邃的眸子,她心跳蓦然加快,难以控制地红了粉颊,连忙缩回身子,觉得呼吸更困难了。
工读生见状,体贴地由别桌拿来另一块Menu给秦优优,这才化解她的窘迫。
方才那一瞬的视线交会,阎沧灏就将她的五官看仔细,如第一印象的完美,她的美丽容颜令人心动。
来到这里三个多月,她是他目前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只是,这类的女人往往爱慕虚荣、矫揉造作的多,至少他接触过的,十之八九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