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她硬要表现坚强的模样,一股想拥住她好好安慰的冲动油然而生。
收好资料,不得不迎上他注视的目光,她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
“没事啦!干嘛一直看我!”摸摸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借着忙碌来掩饰心中的困窘局促。
深深凝视着她,难以言喻的心疼几乎将他淹没,阎沧灏走近,大掌搭住她的肩。
秦优优忍住委屈落泪的软弱,抬眸望向他。
他沉默着,但双手移到她的衣领,静静地为她扣好混乱时松脱的钮扣,接着缓缓替她拨好微乱的发丝,拍拍她的肩。
这样一份不需言语就深刻流露的怜惜,触动了她控制情绪的匣门,鼻间酸溜涌现,她咬唇,隐忍的哭泣令她不住颤抖。
“你说过在我面前不用顾虑形象的,那就不要硬撑。不舒坦就哭出来,我不会笑你的。”将她垂低的螓首压向胸膛,他用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温柔语气轻声安慰。
秦优优从默默掉泪到啜泣不已。还不曾遇过这么敢的人,委实吓坏她了!
前襟被泪水濡湿了一大片,热热的,也悄悄渗进了他心的一角。拍抚着她的背,此刻他心里溢满了爱怜,这是过往不曾有过的!
他不敢想像,要是他没有及时出现,她就难逃魔爪了……
这份工作常令她遭遇这样的危险吗?这太不安全了!
保护欲、占有欲……杂七杂八的情绪同时在心头衍生。这一片混乱中,阎沧灏只捉到一个重点,那就是他体悟到自己因她而产生的异样情愫,迅速累积得超乎掌控!
规律的心跳、令人安定的气息、包围住她的安全感,在她心问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随着委屈的释放,她哭声渐息。
“那烂男人都已经有未婚妻了,还来招惹我!难道我就长得一张情妇脸,非当别人的第三者不可吗?”闷闷地推离他的怀抱,以免再依赖下去会难以自拔,秦优优哭完后,改以另种方式开始发泄。
“梦想当贵妇是一回事,好歹我也很捡吃,不是随便的金龟或怪怪龟叔叔都能接受的,哼!史社培,死色胚!不要脸……”忿忿不平地边整理凌乱的现场,边碎碎念抱怨。
对她的话,阎沧灏感到啼笑皆非,通常拜金女不是应该心事暗藏,哪有人像她一样,大声疾呼自己是拜金一族,接着还列出一串与拜金背道而驰的原则!
不过,他倒很高兴她口头上虽老挂着虚荣拜金的目标:但实际上表现出来的,却常常不是那么一回事。
而相较于前一刻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的她很明显又恢复活力,阎沧灏松了口气,看来她自我修复能力是出乎他意料的强。
“对了!你逼他付订会不会怎样啊?”将一切恢复原状后,秦优优突地想起。
“他本来就准备好要订购了不是吗?你放心,像那种有点身分、事业的混蛋,最怕自己的丑事被张扬,遇到我们没趁机大敲一笔。只赏他两记拳头,他就要感谢菩萨保佑了!”料准了那种人顾忌形象,而不敢声张,阎沧灏自信满满地说。
“嗯,也对。”点点头,释怀一笑。
“走吧!请你吃饭替你收惊。”轻快语调舒缓气氛,她的笑容令他心安。
欣然接受搭在自个儿肩膀上的大掌,这是对阎沧灏百分百的信任使然,她知道他会照顾她、会保护她,不像一般男人总抱着便宜的心态。
在他身边安全感十足,不需顾虑形象当“假面超人”,尽情展现真实面貌也都无所谓!
感谢老天让她认识这个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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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日子,在指缝间流逝,阎沧灏和秦优优之间的情谊,随着时间的流转,变得更加深厚。
借着装潢工程的进行之便,阎沧灏几乎天天霸住她的午餐时间。
有时下了班,他们还会一同吃晚餐,上馆子、逛夜市、看电影、赏夜景,甚至在秦优优休假的时候开车到野外踏青。
为了能继续维持两人的连系,为了能延长待在台湾的时间,他在结束了马姓夫妇的工程后,再度为她破例接下没啥赚头的室内设计Case,惹得远在上海的痞子璿心里不平衡,老打国际电话呱呱叫。
阎沧灏生平第一次因为女人如此煞费心机。
自然、密集的相处,让他愈来愈喜欢她,喜欢她率真无伪的一面、有些小女人的任性娇气、有些小女孩的迷糊可爱!
然而,到目前为止,他对自己的身分背景,仍只轻描淡写地含糊带过,该说他有所顾忌吗?正确的说法,该是因为他珍视和她之间的发展,不希望任何不好的因数介入其中!
总之,他期待她哪天不再想起那见鬼的金龟论调,期符一无所有的自己,能获得她全部感情,届时,他自会一五一十地把真实身分告诉她。
而秦优优,则暂时和缩头乌龟当朋友,闭起眼、蒙住头,几乎忘了她的贵妇养成计划,沉浸在他的陪伴中,还不断提醒自己,他们会一直维持这样的好朋友关系!
对她而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充满愉悦的。
不需豪华轿车,只有二手福特;不需虚荣的花束、礼物,只有真诚的嘘寒问暖;更不需昂贵的法国大餐营造气氛,只有平实的地方小吃……却令她在不知不觉中把心在他身上。
渐渐地,见面像会上瘾,愈来愈戒不掉,然后,不自觉地瘾加重,只要两天以上没见到面,她就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当然,虽有这样的情况,当事人却还没有自觉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日休假,他们自然又黏在一块了!
“带你去个好地方!”秦优优俏皮地眨眨眼,神秘地说。
“想把我带去卖啊?”玩笑地说着,阎沧灏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将车子右转。
“肯德基转进去!”兴奋地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转进汽车购物车道。
阎沧灏笑睇着她,以为她所说的好地方就是速食店。
“请给我八桶全家鸡餐,二十份大薯。”秦优优倾身朝驾驶座窗户外的服务员朗声点餐。
“这么多!给谁吃啊?”吓死人的分量,别说他错愕了,连服务员也愣了愣。
“需要等十分钟哦!”
“好。”回应完服务员后,秦优优才朝阎沧灏皱皱俏鼻道:“不告诉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不解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怀着宠溺的心情由着她继续卖关子。
十分钟过去,秦优优坚持自已付帐,付完钱后,服务员将—桶接一桶热腾腾、香喷喷的炸鸡和善条递给他们。
“走吧!”飞扬的心情、轻快的语调,她显得十分雀跃。
她的好心情总能轻易影响他,阎沧灏不禁也微笑轻漾,带着占满后座的炸鸡,他们往秦优优口中的好地方前进。
因对方的快乐而快乐,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附加价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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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开到一处半开的栅门前,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让阎沧灏终于知道秦优优的用意。
“你常来?”从她对路线的熟悉,他推断。
“好几个月没来了!以前我隔两、三个月就会来看小朋友们一次,这次最久,好像有……”她偏头想了想,“快五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