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人后,于她、于软玉楼都有好处,所以不管温香是不是像其他姑娘巴结她,她还是对她好得很。
这……正如佛前的香炉不能乱碰的道理!
「到了,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将穆渊迎到软玉楼最好的厢房门前,嬷嬷喜孜孜地退了下去。
立于厢房门前,穆渊并未立即进入,等嬷嬷走远,房里传出一声细响,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来了!」
这厢房极宽敞,光窗子就有好几扇。这会儿扇扇大开,不但可以尽揽月色之美,还洋溢着满室的香风。
「嗯。」穆渊低低答一声。他松开腰间的剑摆到桌上,人也跟着落座。
窗边,金色薄纱迎风轻飘,薄纱后头,端坐着一名女子。
她正垂着头调着怀中的琵琶,纤手转动音榫,玉指挑撩几下弦线,那声音极为瑰丽,犹似女子的一脸飞霞。
美人呀美人,连小小的动作都是这么的动人心弦!
「这几天好吗?」她柔声问道。
「还是老样子。」
「酒还是茶?」
「我自己带了。」顺手捞了一壶酒,他搁上桌面,并问:「妳也来一杯?」
「曲未唱呢。」美人隔纱看着他。
闻言,他以口就壶嘴饮了一口,才说:「唱吧。」
薄纱之后,两只黑水银直直地瞅着穆渊,秋波流转的同时,霍地一声惊雷破。
铛--她勾动了第「一」根弦。
每一句的第一个字是吗?穆渊点点头。
温香接着缓缓吟唱:「十分离,七聚首,夜无伴。三湿枕,人已远。马留声,凉妾心,坡上等。」
见她停顿,穆渊淡然地问:「为何?」
十七夜,三人,马凉坡?十七夜,那不就是明晚?三个人在马凉坡做什么?
「为檀郎,了遗恨,窃奴心,千千结,年月增,寒暑度,管玉碎。」
为了窃千年寒珀?「原来是这样……三缺一啊?」
温香在软玉楼的主要目的是要监视这京城内最难缠、作恶多端的坏蛋们,他们号称「天下第一邪恶组织」。
其中为首的一人性喜渔色,这两年来,他不仅被温香迷得团团转,也从他口中套出不少情报,进而逮到为数不少的通缉犯。
虽然如此,但有三人却是其中最难抓的,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一个叫「南抓」,一个叫「惠跑」,最后一个头头叫作「关不住」,他们的狡猾程度从名字就知道,莫怪让所有的捕快,包括他,都伤透脑筋!
「喝!三更,早起,不爽,缺鱼,一脸屎。糟了!糟了!」
「当真?」
铛铛铛!温香瞪大杏眸,琴弦拨得更加急促。
他大概懂了。
「关不住」逃出来了?难怪她说三个人又凑在一起,看来城里又要大乱了。
「唉!还有没有曲子唱?」手握成拳,往桌上一敲。
原本瞪大的眼,乍时成了笑眸,她说:「有,且待我唱来。」
琵琶声又起,美人起身,轻移莲步来到穆渊的身边,裙襬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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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他们究竟是在讲话,还是在鬼叫?啐!连鸟都叫得比他们好听!
瘦小的殷冬雪蜷伏在厢房的一根梁柱上,她寒着脸,怎么也搞不懂下头的人究竟在做什么。
刚刚一路尾随那个京城神捕进到这栋宅子,她走在屋瓦上,不时听到奇怪的声音从不同的窗户传出来。
好像有人在呻吟,很痛苦似的,也有人在大笑,笑得很快乐,也有人在乱吼,就像山里头公猴在追母猴时的叫声。
另外,还有几间房里乌漆抹黑,可却有影子透在窗户上前晃后摇的,如果她没听错,居然还传出皮鞭啪啪啪打在肉上的声音。
这栋宅子该不会是关动物用的吧?
耳边越是嘈杂,她越是确定,不过她一进到这间厢房时,不禁产生了怀疑,先前那些真的是动物吗?
想到这里,殷冬雪回过神来,继续观察身下的动静,只是当她的视线再望过去时,小嘴不禁缓缓张开。
穆渊仍坐在桌边,而原本在窗旁弹琵琶的女人,此刻居然已经坐上穆渊的大腿。
不仅如此,她的裙襬更撩到腰间,并将两条白玉般光滑细嫩的长腿缠在穆渊的腰杆上。
「穆爷,我们认识那么久,却什么也没做过,您不觉得很可惜吗?」俯下绝艳的脸蛋,温香将气呵进他的耳窝里。
「多久?我们不是才刚认识。」穆渊的语气毫无温度。
「刚认识?」菱唇微张,温香感到讶异。「呵,看来您是公事太繁忙,所以没时间记着。前年中秋,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您还夸我琵琶弹得好。」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有啊,那时我就是想这样弹着琵琶。」双手偎在他的肩上,唇瓣刻意滑过他的颊边,她一边低喃,两只手臂更攀住他宽阔的背部,十指则像按弦拨弦地挑逗着他。
只是这样妖娆的姿态,似乎没办法挑动穆渊的欲望,他的坐姿始终没变过。
「穆爷,您会不会热呀,刚刚喝了酒?」指尖开始撩拨着他的前襟,舌头更探出轻舔他的耳垂。
「不会。」简单二个字。
「温香帮您宽衣好吗?穿少点比较方便。」小掌在他结实的胸前抚呀抚。
「什么方便?」
温香眼睛瞪大,忽地狐媚笑出来,「呵呵呵……穆爷好有情趣,温香知道了。」
在他衣服的边缘找到了处空隙,她的手顺势滑进去,只是才进了两段指节,手腕就被穆渊给制止住。
「别碰。」他微愠地说。
别碰胸?「呵呵呵,温香知道了。」抽出被压制住的手,她转了个弯抚过他的腰间,滑过他的腿部,然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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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在梁上的殷冬雪身体竟然起了一股莫名的燥热感,就像条小蛇,一路由她的喉口爬到胸前,再由她的胸前爬到两腿之间。
怪了,这是什么感觉?
牙一咬,拳一握,她试图赶走那莫名其妙的反应,但却发现她的脸蛋和掌心都是热呼呼的,还沁着手汗。
蓦地,她一脸嫌恶地搓了搓两手,更厌恶地往衣服上擦去。
但是她怎么抹就是抹不干,甚至越抹越湿。
怪了,怎么会这样?
就在她困惑之际,赫然发现手上和衣服上的湿意,并不是自她身上流出来的,而是由上头滴下来的。
可她额头压根儿没流汗啊!那……
猛地抬头,她瞧见自己上头的一根梁柱上蹲着个人。
是个男人!那人正色迷迷的看着下头并且流着口水,而他的口水……
呃,好恶心!这男人的表情比粪坑里的屎还要让人厌恶!
而且很明显地,他并末发现她的存在。
「谁?」
正当殷冬雪满意自己藏身的功夫时,底下的人似乎已发现除了他们之外,还另有他人。
她被发现了吗?
被女人身躯紧紧缠绕着的穆渊正抬起脸,看向她。
「哼,果然不简单!」
殷冬雪未及反应,在她上方的男人便低骂了一句,转身往开着的窗子飞出去。
「跑?哪能如你所愿!」铿的一声,穆渊一掌拍在搁在桌上的剑上,俐落地站起身。
「哎哟!」原本「骑」在穆渊身上的温香跌了下去,头在下,脚在上,裙子还翻着,像朵大香菇。
「抱歉。」穆渊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一个纵身,跟着翻飞出窗子。
嘻!摔得好!在梁上的殷冬雪暗自在心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