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为了韩卓跑这一趟的。”
所以不是为了她而来,她真的可以死心了,一年的悬念,蓝昊并没有同样对等的心意,她又何必当个傻瓜?她应该清醒了,有些事是白费工夫的。
柳朵儿垂眼道:“我单恋韩医师。”
柳页儿静静的听著,单恋是苦差事,她何尝不明白。
“韩医师另有所爱,单恋就是这样,所有的戏码都是大同小异,我注定是个失败者。”她边说边拭泪,想著哭一哭就没事了,等哭完之后就真的要重新振作。
柳页儿揽著柳朵儿的肩,“我了解。”她叹了一口气。
“韩医师为什么不能爱我?是不是因为我身上的伤?”柳朵儿一向自信,她想爱的男人从来没有爱不到的,这一次,她将失败归因于受伤的身体。
“不会的,你的伤复元得很好,几乎看不出曾受过那样大的创痛,所以我想不是因为你身上的伤;韩医师选择别人,一定是因为他真的爱那个人。”
那样什么都不缺的男人,除了爱,不可能为了别的原因与女人纠缠的。
“我有什么不好,韩卓应该要爱我的啊,他娶的新娘一点都不特别。”
柳页儿知道柳朵儿的这一番话完全是情绪化的言语,一个女人在男人心里待不特别,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男女之间不管是天作之合也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罢,外人真的管不著,也没法管。
“朵儿,我相信你可以调适过来,距离是很好的药引。”
劝人容易,柳页儿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蓝昊的出现,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起涟漪。
“我想一定是我以前玩弄太多男人的感情,所以现在换我伤心了。”柳朵儿有感而发的道。
“朵儿,乐观些,你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人的烦恼多半出自不知足,柳页儿常常以此反省自己。
“我知道,可是没有爱情的生活真的很无趣。”
柳页儿无言。
第十章
陈刚约柳页儿参加家庭众会。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喜欢一个人不一定会让她知道,通常他倾向于暗示,若对方没有具体回应,他的态度亦不会太明朗。
柳页儿拒绝了他,他把失望放在心里。
文亭华打趣道:“你这样约女孩子怎么约得到?”
“我真的有事,不是故意不陪陈刚参加陈馨的生日宴会。”柳页儿一点也不想伤害陈刚。
“你就算没事也不可能答应,我会不了解你吗?陈刚,说真的,如果你想泡妞最好不要选择页儿,她现在是一摊死水。”文亭华露骨的说。
她的话弄得两人一脸尴尬。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讨论。”柳页儿急忙离去,不解释比解释好。
“文亭华,你非要这样不可吗?我是不是欠了你几百万,否则你怎么这么说话?”陈刚叉腰不悦地道。
“我是好意提醒,你根本没希望。”
“有没有希望也是我的事,你这么鸡婆,今后我和页儿相处会很不自在,你知不知道?”他早该发怒的,这个女人做人做事总是我行我素。
“帮你忙你还不知好歹,算了,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文亭华说完话,立即走人。
在一旁观看的小筱,说著风凉话:“今天老板的女人缘不是很好喔。”
“你是不是也想找骂挨?”陈刚横了小筱一眼后,走进办公室。
小筱朝陈刚扮了一个鬼脸,便背著书包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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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车,往家的方向走的柳页儿,心情起伏著。
蓝昊像是消失了一样,自从那日出现后再也没看过他。她的情绪一直很乱,突然觉得很生气,不仅气他也气自己,气自己没用,何以他突然冒出来就让自己睡不好也吃不好,整个人又回到刚回台湾时的精神状况。
就在她走进巷口时,她看见蓝昊竟然就站在街灯下。
“下班了?”
“为什么?”她想弄清楚。
“什么为什么?”蓝昊走向她,定定的审视著她,许多感觉在一次次的见面中更加被强化。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他为何不放过她,好让她清静些呢?
“你要关系是吗?你想要什么关系,我配合你。”他不正经的调笑。
柳页儿脸上一阵绯红,“你胡说什么?”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眼里蕴涵了欲望。“我一直忘不了那一夜,以为你也一样,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眸光一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胆的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谈论如此煽情的话语,他是存心要让她难堪吗?
“我不相信你忘得了,那一夜是你的第一次,女人对初夜的记忆通常非比寻常。”他眯起眼,不让她回避这个话题。
“你到底想怎样?”她气极了,全身直发抖。
“不必这么激动,我只是来叙旧的。”
“叙旧?我们有什么旧好叙的?”柳页儿不禁提高音量道。
蓝昊看了看四周,出来倒垃圾的人越聚越多,他恶作剧的说:“我是无所谓啦,反正这里没人认得我,如果你想选里长的话,我是可以帮你打广告。”
她一愣,发现街头巷尾几道好奇的目光朝她射来,她顿感无地自容的转身往巷外定,蓝昊则跟在身后。
“请你不要跟著我。”不论她定得多么快,就是摆脱不了他。
“韩卓要我带几句话给朵儿。”他说得自在。
她停下脚步冷眼看他,“如果韩先生对朵儿没有意思,就请不要再打扰她。”
他微笑,不疾不徐地道:“韩卓对朵儿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不过他就要结婚了,所以他认为不能耽误别的女孩子。”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感谢韩先生高明的医疗团队,但站在感情的立场上,我是支持朵儿的。”
蓝昊静静的盯著她看。
柳页儿不自在的别开脸,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该如何在他的面前隐藏情绪。
“你会冷是吗?”他突然问。
她愣住,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下。“嗯?”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她反应激烈的往后退了两步。
“还是不习惯啊!一个男人用手抚摸他的女人,是一种体贴的表示。”他温柔一笑。
她瞪著他,“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是,那一夜使我们一辈子牵扯不清。”
她不愿回想那一夜,可他偏偏不断提醒。“如果你这么重视那一夜我们所发生的事,为什么这一年来对我不闻不问?”
他扁起嘴。“你呢?你也对我不闻不问啊。”其实会受伤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是会受伤。他被她拒绝得那么惨,难道要他一直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柳页儿为之语塞。
蓝昊握住她的手,多情的说:“我饿了,早上一下飞机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他才从日本飞来台湾。
她看著被他握住的手,有片刻的迷惑,不明白他准备把两人的关系往什么方向带?
“好奇怪。”她呢喃。
他牵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冰凉的小手被他的大掌整个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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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的驶著。
蓝昊轻松地道:“这车是欧阳的,他带老婆到德国去,改天有机会介绍你和欧阳夫妻认识,他们相识的过程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
“朵儿和韩先生真的不可能吗?”柳页儿替柳朵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