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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欠?我没欠你什么东西呀?若你说是那些首饰、衣服……”

  “该死!不是!是感情!感情你懂不懂?”

  “感情?”婉黛茫然无助的说:“我什么时候欠了你感情?”

  “你上辈子欠了我的感情。”

  韩方又生气又迫切的说。

  “你……你说些什么呀?我这辈子都不认识自己了,还说什么上辈子?”婉黛自嘲。

  立在一旁的白发童子是最了解所有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他见韩方一个劲不分青红皂白的生气,拉住婉黛说:“来,白发童子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白发童子拉着婉黛坐在供路人体憩息用的小板凳上,开始诉说她前世的因,今生的果……

  第六章

  “不可能!不可能!”婉黛听完了白发童子描述的一切,顿时柔肠百结。

  禁不住的,泪水如潮般地涌了出来,一发不止。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一切。

  含着泪,她抓紧白发童子。

  “告诉我!这是骗人的!骗人的!”

  “是真的!”

  “不!不是真的呀!你骗我!那么久远的事了,你如何记得?如何……”婉黛哀凄的望着他。

  “唉!”白发童子叹口气,若不说出,恐怕她和司徒羽翔又将是一连串的轮回之苦。

  “婉黛郡主的父王,是善心出了名的忠贞王爷,在婉黛郡主立下誓言过世后,跟着也失踪;而我,白发童子……。”白发童子抬起发亮的双眼,“乃是忠贞王爷是也。”

  韩方和婉黛惊讶得迅速抬眼瞪着他。

  “不信?”白发童子笑得凄楚:“小女死前立下重誓,要本王无论如何也得在司徒羽翔和她轮回转世中,想尽办法使两人能结合。

  为了婉黛临死重托,本王四处寻觅高人,终得高人传授仙道,能绵延性命,但是终生不得离开天山,否则,恐性命休矣!“离天山则性命休矣?此处是天山之外……白发童子知道两人何以骇然,他只谈笑:”你们以为长命好吗?其实不然!孤寂,何以好?活了近四百年,本王怕了,也累了。于是,我屈指一算,和着天时、地利、人和,将轮回至遥远世纪的郡主送回你的身旁,本王的使命也尽了。对你……“哽着声,他拉起婉黛的手,”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毕竟,人世轮回你已是别人所生所养,再唤女儿也诡异。只愿你幸福。“

  韩方和婉黛愕然了。

  他们发现,不知何时,白发童子的身体已是忽明忽暗的,让人能透过他身体而见到他身后树木。

  “相爱的人能厮守一起是最幸福的了。”

  身形愈见透明的白发童子淡然一笑:“别因为小误会而轻易分手,今世夫妻缘是你俩上辈子修来的,好好把握!”韩方和婉黛对视,两人全都愣在当场。

  白发童子——不见了,消失了,只留下一阵阵的寂寥。

  “你相信吗?”婉黛好小声的问。

  “你呢?”他反问。

  婉黛先是摇摇头才开口:“我不知道!”韩方用力一点头,道:“我相信!”

  “你信?”张口结舌的婉黛盯着他。

  “是的!我信!打从我第一次上天山,见了白发童子时,他所说你和我的关系时,我就相信了。”

  “为什么?”她问。

  “留下来!”他没有回答她,反而开口要求。

  “什么?”

  “留下来,留在镇王府,我自会有答案结你,何以我会信白发童子所说的一切。”

  就为韩方的这几句话,她决定再次和他回镇王府,留在镇王府里。

  他会给她答案的,不是吗?既然他都信了,何以她不该信?也许,真是为前辈子的难堪,这辈子她才会在丧失记忆时,见他一面便爱上了,不是吗?在确知她不会再逃的同时,韩方暗暗在心里发誓:他会以行动证明,他是爱她的。

  在黄河里救起奄奄一息的她时,他就爱上了她,若非上辈子的情深,何以会有这辈子的一见钟情?

  * * *

  “不好了,少爷!王爷以为婉黛小姐同你私奔了,已派人至府衙报案了。”

  韩方和婉篱回到镇王府,已是三天之后。

  王爷知道婉黛不在王府,同时也发现韩方不见影,以为两人私奔,大发雷霆。

  韩方和婉黛一眼,只见婉黛惊恐的苍白了脸,果决的韩方遂下令:“喜儿,扶小姐回房休息,若王爷回来,告知他,说我已上府衙销案,还有……”他的视线凝聚在逃避着他注视的婉黛脸上,话是朝喜儿道:“好好伺候婉黛小姐,若有什么万一,你就不用再伺候我了!”指的是婉黛若出走一事,喜儿明白的点点头,韩方便转身走了。

  “唉!”婉黛低垂头叹了口气,难道,她的感情注定总是波折坎坷吗?好累……

  * * *

  在前往府衙的路上,韩方遇见了王爷,父子远远相见,谁也未开口,只是就这么凝望着。

  突然,韩方发觉,父王在刹那间看来似乎老许多。

  不过他能肯定,父王原本无光的脸庞,在乍见他时,喜悦之光由他的眼角一闪而逝。

  父王当真以为他会弃孤单又年迈的他于不顾吗?韩方感到自己的心似乎教人狠狠给掐了一把,鼻头一酸,泪水差点涌上眼眶,他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他能强烈的感受到父王恐惧失去爱子之情,因为他不也如此吗?雪妹妹失踪、娘亲过世后,他不也是恐惧会再失去唯一亲人?有多久了?父子俩不曾好好的促膝长谈?从雪妹妹失足跌落黄河起?是的,十五年前,在雪妹妹跌落黄河时,他八岁,时常和父亲撒娇、吵着要到黄河边玩耍,不是吗?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默默的对望后,他忘了是谁先举步。

  王爷并未责备他,两人只是默默的回了家。

  回到府里,不知为何,但父子俩就是有种想将话挑明了说的默契。

  王爷在椅子里坐下来,虽然是和儿子说话,仍不忘王爷权威和严肃。

  “是该将那女孩儿作处置了。”

  叹口气,王爷打破沉默。

  韩方只是站着、听着。

  “你和杨大人之女的婚事,早在十几年前就谈妥,我们做人以信义为重,不能贪着自己的私情,毁信背义,你了解吗?”韩方不语,知道父王说的是。

  “可是,现在你的言行举止挑明了,非那来历不明的女子不娶,唯一折衷法子——你仍必须娶杨帧,信义为重。假若娶了她后,对她毫无感情,或者依然无法忘怀那来历不明的女孩儿,你尽可以娶她回府里为妄,可是,杨帧一定要做你的元配。”

  王爷的眼是如此坚决。

  韩方依然不语。

  其实,在他心里深处,知道只有这法子是最好的,没有再比这既能履约又不失其挚爱的儿子好了,不是吗?是,娶她为妾?他不愿婉黛只是个妾呀!他只想拥有婉黛一人、只想与她白头揩老!可是,他如何开得了口告诉父王?毕竟,能接纳一名来历不明女子已是父王最大的限度了,甭说是毁了这婚约。

  王爷明白韩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更明白他不愿有三妻四妾,所以,他愿意给他有更多时间考虑。

  “好好想想!”王爷顿了一下才又道:“也许,你该让那女孩儿知道,若想和你一辈子相依,只有为妾之分。”

  王爷提醒完韩方便走出大厅。

  无比烦躁的韩方进了西厢房侧的书房,顺手拿起一本《孟子》。

  书总是能教他忘却许多不快,如今,怎么也抚平不了他烦闷的情绪,手上的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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