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茱儿听得一头雾水,但怕她又长篇叙述,也不敢再往下问了,不过却张大牛眼,在她的眉目和曼妙的上围曲线上停伫良久。
“嗯,你明天开始来上班吧,不要穿得太暴露,我们这里是高级办公室。”她似乎对萧子琳紧身的薄羊毛衣很有意见。
就这样,茱儿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既不问她的专业知识,也不追查她曾做过的案子。原以为面试的内容应和工作有关,她还特地连夜赶了一份报告书呢。
在她返身告退前,茱儿又说:“明天你直接找安华,你的工作都是他在帮忙处理。”
她都还没上工呢,怎么就说是她的工作?
走出茱儿偌大的办公室,天已经黑尽,所有的职员悉数离去,茱儿的秘书云儿递上来一大叠卷宗,要她看完了再走!
这么多,看完不三更半夜了?明天才是她的到职日,她原本有权拒绝这无理的要求,但她啥也没说,默默地接过卷宗,走向灯火寂寥的会议室。
不知看了多久,饥肠辘辘的她难过得再也看不下去,决定快速浏览一遍,就打道回府。
“你还没走?”魏怀轩走出最里间的办公室意外的问。
就在她开口之际,茱儿也熄灯掩们,朝他们走来。
她瞥了萧子琳一眼便迎向魏怀轩,两人愉快的用德语交谈,直到进入电梯,都没再注意她。
大楼外是漆黑的夜幕,远处灯火点点,远不如台北辉煌。
“琳达!”魏怀轩猛然想起她,“你可以塔我的便车。”
“谢了,我有自备交通工具。”那台六段速自行车,是中午她托安华带她去买的。
这儿离“魏公馆”不是太远,骑车大约二十分钟可以到。犹不知在柏林会待多久,买一部车子不划算,而魏怀轩又没答应要天天让她搭免费便车,稍稍思忖了一下,她决定一切自理。
“你穿长裙骑这个不方便吧。”魏怀轩讶然地望着她,茱儿紧跟在他身旁。
“说的也是。”她嫣然一笑,当着两人的面拉开裙扣,褪下长裙。
“喂,你这是……”茱儿惊魂未定,已见她笑盈盈的摺好长裙,塞进大包包裹,并从里面拿出一双布鞋。
原来她里面穿着和毛衣同一色系的紧身七分裤。她修长匀称,凹凸有致的身材是东方人少有的,看得茱儿妒火中烧。
“拜啦。”披上外套,萧子琳姿态优雅的跨上自行车,从骑楼滑向慢车道,一路上吸引许多惊艳、赞叹的眼光。
“你这个小表妹当真从越南来的?”茱儿非常不高兴他从刚刚眼睛就没眨过。
“我也不确定。”魏怀轩目送着萧子琳骑向公圈的林荫深处,许久才将视线收回。
“你也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抿唇浅笑,“她对我而言,至今仍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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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泰戈港区,萧子琳才想到该回租来的公寓拿些日常用品和衣服鞋袜。
骑了近半个小时,够她累的了,把自行车停放在一处图书馆楼下,她决定改乘计程车。
奈何拦了三辆车,运将先生对她的英文加上比手画脚,都表现出一脸困惑的神色。实在没辙了,她只好拿出纸笔,用画的。
这招果然管用,司机立刻点头如捣蒜,把车子开得跟飙车一样快,很快的载她来到目的地。
站在楼下往上看,公寓里灯火通明,阮月宜该不会又带她男朋友来了吧?
“谁?”大概是听到开锁的声音,阮月宜语调焦急地问。
“我,你的财神爷回来了。”萧子琳砰地将铁门打开,里面的一窝子人全给吓得肃然起立。
“这是干什么?”哇,男男女女一共五个、六个、七个,“开舞会吗?”
“不是的,是……”阮月宜的脸色有着不寻常的惨白,支支吾吾外,两手还不停颤抖。
干吗呀,这是……
“子琳姐,你可不可以……”她话没来得及说完,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屋内众人相顾骇然。
“快进我房里去。”阮月宜低声提醒,众人即动作整齐划一地挤入那间小卧房。
萧子琳才想开口问个明白,门外又是一阵见鬼似的猛敲。
“我们是德国警方,快开门,不然我们要直接进去了。”
萧子琳惊怒交加地瞪向阮月宜,她则泪眼汪汪地抓着她的手。
“你最好有个非常充足的理由,否则别怪我把你剁成肉泥。”不用问,她大约也情出个八九分。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挤出一朵如花的粲笑,一只手把长发盘到头顶,另一只手不慌不忙地打开铁门,她操着字正腔圆的英文,请示站在房外的三名警员有什么贵事。
“你……”那警员睁大眼睛往屋里头扫了一遍,最后又把眼珠子停伫在她白皙美艳的容颜上。“就你一个人住这儿?”
“当然不,”回眸一望,咦!阮月宜呢?怎么连她也躲起来了?“不然你以为呢?”
警方跟她要了护照,并详细询问她到柏林来的目的,有没有干出什么非法勾当。
萧子琳给问得烦死了,不得已把魏怀轩抬出来。“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嘿,那家伙在柏林大概更有那么一点名气,那胖胖警察居然再三跟她致歉,说是他们的人弄错了,误将她当成偷渡容的同伙,希望她多多包涵。
警察走了好一会儿,阮月宜才贼头贼脑的从房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瓜来。
“统统给我滚出来,要不我拿刀子杀进去喽!”萧子琳一肚子怒火烧得两眼通红,只差没破口大骂,将阮月宜一票人一个个抓来大卸八块。
“子琳姐,”躲在阮月宜背后的每个人至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样。
“叫我萧子琳。”两把利刃一样的星芒,精准地扫射过去,一个都没有遗漏。好大的胆子,竟敢强占她的公寓充当靖庐。
“子琳姐,你别生气,我们也是不得已的。”阮月宜一使出声泪俱下的招式,她好不容易佯装的铁石心肠立即破功。
“现在怎么办?他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迟早会出事的。”她跟房东签的租约,月底就到期了呀。
“我们是要离开的,只是不知你那钱……要到了没有?”阮月宜怯生生地望着她,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令萧子琳觉得由自己简直和女暴君没两样。
“要是要到了一些,可我没全带来。”到银行问过,她才知道,原来一亿越南盾约相当于台币三百多万。“这是八万欧元,你先拿去。”
“你一口气就要到这么多?就知道没有白白崇拜你。”阮月宜接过支票,马上转交给她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朋友。
“喂,那是给你的,干吗给他。”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六万欧元很可能变成打狗的肉包子。
“我们哪还分彼此。”阮月宜腼腆地低下头。
蠢女人。这世上什么样的男人都没有白花花的钞票来得可靠,人会出卖你,钞票可不会出卖人。
“大后天晚上我会过来,跟房东把押金拿回来,你记得留在家里等我。”说到押金,她才想到阮月宜搬进来到现在,还没给足房租呢。
进房里把她的“细软”收拾妥当,再回到客厅时,那票人竟走得一个也不剩。
“你男朋友呢?”萧子琳口气乱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