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琳道姑没来,却派了弟子送来贺礼与祝福,令许多打算一探福琳道姑庐山真面目的人,和曾受其惠、想表达谢意的爱侣们失望不已,里面当然包括了高中科举的新科状元郎高颂文与爱妻青青夫妇。
拜堂,坐床,撤帐,喜娘拿着碧玉秤杆,喜笑祝福:「秤心如意。」
接着就该新郎官掀盖头。南明逍坐在床边,欣喜地等着李子遥快揭去她的红盖头,跟着就能喝交杯酒,她就真的成为子遥的妻子了!
「小南,妳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了?」李子遥好听的声音隔着红盖头传来,南明逍虽然看不见他的脸,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快掀盖头吧,快掀盖头吧,她也等这天好久了呀。
「本来六年前我就该等到今天了,全都怪妳离家出走,都怪妳啊。」李子遥愉快地在她身边坐下,却似乎没有掀盖头的打算。「所以我得惩罚妳,先回答完了我的问题,我才掀盖头,咱们才喝交杯酒。」
「什么?」南明逍惊得差点没自己掀了头巾。「还有什么问题啊?」
「当然有问题,而且不弄清楚我可是心里不服。」李子遥不痛快地道。「还记得那天我追妳追到渡船头,提出的第一个证据吗?妳明明就是南明逍,为什么能用右手写字?」
「那个啊……」南明逍呼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自己也说了嘛,字能练,习惯能改。师父说我老用左手,容易成为特征,行走江湖诸多不便,所以她硬逼着我用右手练字,现在我两手都能写字了,不过还是比较习惯用左手。」
「以前夏嬷嬷紧盯着妳练字妳都学不来,妳对妳师父倒是唯命是从啊?」
「师父凶起来可比夏嬷嬷还恐怖。而且小时候也不是不能,只是不愿意学,其实吃辣也是,小时候一吃辣就浑身不对劲,其实--只是装出来的。」南明逍玩弄着喜帕,心虚地嘿笑。「没办法,家里除了我大家都爱吃辣,知道我一装痛就没人再敢让我吃到一丁点儿辣,就……」
恍然大悟的李子遥瞪着她:「那妳那天吃辣就痛,也是装的?」
「不,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有伤在身。之前师父为了救个贫妇的命,要我跑去太师府偷药,不小心受的伤……」
「对啊,我有看到妳左胸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个旧伤……」
南明逍呵笑着,却忽然想到:「啊!你不提我差点忘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肩头上--有个伤疤?」
李子遥一楞,随即尴尬笑道:「啊!我来掀盖头吧,咱们可千万别错过良辰吉时了……」
「慢着!喂--」不顾南明逍的挣扎,李子遥迅速掀开了红盖头,看见她比平常更柔媚明艳的妆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嘛!」
「来来,妳一杯、我一杯,快先把交杯酒喝了吧。」李子遥将金酒盏放到南明逍手里,半催半胁迫地令她喝下。「好了好了,我的娘子,春宵一刻值--」
「等等!还要掷酒盖才行。」南明逍手忙脚乱地推开压住她的李子遥,抓着他的手将金酒盏往下一丢--「一仰一合!」南明逍眉开眼笑。「果然是大吉!」
「大吉!当然大吉!」李子遥也笑,然后迅速地把南明逍抱回床上,放下了红纱床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再浪费时间了……」为了怕他在洞房花烛夜一见春光又没用地流鼻血,他还特地叫韩雍搜访了几帖补药和补酒来增强他的体魄。方才他进房前把那十几帖药全都喝光了,这次一定不会再没用的鼻血直流了!
「可是我想知道嘛……呃……啊……」南明逍好奇的吵闹声没再持续多久,新房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微微听见温柔的低语。
但才过不久--
「啊!」糟!李子遥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起身掩住鼻子,却已经开始头晕眼花。可恶!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喝了那么多补药,怎么一见小南身子,他不但鼻血照流,头还更昏、血气翻涌得也更厉害了--难道雍弟这家伙骗他?
「子遥?你怎么了?你的鼻子--」南明逍慌张地扶住李子遥,见他掩住了鼻,却有几滴血开始往下流。「你流鼻血了?」
这个时候,离新房好远的厨房里,拎着愈来愈胖的狮毛来找东西吃的韩雍一进门就傻眼了!他冲过来数着桌上那堆瓶瓶罐罐,大惊失色!
「不是吧?二哥把这二十帖补药一口气全喝光了?那岂不是补过头了!二哥搞不好因此就在新房里吐血身亡……」韩雍愈想愈紧张,立刻转身往新房跑去:「这下惨了!二哥!为了小南的幸福--你千万要撑着点啊!」
【全书完】
后记
那只叫做狮毛的花兔可是真有其兔,在现实生活中,牠叫做「碗粿」,是我好朋友玉玲小姐的爱兔。牠是一只狮子兔,毛色是白底橘斑,由于牠的毛非常的蓬松,看起来根本不像兔子,比较像狮子,所以我私自以为「狮毛」这个名字比较适合牠,于是不顾玉玲小姐苦苦的哀求,「碗粿」易名为「狮毛」就此定案。
狮毛完全是照着我对碗棵的印象写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碗粿块头很大,像只猫似的,根本不可能和狮毛一样能躲在李十三的衣服里面取暖……曾几何时,碗粿也曾经那么小一只过,大概是因为牠太爱吃玉米,再加上主人的溺爱,食量完全不加以节制,所以变成如今像只大猫的巨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