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她为了即将达成的目标——搞垮“扬森集团”,重整家业而伤神。也好,她可趁此机会将策划已久,且接近完成的计划搬上台面,虽然收购股权的工作仍未完全掌握,但她已从那些董事会成员中买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且得到他们的支持,比品逸和亚伦两人加起来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还多,至于那些持有股票的小户们根本不足为俱,依她现在的实力要品逸下台是绰绰有余的。
亚伦.扬林,你终究可以尝到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得意之余,那种恋恋不舍的情绪却悄悄的攫获心梦的心……
台北
柳清彻出奇不意的一拳打在品逸的脸上,让品逸后退数步,鼻血流下,他毫不犹豫的擦掉。
“你有事没事去招惹幽做什么?现在答她变成这样,你很快活是不是?”
品逸漠然不语,此举更让柳清彻怒火中烧,他双手握拳试图控制自己想狠狠揍品逸的冲动。
“你不该来这儿打扰幽平静的生活的,当初是你们先要求离婚的。”他低吼着。
品逸眸底闪过一丝光芒,“我听到的是你们要求离婚,好让幽儿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
柳清彻的反应是大笑三声,“这三年来和她在一起的男性唯一没血缘关系的是凌风,其它不是堂兄弟就是叔伯祖父辈的人,她会跟哪个男的在一起?”
品逸沉默了,他本就不太相信心梦的说,但他寻不着柳清幽,只好信以为真,不然他能怎么想?难道她只是没理没由的躲着他?他爱得那样深,却等了,找了三年才可再见她一面,面对她嫁夫生子的可能性,他无法冷静思考任何事。
“我让嫉妒冲昏了头。”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今年八岁的孩子,你和心梦生的?”柳清彻咄咄的逼问。
品逸嗤笑,蓝眸却盛满冷意,“我唯一的孩子在天堂安歇,如果没上天堂的话,今年该是三岁。”
“是吗?”柳清彻斜睨,怀疑的反问。
“信不信随你。”品逸坦荡荡的迎视,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认真一点好不好?”柳清彻不耐烦的叫,“这问题很重要。”
品逸敛色道:“我没碰过心梦。”
而这也就是症结所在,这就是造成品逸和柳清幽分隔三年的主要原因,也是柳清幽要躲品逸的原因——心梦.托德,一个说谎能手。
“是心梦告诉你离婚是我们提出的?”
品逸轻点头,“幽儿的事也是她告诉我的。”
“白痴!”柳清彻大叫,“心梦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话你还敢信!”
“我并未尽信,所以才要找幽儿对质,结果我找她躲,三年了,你想我能不信心梦说的话吗?如果当初幽儿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也不必拖延这么久!”品逸吼回去,三年的怨言全集中在这一吼,“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我根本没法忘记幽儿,我一直劝自己恨她,但到头来,我发现我对幽儿只有爱没有恨,我无法恨一个我深爱的女人;即使她背叛我。”
柳清彻无话可说,他只看见柳清幽的痛苦全然忽略品逸的苦楚,一个是堂妹,一个是好友,上天真爱捉弄人!
“幽是因为心梦说和你有个孩子,是你和她生的,本来幽不该相信的,但她不知从哪里知晓你和心梦那段陈年往事,显然说的人是个浪漫主义者,非但只说出你和心梦热恋的部分,还把心梦塑造成一个苦旦,加上心梦信口胡说的谎言,使幽更加确信自己是个第三者,你会娶她是因为你为了这幢古屋不得不为的下策,任凭我怎么说,她仍坚持己见,知道你在找她,她就躲。”
柳清彻理出点头绪,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谎话可以使一对爱人平白分开这么久,他总算见识到“言事如利剑”这句话的厉害了。
品逸掩不住心头的震惊,天啊!天啊……胸口的闷痛令他难以言事,他有股想大笑的冲动,但他却只能在心底饮泣。
“其实一切都是你们对彼此的信心不够,幽根本不相信你是爱着她的,所以她宁愿相信心梦的话也不愿相信你,这又能怪罪呢?”柳清彻安慰道。
“该怪我,是我摧毁了一切,是我让幽儿对我从绝对信任到不信任,是我……”品逸自责的低喊。
“但我相信幽爱你,否则她不会拒绝心梦要她死骗你而签下离婚协议书的要求,因为她想知道你真正的心意,也想理清自己的心绪,否则她也不会在听见心梦的话后毅然决然的放弃你,因为她无法保住你的孩子啊!品逸,其实你们只是在互相折磨彼此而已。”柳清彻理性的分析道。
“是吗?是吗?”品逸茫然的问,心思渺远,留下的仅是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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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儿,我适应得好痛苦,我不懂,世上为何会有这么多爱恨情仇?如果能忘记所有的事就好了,就好了……
柳清幽不敢置信的眨了好几次眼后,才相信自己不是在作梦,她真的回到以前的家了!难以言喻的狂喜席卷着她,试着下床却全身无力的滑坐至床前的台阶。
怎么了?她怎么使不上力?这下可好了,她连回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被卡住在这儿动弹不得识能等着人来救她了。
但她不在意,毕竟她回到“家”了,不是吗?
仔细一想,不对呀!她回来了,那叶星呢?下意识摸摸头发,有别于先前的狂喜,失望扼住了她,她终究没能回去,这只是一幢很像她家的古屋,自己仍身在现代。
轻叹口气,仰首接受由窗台射进房内的阳光的洗礼,好舒服啊!她有多久没享受过这种优闲的感觉?
这便是品逸踏进房里所见的情景,他抑住喜悦,放轻脚步,深怕会吓着她,但见她坐在地上时仍忍不住开口,“你才醒,不要坐在冷冷的地上,小心病情加重。”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前抱着柳清幽置回留有余温的大床。
柳清幽看着品逸,呆愣的任他摆布,尚有些搞不清品逸怎么会在这儿,她记得自己被品逸羞辱,气得跑出去,然后她记得自己好累、好累、好想休息……后来呢?而品逸又为何改变他的态度?
他不是指责她和另一个莫须有的男人是奸夫淫妇吗?怎么她一觉醒来世界全变了?算了,反正这都不重要,不是吗?
品逸的蓝眸柔柔的望着她,轻问:“要喝水吗?”
柳清幽点点头,品逸立刻倒杯水坐上床沿,杯缘就口喂柳清幽喝,“还要吗?”
“不,谢谢。”
品逸看出柳清幽对他转变的态度有诸多疑问,遂主动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骂你那些话的,让你生病我实在很抱歉。”
“不……不要紧。”柳清幽不知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这样的品逸,他让她无所适从。
“你放心,等你病好了,我就会回美国。”蓝眸有着欲言又止的窘意,“呃……我去叫彻他们过来。”
未待她的回答,品逸飞一般的走出房,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一堆脚步声,接着柳清彻、凌风和柔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品逸已不见踪迹。
怅然的情绪捉住她,以至于对于柳清彻的询问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