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离婚了!”心梦以为依柳清幽的个性她会答应。
“请你告诉品逸事实。”她深黑瞳孔如两潭死水。
“要我怎么说?说你抛弃他?”心梦冷笑,怒火高涨。
“事实是如此的话你就这么说吧!”
“柳清幽,你……好,你最好别再出现在品逸面前!告诉你,我已经有品逸的孩子,他今年五岁,是品逸和我……”心梦气得口不择言,柳清幽的态度令她离火。
柳清幽身子一僵,记起鲁尔曾说五年前心梦和品逸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再深深看来者一眼,“来人,送客。”她召来仆人送客。
如果柳清幽肯细想就会发现其中的蹊跷,只可惜她心思紊乱得无法做正确的思考。
心梦见柳清幽强自镇定的神情,竟有种破坏的快感,她想到该对品返说明离婚的事了,人家不是说,“要解脱痛苦就是给他更重的打击吗?”
柳清幽神情怆然,心脏的紧缩使她难以呼吸,她捉着领口,直想将内心的凄赶出去,无奈她怎么试也驱不散那椎心的痛……
她是该退出,真好,这下连期待也不用期待,人家五年的感情她怎能比得上?柳清幽!柳清幽从命吧!你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
好冷啊!要下雪了吗?串串热泪往心里吞,柳清幽过了一个从未尝过的寒冬。
第八章
三年后 台湾 台北
灯光晕黄柔和,靠窗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短发女子,她穿着米色丝质裤装,正埋首执笔疾飞,伴着她的是一杯香烟袅袅的曼特宁咖啡。
她的容貌泛着英气,与女子有的清气息合而为一,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静静的,非刻意的虏获住人们的视线。
象征客人上门的门铃声响起,随后出现的是一名身穿杏仁绿西装、黑色衬衫、打着一条绿底小白圆点领带的高大男子。
他在那女子对面的座位坐下,女子抬首他一笑,收起批阅中的作业,两人开始聊天。
柳清彻点了咖啡,等侍者送上之后才进入正题,“小鬼头们都还好吧?”
“很好,总算没人再叫我柳老师或柳大哥了。”柳清幽拂拂发尾,“大家也都不错吧?”
“当然,一年半没回去,差点被老爸拿刀追杀,他们都很想念你哦!直说我怎么没带你回去。”
“小鬼头们只要我一不在就闹翻天,别以为院长她们制得住那些小鬼。”她现在在一间育幼院当义工,柳清彻则已退出国际刑警,现在是柳清株氏会社台湾分公司的经理,两人一同住在台湾,“凌风呢?他不是说要来?”
“今天他老婆产检,他要我们去找他。”他回答着。
话说凌风在两年前邂逅他现在的妻子——于柔澄,两人婚后幸福美得让人难以忍受。
“那我们走吧!”柳清幽收拾一下,起身。
“等等。”柳清彻拉住她,想了想,“算了,等会儿再说。”
柳清幽浅浅一笑,不以为意。
柳清彻却在说与不说中难以选择,因为就在他回日本期间,品逸找上他要和自己谈一笔生意,看得出来品逸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愤世嫉俗。他不禁怀疑心梦是怎么告诉品逸有关幽愿意离婚的事,因为品逸一直在找幽,所以心梦没骗品逸幽死了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柳清彻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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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不敢置信的看着往自己这儿走来,有着一双湛蓝眼眸,修长身材,冷削金发服贴的往后梳,全身上下无一丝暖意的外国男子,,那外国男子散发的冷气只怕离他方圆百里之内的人夏天肯定都不必吹冷气,因为有这个“人肉冷气”在。
“品逸?!”凌风讶异的大叫,“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事先通知我?”
“不欢迎?”品逸微挑眉,蓝眸另有含意的瞄瞄他。
“当然不!只是很意外。”凌风头皮发麻,瞧他的样子分明已知道自己知情不报的事,这下不知会多惨!“连医院你都找来了。”
“去你家没看到柔澄,到公司见不到你,不是来医院是去哪儿?”
“呃……心梦呢?”凌风没看见如影随行跟着他的心梦,纵使品逸对心梦恨之入骨,但心梦能不要脸的跟在他身旁。
“看老朋友需要带着秘书?”品逸反问,淡淡的语气充斥着浓逍的嘲讽,甚或可以嗅得出一丝怒气。
凌风苦笑,“算我失言。”
“凌风。”于柔澄做完产检出来看到品逸也是吓一大跳,“品逸?!”。她错愕的指指品逸,然后又气急败坏的拉拉凌风,以眼神和老公交谈:怎么办?彻和幽一会儿会来。
凌风苦恼的蹙眉也以眼神回她:品逸知道了,而且他很生气,想必等会儿会更生气,死火山要爆发了。
“那怎么办?”柔澄快急死了,她知道品逸一直在找柳清幽,她几次想开口告知行踪,都因怕品逸触动心头痛而作罢,在柳清幽面前也是尽量不提到品逸的事,这样倒也相安无事过了三年。
令她不解的是品逸每次一想起柳清幽,就是一副爱恨交织的复杂神情;柳清幽则是苦涩至极的只能以干笑来掩饰内心的悸动,到底三年前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分隔两地相思,其中原因只有当事人明白了。
好死不死,凌风和柔澄正好见柳清彻和柳清幽自品逸身后的长廊走近他们,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得无以复加!
品逸看出两人眸里倒映的身影,略侧身往后看去
柳清幽的脚步迟缓了,她的脚像生根一般定在原地,无法上前更无法转身便跑,视线不由自主地盯着那阔别已久却从未随着时间消逝忘怀的人。
你好吗?你和你的孩子、妻子……好吗?柳清幽想问,而且她一直欠他一句祝福,但喉咙却紧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毫无防备的任品逸蚀人的目光将吞食。
品逸显然没想到会见着柳清幽,他几近挑剔地打量着柳清幽,三年的磨练使她摆脱了初时的青涩,蜕变为一名时代女性,但她仍保有那份清新,而他仍然是……
心一涩,眸光更加冷鸷,看着柳清幽刷白的容颜,他不禁想低问,你是心虚吗?你狠心抛下我,践踏我的心,你对我可真有一丝情意?
存放在心里三年的问题终究没说出口,两人就这么相望两无言。
柳清彻终是闷不了多久的,“品逸,怎么突然来了?”原本他以为自己还有充裕的时间可告知柳清幽品逸的事。
“来看看睽违已久的好友,顺道谈生意,你该不会忘记我上次找你谈的那个计划吧?”品逸开口冷声说。
他声音较三年前多了一缕冷郁,柳清幽发现她再待下去恐怕要情绪崩溃了,清清喉咙,“我和小鬼头们有约,先走。”语罢,她疾步转身离开。
品逸一愣,小鬼头们?她结婚了?有孩子了?她真的……,真的……他难抑蜂拥而来的妒意及满腔恨意,那震得他心神俱裂,他恨自己竟任她就此离去。
“这次来我可能会住得久,我会住在‘明淮居’,那房子空了很久,不住可惜,你们也来吧!古宅在夏日时分总是很凉爽。”品逸邀请着。
“好啊!柔澄正嫌我们的小窝闷热呢!”凌风夫妇率先应允。说到“明淮居”,这让凌风想起一切的开端全是因它而起,一转眼它依旧耸立,但人事却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