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门不能小力一点吗?门坏了从你薪水里扣。\"
\"呜……\"万年青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声音。
\"喂!万年青,你这一袋录像带忘记带走了。\"姜芷亚随之而来,把一袋录像带交到万年青手中,行经康伟柏身边时,不忘打了个招呼。\"康先生你好,什幺时候再买烤鸡翅、小卷给我们吃啊?\"
\"改天吧!\"
\"别忘了哦!\"姜芷亚临走前像是想起什幺,停顿了一下又转身说:\"康先生,你不要难过啦!宓雅她本来就是这样冷冷的、爱理不理的样子。\"
\"谢谢你的安慰。\"
\"可是老板,我刚过去的时候,她还有跟我讲几句话耶!\"万年青全然不知事态的严重,不以为意地说。
\"你说什幺?\"康伟柏难以置信地提高语调。
万年青是他父母好友的遗腹子,为了不让万年青为生活所苦,康伟柏只好勉为其难地将万年青安置在身旁,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
怎知神经大条的万年青常常给他惹是生非,害他必须出面处理善后。
\"我……我去隔壁串门子,这位在卖A片的姜小姐推荐了我好几部好片。\"
万年青以为老板要他交代行踪,于是道出去隔壁教亲睦邻的事,还得意地扬扬手中的录像带。
\"然后呢?\"
\"然后我跟姜小姐就在客厅讨论片子,韩小姐跟梁小姐刚好买东西回来,就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吃晚餐?\"韩宓雅从没约过他,怎幺可能约才见过几次面的万年青?
\"对啊!\"万年青点头如捣蒜。
\"不会的。\"真是天大的打击啊!
\"是真的。\"不识相的万年青猛在康伟柏的伤口上撒盐,让他差点呼天抢地哀号起来。
\"够了!你滚回房间欣赏你的片子。\"康伟柏不想再跟少条筋的万年青讲话,免得自己气得吐血身亡。
\"哦!\"万年青怯怯地提着袋子走进房间。
\"喂,别看到忘了时间啊!\"姜芷亚无视于深受打击的康伟柏,越过他朝后头的万年青喊着。
\"好!\"
qizon qizon qizon
晚餐时间一到,出现的人当然不只有万年青,未在邀请之列的康伟柏也跟随而来,想乘机看看韩宓雅。
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韩宓雅毫不客气地甩头朝门外走去,让在场的人全愣在原地,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康伟柏频频向大家道歉,然后急急追上韩宓雅。\"你真的不原谅我?\"
韩宓雅不理会康伟柏径自往前走。
\"宓雅……\"
路上行人听闻康伟柏的叫唤,纷纷驻足侧目,等着看好戏。
察觉到旁人观望的眼光,韩宓雅骤然止步,紧随在后的康伟柏连忙踩住脚步,以免撞到前方的她。
\"你够了没?\"韩宓雅冷冷地问。
\"你别生气嘛!\"
\"我为什幺不能生气?在你这幺做的时候,本来就该想到当真相揭穿时,被你骗的人会是何种感受?\"韩宓雅质问着康伟柏。
他,让她拒绝男人进驻的心沦陷了,因他的真情、他的包容、他的温柔、他的执着,她决定弃械投降,接受他撩拨起的情潮。
她试着去相信他是例外,奈何他却颠覆了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的信念。
她讨厌别人骗他,除非有很好足以说服她的理由。
\"我只是不想引起注意,所以选择低调,并非有意要骗你,其实在我们关系有进展后,我一直在找适当的时间向你说明,免得发生像这样的情况,这并非我所乐见。\"自己欺骗在先,康伟柏好声好气地解释着。
\"那你就别自称是新进员工。\"一想到自己被当成资深元老,交付非得带领他进入状况的责任,韩宓雅就有气。
\"顺便微服出巡,探查台湾公司的经营状况。\"
\"那你看到什幺了?看到一群女人为你疯狂,为你痴迷,为你不惜消遣同事的笑话了吗?\"韩宓雅句句带着嘲弄,就像要发泄自己为他所受的委屈。
\"那是意外,我没想到那幺快就碰到你,我只想把握与你相处的机会,毕竟我停留在台湾的时间有限……\"
\"那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你大可以挥挥衣袖,说走就走,但我呢?
我还想要这份工作,还想要这份薪水,不想每天听到我是为了引人注意才刻意装冷漠的恶意批评,尤其是跟你这公子哥牵扯出的绯闻。\"火气一来,哪哩咱啦的抱怨全部倾吐而出。
没想到康伟柏居然褪去愁容,笑得十分开怀,韩宓雅恼怒地问:\"有什幺好笑的?\"
\"你愈在意别人的话,愈表示你对我的感觉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在乎。\"
韩宓雅不悦地扬高语调,微微抬起下颚。\"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扯到其它。\"
\"我是在就事论事,难不成你的行为跟你的心态毫无关系?不可能吧!一个人的想法是什幺,多少都会影响到表现出来的举止,所以你为什幺在意?为什幺知道我的身分后会如此激动地跟我理论?如果你当真不在乎我,就不会这幺生气了。\"
\"那跟在不在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前提是你骗人!\"
\"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康伟柏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容可掬到让韩宓雅想赏他一巴掌。
反了、反了……做错事的人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反而她像只战败的公鸡,只能无力地垂下翅膀,摇着黯淡的尾巴求饶。
不该是这样的,但被戳中心事的韩宓雅当真无法反驳。
他真的察觉到她激烈撼动的心了吗?不!不可能的!她隐藏得那幺好,除了几次失控外,其余的应该很\"完美\"吧?
并没有好吗?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声音着实地震撼了她,原来,她真的很容易在他面前泄底。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隐藏自己的身分,我只希望我们之间的相处能单纯一点,纯粹是男女之间的交往,不要牵扯到名利地位。\"瞅着韩宓雅落寞的神情,康伟柏不舍地抚着她的脸颊,试图安慰她。
这句话震撼力十足,骤然给了韩宓雅\"生气\",她闪着发怒的双眸,挥开康伟柏亲近的掌心。
\"你不用再说了,你以为事情真能如此单纯吗?那不过是自欺欺人,别人知道了会说什幺?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何必去管别人说什幺?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无法禁止,不是吗?\"
\"就是无法禁止,才无法预料讲出去的话会有多伤人。\"
\"清者自清,在乎太多也不能停止别人爱谈论是非的好奇心。\"
\"被讲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行!\"韩宓雅怒吼。
\"所以其实你很介意别人的话,却以不在乎的样子来隐藏你心底真正的在意?\"康伟柏逼近韩宓雅。
\"对!你说对了,可以吗?\"恼羞成怒的韩宓雅忿忿地应声。
为什幺他非得将她极尽所能隐瞒好的心思,像剥洋葱般一片片剥开,好探究里头的内涵,却忘了在剥片的过程中,辛辣的味道会熏得人泪流满面?
她又想逃了!但这次她能逃到哪里?
为什幺她用\"又\"这个字眼,难道她曾经逃避过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