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我曾经摸过这个胎记。因为一场误会,让我和有这胎记的女人发生亲密关系,仅仅一晚……不,或许是几个小时的相处,后来就再也找不到这个女人了。”
莫嫣然傻了,白书砚就是那好看的男人?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世上真有巧合?全都让她给撞上了?
“或许这女人后来有了我的孩子,也许她傻到会将这孩子生下来,也许我这个肇事者便是那孩子的父亲。”紧握着她颤抖的手,认真告诉她这个事实。
“你是为了孩子,所以才说爱我?”莫嫣然再次有着伤感,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白书砚反而轻笑,爱怜地搓揉她的短发,她更恼怒了。“我说中了你的阴谋是不是?你只是为了要夺走宇文,才故意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哄我?”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大可以直接告诉小宇文,说我是他父亲不就成了。”他为了她的傻问题而啼笑皆非。“我还觉得你没认出我来,可能是在耍什么诡计呢?”
她瞪大眼,咬牙切齿。“我会耍什么诡计?”
他摊着手耸肩,“所以将你的胡乱认为收回去,我也是因为小宇文身上有个胎记才想确定此事。其实不管有没有小宇文,多年后的今天,我还是会再次爱上你的。”
莫嫣然因他的话而沉默,她不能确定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但心中另一个角落的声音却相信他,两边的拉扯让她彷徨无措。
又啄了下她的唇,白书砚嘲谄地抚弄她的下巴,“相信我,你的特质一直令人难忘,多年前的失魂落魄到今日的大而化之,都表现得又勇敢、又坚强,一切都靠自己奋斗而来,还将我们的儿子带得如此出色,你真让我心折。”
“是吗……”她还是不能确定。
“是的。”他再度吻上她犹豫的唇。
“哎呀!非礼勿视。”莫宇文闯了进来,虽如此说话,行动上却大方的挤进两个大人中间。
他的小手臂一边搭着一个,讨好地说:“不是我要偷听哦!而是你们说的话自然而然跑进我的耳朵里。但是宇文好高兴,先前我有爱我的妈咪,现在又有疼我的亲爹地,我太幸福了。”
“你不怪我这几年来没照顾你?”白书砚眼中有着安慰。
“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莫宇文亲吻着白书砚的脸颊,“爹地,真高兴是你当我爹地。”
莫嫣然眼眶中充满泪水,她一直盼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如今愿望就能实现。她找到她能相爱一辈子的人,还有一个精灵古怪的儿子,是该满足了。
不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屋内和乐融融,窗外却下起雨来……
看来莫嫣然满足得太早,连老天爷都不乐观的流泪了。
第八章
早晨一睁开眼,莫嫣然便如一只快乐的小鸟,笑吟吟地迎接每天的来临。她会哼着歌做早餐,夸张得亲吻莫宇文叫他起床,将她的快乐传播给每一个人。
每每如此,莫宇文便会翻着白眼有所怨言:“妈咪,你别一副陶醉、恶心的模样,实在太难看了。”
令人咋舌的是,这时莫嫣然不但不生气,还会笑容可掬地摸摸儿子的头,无所谓的扮着鬼脸,然后对着他傻笑。
莫宇文总是夸张地拍拍自己的额头,“完了,妈咪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一整天,莫嫣然会心不在焉地设计她案子中的人物,心不在焉地等待夜晚的来临,等待心爱的男人回到温暖的家。
白书砚并没有搬下来与他们母子团聚同住,反而在事实解开之后有些许的尴尬。他想慢慢的来,不仅是对嫣然,也针对小宇文;他希望放缓脚步,最起码他要名正言顺的给嫣然一个盛大的婚礼,名正言顺的做小宇文的父亲。
他也庆幸自己年轻时的荒唐有了好结果,所以他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失去他们母子。
他想,他对嫣然的爱、对小宇文的情比他预估的还深,深得难测。
一向独立的莫嫣然也不觉得两人楼上楼下有什么不好。
白书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虽然八年后他们再度有了亲密关系,但是她并不觉得两人就是要腻在一起;反而想要有个适度的空间调适,或许对两个成熟的人来说是比较好的。
还好莫宇文虽然兴奋自己多了个父亲,但对于父母此刻奇妙的关系也见怪不怪,反正他邱比特的游戏还没有玩够。嘿嘿!再加上对象是自己的父母,不好好的玩玩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天是大家所期盼的周末,一早莫嫣然就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着窗外的天空,祈求老天爷可千万别落雨。
白书砚下午会带他们母子俩一起出门,这是三人每星期一次出外游玩的机会,她可不想下起绵绵细雨来,但天空的阴沉不禁让她皱起眉头。
“妈咪,要是爹地来时下雨怎么办?”莫宇文故意说出母亲的烦恼,“啧啧,好不容易的约会就要报销呢!”
莫嫣然烦躁的赏了儿子几记爆栗,“少废话,一会儿功课要是没写完,就不带你去。”
“哎哟,你怎么可以拿我出气?”
“小鬼头,抗议无效。”
“我要跟爹地告状,说你欺负我。”莫宇文神气得做个鬼脸。
莫嫣然龇牙咧嘴的想捉住儿子,好好的打他一顿屁股,“你告呀!我先赏你一顿屁股再说。”
“来捉呀!妈咪,来呀……”
母子俩好玩的你追、我逃,乒乒乓乓的翻倒许多摆设,也造就出一屋子的凌乱,直到电铃声打扰彼此的兴致,而好不容易捉到儿子的莫嫣然,则是不高兴的瞪着大门。
莫宇文贼贼的提醒:“好险爹地赶来呢!妈咪,还不快去开门,晚了要是老情人跑了,你又要欲哭无泪哩。”
莫嫣然狠狠的赏了儿子几记爆栗,一边又心头扑通狂跳,颤抖着手去开门。她有些失笑,两人不知出去多少次了,怎么自己还如小女孩般有着害羞与心焦。
呵!她想这是书砚特有的魔力吧!
只不过开门的结果令莫嫣然一愣,来者也是一位绅士,一位貌似白书砚的长者。从他不苟言笑的脸上,隐约藏着不小的风暴,莫嫣然不禁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心中的警铃也不断的响起。
“您是……”
“书砚的父亲。”白子群轻哼一声,“哼,不请我进去?”
莫嫣然喉咙发烫,她有不好的预感。
面对一个声称是书砚父亲的人,只能退一步请他入内。她的心中叹了口气,都怪今天的天气阴沉晦暗,果然是不好的一天。
“你就是莫嫣然?”白子群有些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她,“听说我儿子要娶你?”
莫嫣然被瞧得手足无措,答非所问的说:“伯父,我去给您倒杯水。”
白子群拦下她的动作,“又听说你只是一个SOHO族,赚的钱只能养活自己与儿子?说到这儿,你是因未婚生子而有了这个儿子?”口气中大大有挖苦的意味。
但莫嫣然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每每遇挫折更显她的坚韧。
她勇敢的直视白子群,挺直背脊做好反击的准备,“我想您老人家所听说的,应该是有专人跟监调查的结果,那么就不是听说,而全部都是事实。所以我不否认,只能跟您说是的。”
意外的答案,白子群对眼前的小女子起了另眼相看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