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们两人挤眉弄眼好一段时间了,有什么话不能对我直言的?”冷焰抬眼,有点烦躁的询问。“是不是哪个堂口的生意有了问题?”
右护卫推着左执法,用口型无声的提醒:
向来你与堡主的感情较好。
左执法瞪了右护卫一眼,依样画葫芦的回话:
有坏事时就要我当炮灰,有好事时你就跑第一邀功,真够狗腿!
右护卫得逞的暗笑。
“打暗号商量完了吗?讨论出要由谁来发言了没?”冷焰没好气的说。
左执法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堡主,街头巷尾……嗯,应该是说,全城的人都在谈论……谈论……”
“谈论什么?有话直说!瞧你吞吞吐吐的样子,还像个江湖男子吗?”看来只有硬着头皮说了。“全城都在谈论堡主的事。”
“我?我最近有干了令人不齿的事吗?”完全是敷衍的口吻。
“大家都在说堡主成了亲,却放任堡主夫人在外招蜂引蝶、放浪形骸。”
冷焰终于有反应地抬了头,冰冷刚毅的脸上不仅大惑不解,更是莫名其妙。“成亲?我哪来的妻子?”
左执法说不下去了,踢着右护卫要他接着说明。
冷焰如鹰般的双眼凌厉地盯在右护卫尴尬的笑脸上。
右护卫干笑几声,“就是两湖间的首席花魁如意姑娘,白天化身为豆腐西施,晚上则是红绣楼的卖艺歌妓。她目前正四处宣扬与堡主早在多年前已成亲,她千里寻夫来到冷家堡,想不到堡主不仅不认她这个糟糠之妻,反而将她踢了出去,她在走投无路之下——”
“哦?这可真是有趣的话题,然后?接下去的内容又如何呢?”冷焰有点感兴趣。
右护卫与左执法互望一眼,虽然他们知道冷焰有一阵子迷恋如意姑娘,但她毕竟是青楼女子,要做冷家堡的堡主夫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们原以为堡主会发很大的脾气,没料到堡主只是平静地询问事情的经过,难不成外传之事是真的?如意姑娘真的是堡主夫人?若是,真让他们感到惊讶万分。
右护卫见冷焰并无大怒,反倒轻松自在,因而侃侃而谈:“又传如意姑娘为了生活,只好白天做豆腐生意,晚上在红绣楼当歌妓卖艺。”
“嗯!”这些都是他知道的,只是为何已结束的事又有后续发展?
“前些日子,如意姑娘先在豆腐坊前挂起了堡主的画像,说明她是堡主夫人,用来招揽生意,原本萧条的生意顿时热闹滚滚。如意姑娘甚至宣传,只要叫她一声堡主夫人便可吃个豆腐,只是不知这‘豆腐’二字是否另有玄机。”
右护卫暧昧的言词让冷焰又好气、又好笑,闷声叮咛:“别说这么多废话,挑重点说。”
“是。”右护卫有了鼓励,更是兴致盎然的说:“然后到了晚上,原本神秘、冷然的红绣楼花魁全变了样儿,一向都挑人的她,突然来者不拒的夜夜笙歌,流连在个个酒客间,只要称她堡主夫人,便陪笑唱歌一整晚。红绣楼的崔妈妈在见到白花花的银两进帐,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右护卫说得手舞足蹈,那模样好似他也想去会会如意姑娘这个青楼花魁。
无奈冷焰这时剑眉紧皱,露出杀人似的神情,让右护卫赶快收了心神,他可不愿惹这个外表看似温和、其实摸不清真正实力的堡主哩!
“好了,这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冷焰的神情变得阴沉诡谲,语气中带着肃杀之气。“这事我会去解决,你们两人去帮我办些事吧!”
冷焰温和的外表完全卸下,没见过的阴霾笼罩全身,连右护卫、左执法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唯唯诺诺的附和:“是,请堡主说明,属下一定全力以赴。”
“明日黄昏前,冷家堡上下得要张灯结采,你们两人将婚礼该准备的东西都给我准备好,少一样东西我便要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啊?”两人如坠在五里雾中,搞不清楚冷焰如此做的用意何在,遂齐声问:“堡主,帮中谁要办喜事?”
冷焰冷冷地将嘴角上扬,“不就是我!唐如意既然对外宣称我是她的夫婿,那我怎能让她在外招摇,坏了我冷家堡的名誉。”
“堡主,这不太好吧!如意姑娘可是一个——”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歌妓是不?”冷焰气定神闲的整整衣物,“江湖儿女在意这些名称作啥?她不是想要做堡主夫人?我就如她的愿,然后让她知道这堡主夫人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
右护卫、左执法打了个冷颤,他们开始替如意姑娘感到可怜了。
冷焰直挺着背脊走出门,右护卫、左执法当然手脚并用的赶快去准备东西,毕竟有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可瞧,管冷焰要如何处置她,他们还是多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吧!
夜晚的红绣楼依旧灯火明亮,男男女女高声调笑,乐曲笙歌更是不绝于耳,在在说明进入楼中的人不少。当然,这也让崔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唐如意终于开窍,是该趁年轻的时候多赚点才是。
她才不管唐如意到底是何许人也,反正只要有白花花的银两可以进帐,肥了她的荷包,是啥身份不过是替红绣楼做个宣传罢了。
正当崔妈妈起劲地招呼寻芳客时,眼尖地瞧见冷焰踱步而来。她知道他是目前两湖城中最新的话题人物——冷家堡堡主,这人千万不可得罪。令她想不通的是,难道冷焰要光顾正在当歌妓的妻子?
所以她就常告诉她的“女儿”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家中就算有貌美成群的妻妾,还是会逛窑子偷个腥,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着”。也正因有这种心态的存在,她崔妈妈才可以生意兴隆。
瞧瞧,眼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崔妈妈感到冷焰变得阴沉许多,不像过往瞧见他时,会有如和煦阳光的温和模样,使四周的人倍感温馨。
崔妈妈打个冷颤,现在的冷焰好似冷湛的冰潭,连空气也跟着冷冻冰结。
“哎哟!这不是冷堡主吗?今儿个怎么有空驾临我们红绣楼?”崔妈妈将她老鸨的看家本领全都使了出来。
冷焰瞧都不瞧她一眼,只径自往内院直去。
崔妈妈碰了一鼻子灰好生难看,气不过的三两步便追上冷焰,不识相地要阻止目中无人的冷焰。
冷焰停下脚步,厉眼扫过崔妈妈,不将她的张牙舞爪放在眼里,冷哼了一声,继续往他的目标前进,在他的眼中只有唐如意一人,其余的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些小丑罢了。
“冷堡主,请留步,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随心所欲的闯入,叫我们如何做生意?”崔妈妈又追了上来,动作上虽然客客气气,语气上可是夹枪带棍,令人听得好不舒服。
“好吧!”冷焰退了一步,“我找如意姑娘。”
“这可可有些为难哦!如意姑娘可不比从前,她现在是我们红绣楼的头号红牌,每天想见她的人都可排到城外去了,不事先预约想说见就见,是难上加难!”
冷焰从不知道,当个老鸨也可以神气若此,她赚的不就是那些女人的皮肉钱。他不屑,眼中寒光大盛,冷冷地锁住崔妈妈。
他发誓,捉不回唐如意,他定会拆了红绣楼。
不理会崔妈妈的长篇理由,也不再多作解释,冷焰强硬的说:“我再说一次,我要见如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