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石咸紧接着问。
“耐性。”
石咸怔住了。耐性?是什么玩意儿?
“堡主——”白衣笑得很贼,“别忘了你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啊,你要有点耐性,听我慢慢道来。”
这摆明了是耍他嘛。该死的白衣!石咸咬牙怒瞪他。“算算你自己的情劫吧。当你身陷情爱泥沼的那天,我定当将今日所受如数奉还。”
他无所谓地轻笑。“别指望那一天了。白衣是修道中人,不涉情网的。”
“哼!”
“好了,别再说笑。法子我还在想,细节得再琢磨琢磨;况且,我们也还少了一样束西。不过你尽可以放心,我一定会保住你的颜如玉。”
“白衣,谢谢你。”他低沉的嗓音透露由衷的谢意。
“说什么谢谢,我们可是誓言同生死的结义兄弟。”
他们眼神交会,深厚的、属于男人的友谊激荡其中,令人羡慕他们之间的袍泽之爱。
良久,石咸发出疑问:“对了,你说我们还少什么东西呢?”
“镇魂珠。”
第十二章
“龙儿,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
“什么?”她将整个身子倚在他的胸膛,头枕着他的肩,慵懒地问。
石咸抬高她的下巴,手指轻触她的脸颊。
“最爱你笑时的欢颜。”他沙哑地说:“你像一只飞舞花从的蝶儿,娉婷的身影、翩踺的姿态,一直吸引我凝聚目光;但,你的笑,龙儿你知道吗?巧笑嫣然的你是一幅最美的图画。”
“真的?”醒儿又笑了,笑得好开心。“有很多人说我们龙家专出俊男美女,到没人夸我笑得好看过。”
她对他眨眼,调皮地笑着说:“帅哥,你在对我说甜言蜜语吗?我还没听过人这样说甜言蜜语的,你真是与聚不同,呵!”
石咸佯怒地白她一眼。“什么甜言蜜语?胡来。”他点点她的鼻尖。“我同你说真的。龙儿,我希望你能永远笑得这么开心。”
“你希望?”
“嗯。”
“简单。”她窝进他怀里。“你帮我留住就成了。”
“怎么留住?”他认真地问:“画下来吗?”
“傻瓜。”她敲他一记响头。“只要你永远对我好,我就能一直为你展开笑厣,只为你。”她低柔道。
“怎么对你才算好?”他问。
“这么对我就算好。”
“这么?”他不解。“你是说抱着你?”
“你会一直抱着我吗?”
“会。”石咸点头。“你喜欢,我就会。”
“我喜欢。”醒儿轻声道:“可是你要答应我,这辈子你只能这样抱我一个,不能再抱别的女人?”
“我答应你。”这一生,他只会钟情一个女人,也只拥有一个女人。
“那么,你只会爱我一人?”她想听他的承诺。
石咸颔首。
“多久?”
“天不老、情难绝。”他慎重道,眸中漾着深情。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记得这句是这样说的。
石咸一笑,重新揽她入怀。“我已经都解开了。”
天不老、情难绝……好动人的爱语,这是爱她一生的承诺。哇!她真幸运。醒儿快乐又甜蜜地笑了。
“龙儿,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和你成亲?”在这个时代,只要媒人藐媒,父母应允、下聘,就可娶亲。那在她的世界呢?他该如何做才能迎娶美娇娘?
“你要娶我?”
“当然。”否则他岂能随意搂抱一个姑娘呢。
“你要先答应我的条件?”
“好,你说。”
“第一,你只能娶我一个,不能纳妾,不能讨小老婆,永远都不能。”这个时代男权高张,三妻四妾很平常,她可不容许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石咸简单地点一下头,答得毫不迟疑。
“第二,我不喜欢关在房子里,成亲后你要带我出去玩,不管是牧场、长城、西湖,你都要带我去。”
“好。”他会带她游遍三山五海,赏尽天下美景。只要她有兴趣,天涯海角他都愿意伴她同行。
“第三,我不舍做针线活,没瓣法像这里的妇女为丈夫制衫补衣,你不能强迫我?”
“好。”
又是这句话,醒儿皱皱鼻子。“你要疼我一辈子?”
“好。”
“你要一辈子都磨豆浆给我喝?”她再问。
他沉吟了一下。“好。”
“嗯,就是这些了。”醒儿突然抬头,问:“我要你弄豆浆给我喝,你犹豫什么?”
“我在想,我六十岁的时候,还推得动石磨吗?”他看着醒儿瞠大眼,接下去说:“你放心,我应该还推得动。”
老天!他是认真的,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从一开始,他给她的就是一分坚定不移、一生到老的爱情啊。“帅哥。”醒儿把头埋进他怀里。“随你什么时候要娶我都可以,我愿意为你披嫁衣、上花轿。”
“龙儿!”石咸动容地抱紧她。
“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
“什么?”
“我最爱你抱着我。”
天地里,有一座椠在水面上的亭子,名叫赏荷亭。现在月梅、老刀、韦暮邑、白衣四人,一起坐在亭子里。
“我看那丫头,是当定我们的押寨夫人了。”老刀边嗑瓜子边说。
“什么押寨夫人?是堡主夫人。”韦暮邑瞪他。
“怎么不是?头头的押寨夫人啊。”
“老刀!”月梅不赞同他的用词。“石家堡是天下第一堡,并不是山寨。”
老刀悻悻地住口。连月梅都说他不对,那就真的是他不对了。
“对,老刀,你也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了。”韦暮邑得意地说,然后不理会老刀的横眉竖目,迳自转头看向远出正在扑蝶嬉戏的醒儿,和在她身旁一直陪伴她的石咸。
“你们看,堡主又陪着龙姑娘了。”
老刀哼了声。“他哪一天没有陪那丫头啊?”
石咸实现他的承诺,日日伴着醒儿。他们俩形影不离,足跻踏遍石家堡处处美景,其恩爱模样羡煞一堡众人。
“喂,那劳什子爱情的,到底是啥玩意?”老刀极是不解。
白衣微微一笑,开口道:“可说是人世同最玄秘的东西,等你自己碰上,你就会知道了。”
“我?去陪一个黄毛丫头追蝴蝶?”老刀连连摇手。“我才不干那种蠢事。”
白衣莞而,眼睛看向石咸,喃喃道:“铁汉柔情,最是动人。”
“白衣,真多亏有你,促成了这段好姻缘。”月梅柔柔地说:“我佩服你看事之透澈犀利。”
“这是真话。”韦暮邑折叠纸扇,朝他拱拱手。“你神机妙算,在下敬佩。”
“过奖。”
“暮邑,我看我们最好先准备,堡主可能很快会迎娶龙姑娘。”
“唔,是得准备了,这喜帖、宴客、喜堂布置都得费工夫。”韦暮邑用扇子拍击手掌。“一定要办得熟闹才成。”
“嗯,让丫鬟们里里外外先打扫干净,年节只剩三个多月。”
“最好在过年前先把亲事办一办。”韦暮邑接话。
“也是。”月梅点头同意。“白衣,你看个好日子,让堡主和龙姑娘成亲吧。”
“唔。”白衣眼望穹苍,心头暗忖:天象又将异动,看来醒而去留的关键日快到,他得把镇魂珠交给她了。
“不知龙姑娘家住何方,我们好去下聘。”
“这事儿问堡主吧……”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龙醒儿,回应本使召唤。”
“唔。”桃花木床上,醒儿不安地挪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