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汉威说得条条有理,她竟然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能呆楞在床上。
“阿威、萱萱、阿姨、姨丈都没问题了,所以今晚有任何需要随时叫醒我。”阮常行一副任她差遣的卑躬屈膝样。
“阿行,小亚就交给你了。”汪汉威说完,转身就要走出房。
什么跟什么嘛!“阿威!”她急急地喊住他。
“怎么了?”汪汉威回过身来。
“我的脚根本没怎么样,不用如此大惊小怪,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说著她的脚落了地,准备站起来。
阮常行比她快一步站起来,就怕她跌倒。
当她的右脚踏上地板时,一阵刺痛从脚底板传了上来,她哎呀一声,赶紧踏上左脚好支撑身体的力量,同时缩起右脚,屁股又坐回了床上。
“跟你说你的脚受伤了你还不信!”阮常行又蹲下身子,比了比她的右脚踝。
她这才发现她的右脚踝已经微微地肿起。
从海堤回来到现在,都是阮常行抱著她,她只感觉到她脚踝处有些剌痛,没想到根本站不起来。
“我怎么知道。”她有些委屈,不只因为受了惊,还有全身上下的疼痛,最重要的是,她竟输给了这个小鬼。
“小亚,你好好地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大叫一声,我就会过来。”汪汉威看出她的紧张,他忙安抚,谁让阿行热心地要帮忙。况且没人照顾小亚,他也不放心。
这下,她不点头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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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抱你去洗手间。”阮常行体贴地帮她先设想到。
见她点头,他才将她抱起,并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触她的伤口,将她放在马桶上后,他就走出浴室在门外等著。
她有些忸捏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右脚无法走动是事实,若想早点能跑能跳,是不能让右脚太过操劳。
反正当他是自己的弟弟就好,这样一想反而没了之前不安的情绪。玩了一整天下来,她只想舒服地泡个热水澡,无奈腿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看来她只能冲澡了。
“阿行!”她喊著他。
“我进来了。”他打开门,来到她的身边。
“我全身油腻腻的,想洗个澡,你帮我把我的背包拿过来好吗?”
“当然好,只不过,你的腿……”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的,我把腿搁高,不碰到水就是了。”
“我马上回来。”
“谢谢!”看著他高壮的背影,他一向对女人都这么好的吗?他们只不过昨天才认识,论交情没交情,为什么他就能够这样体贴细心地照顾她?
看来这小鬼以后一定可以掳获不少女人的心,或许他现在就已经有一竿子的女朋友。萱萱说他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昨日她还嗤之以鼻,今日她就见识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对于忽然想到这上头,她有些讪笑,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怎会对他品头论足起来,他有没有女朋友关她什么事!
阮常行送来她的背包,虽然她的双脚有些不便,她还是坐在马桶上冲了个舒服的澡。
弄干净了全身,她想也没想的又唤了阮常行。
“阿行,我洗好了。”
阮常行走进浴室,浴室里仍然氤氲著水气,发香沐浴乳香,弥漫著他的感官神经。
“小亚,你好香喔!”他站在她的身前,微弯著身子,吸取著她湿漉漉长发所散发出的清香味。
他知道他在亢奋,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那种亢奋无关男人动物性的生理反应,而是种心理性的期待与盼望。
她的身子一僵,对于他的靠近,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渗透进她的四肢里,她有些虚软,却不讨厌那股刺鼻味,反而心跳无序地加快著。
她勉为一笑:“我刚洗完澡当然香呀!”
他抱起她,以相同的姿势,右手臂撑在她的腋下,左手臂紧抱著她的膝盖后弯处,让她的头舒服地枕在他的胸前。
这是女人的体香,尤其经过沐浴的化学作用,现在他的亢奋不只心理性,连生理性的都蓄势待发。
“你会让我今夜辗转难眠。”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好抑制不该有的胡思乱想。
“什么意思?”她眨著大眼,不明白他话里的含意。
“我是说,你有任何需要随时叫醒我。”他规矩地将她放在单人床上,不敢再看著她水嫩嫩的脸蛋。
平常他的脸皮子跟城墙一样厚,这会儿却也脸红心跳。
怕吓坏她吧!好不容易她肯留在他的房里让他照顾,他怎能把她吓得逃之夭夭?他想他还是安份点会比较好。
时间还不算太晚,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他弄了冰袋帮她冰敷脚踝处,然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著。
他说,他今年要升大四,学的是国际金融。
她说,她毕业一年了,在一家资讯公司当小会计。
他说,他还有一个妹妹,今年升大二。
她说,她有个姊姊在当空姐,姊姊飞来飞去,她很少有机会遇上姊姊。
他说,他爸爸自己弄了一间小公司,妈妈在家里当好命的少奶奶。
她说,她爸爸是国中校长,妈妈是高中老师。
他说一句,她也说一句,从家庭成员到财经理论,从社会大事到国家政策,从
学生生活到渔村点滴,两人无话不谈,愈聊愈契合,愈聊愈投机,这一聊三个小时
过去了,他对她更加了解,她也不再对他陌生。
聊著聊著,舒服的床,心安的情绪,她极累的身体就这么沉沉地睡著了。
拿了一条小薄被帮她盖上,他看著她沉静甜美的模样,忍不住在她有些白皙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
今晚她睡得可香甜,而他可能得对著天花板,一夜无眠到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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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阮常行依然当了毛辰亚的双脚,送她梳洗完毕后,再将她抱下楼吃早餐。
陈佩文和汪易忠已经在儿子女儿的交代中,特地出门去找老朋友,免得留在家里让年轻人不自在。
“那个小鬼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汪云萱劈头就问。
“你说呢?我跟小亚可是好得很。”阮常行暧昧地对著毛辰亚抛著媚眼。
汪云萱一掌就想巴阮常行的脑袋,却被毛辰亚给挡下来。
“萱萱,你就是这个急性子,这是你家,你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怎么敢对我怎么样。”
“哼,谅这个小鬼也不敢,好歹你以后也是他的大嫂。”
毛辰亚无力地翻了白眼。
阮常行想出口说什么,却被门外的汪汉威喊了出去。
“阿行,这辆老爷机车怪怪的,你出来帮我看看。”
阮常行没辙地只能先离开。
两个男人都不在场,汪云萱干脆问个明白:“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毛辰亚决定装傻。
“小亚,我敲边鼓敲这么久,不会是白敲吧?!”
“我还没怪你骗我来相亲,现在你还敢来邀功?”
“我跟你明说,你会来吗?”
见毛辰亚摇头,汪云萱又继续说:
“那就是喽,所以我得先斩后奏。”
“可是,你也不需要老是把我和你哥硬凑在一起,这样弄得我们两个人都乱别扭的。”既然汪云萱都已经挑明地问,她也干脆挑明地说清楚。
“像我哥这么好的货色,看在好同学的份上,我是特地留给你的喔,你再不好好把握,打著灯笼也找不著了。”提起自己那个优秀的老哥,汪云萱可是很跩的。